华莱士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原以为,刺杀二队长的只是一些小贼,但现在才知道,如果是铁狼盗贼团,我们可不好对付。我那天之所以率兵出城,就是为了巡视附近是否有盗贼团的营寨。他们是否打算强攻古树镇。』
我抱拳说:『辛苦了,华莱士团长。』
他摇了摇头,问道:『二总队长打算怎么办呢?依我观之,那些人是冲你来的,或许是你曾经得罪或者抓获了某个对他们来说有价值的人?』
这家伙这么一说突然令我恍然大悟了,是克莱夫!?
对,这家伙身上一定有情报,所以才让这帮人的心里如此上火。不得不说,一条清晰的线索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
是故,我急匆匆的离开了华莱士的军营,再度策马赶杀到地牢去。连夜拷问克莱夫,我命令狱卒对这家伙用尽一切酷刑逼问。
反正老子本身就看他不爽,身上沾著无辜商人的血,同时还可能是盗贼团的一员,老子差点被那帮暴匪杀掉,不砍断这家伙的手脚就算够仁慈了。
所以,狱卒也很遵守我的命令,直接往死了抽。我还嫌不够狠,让狱卒继续打,打死都没关系。老子大不了一点情报也不要。
克莱夫一阵惨叫声过后,终于屈服。
他承认了自己是铁狼盗贼团的成员。我质问他说:『你隐瞒了我们什么?』
『长,长官,我都说……我都说出来……因为,在被你们打败之前,我曾经发现。在索尔密林深处……有……有走几天都不到尽头的密林……但是……我们曾经见过古建筑……古路……里面一定有宝藏。只是……那片密林的位置,我没有告诉他们。』
『原来如此。』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这点破事情而遭到生命威胁,令卫兵拿来地图,我严厉的要求他把宝藏的位置给标示出来。
克莱夫迫于暴力,只得屈服,丝毫不敢隐瞒,我对他说:『假如宝藏地址有误,你将死无全尸,给我记好,这是你唯一说真话的机会。』
他大概是不敢瞒骗我的,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在索尔密林的西北处,克莱夫在地图中标示出了一个叫“边缘悲声密林”的地方。根据周围的地形来看,这儿不会有造假的嫌疑。
我收起地图,打算秘密处决这个罪犯。
说句不好听的,我对斯德公国和镇长那些小九九没有兴趣去满足,对我而言,我能认定的只有一条,犯我者,必诛之。克莱夫是铁狼盗贼团的成员,铁狼盗贼团威胁我既等于他威胁我。
命令牢头把行刑的铡刀搬来,狱卒把克莱夫的脑袋按在铡刀下,他哀嚎道:『你不能杀我,不能啊,我是唯一能带你找到那些宝藏的人啊!』
我拉起铡刀,爆发出一阵怒极反笑的笑声。
『宝藏?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这些东西。我想借此向那个所谓铁狼盗贼团的狗屁组织传递一个讯息,你们在我眼里,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你们所谓的三万五千人马,只是土鸡瓦犬。在下本来无意侵犯你们,只是想要保卫一方百姓能安居乐业,但你们却对我刀剑相向!』
『大爷,大爷!』
克莱夫恐惧,声音发颤的说:『那是他们干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我说:『人杀我父,我亦杀其父,人家害我的命,我就害人家的命,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公正吗?和你有关系的人因为你而陷害了我。你却要我对他们网开一面?我对邪恶的容忍度已经到头了,身为恶魔,我要砍你们的头才能解气!』
铡刀无情的落了下去,于是,克莱夫死不瞑目……
我说过,二某要和天底下所有的恶魔厮杀到底。所以,我特地命人把克莱夫的头颅给包起来冷冻,打算他日亲自送给所谓的“铁狼盗贼团”。
不知悔改的罪恶与卑鄙之徒,你们会和他一样走上断头台。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谁惹我,我就灭了谁。谁欺负百姓和无辜的人,我一样灭了他。
就是这么简单。
处决了克莱夫,不知怎么的,这种腹背受敌的危机感似乎减轻了一些。我坐在克莱夫的“尸身”旁,第一次竟释然下来了,深呼吸了一番,好像终于能倒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自由喘息般。我暂时得到自由了吗?
好大的压力啊,这些天来,我树立起一个又一个劲敌。
对啊,只要将他们都像对待克莱夫这样杀(SHA)死就行了吗?我坐在牢房里,狠狠的抽了一整个晚上的烟。至少,我可以尽情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悲伤了。
我亲自处决了犯人,同理而言,我终于可以彻底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嗜(SHI)血(XUE,XIE)若狂的恶(E)魔了。不必再狡辩了。哈哈哈哈。我甚至笑了,似乎这并不算是罪(ZUI)恶,恰恰能让我解脱。
对啊,我找寻的就是这种罪(ZUI)恶(E)感,能让我名正言顺的成为恶魔了。
把张威远从囚笼里解脱出来,我严肃的命令他替我写一份报告书。详细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经历报告给镇长,包括我处决克莱夫的事情。
他领命了,叹息说:『总队……』
我:『嗯?』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自为之,不是谁都可以战胜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欲(****啊。』
我说:『我只是遵循那些侮辱我的人,我成为一个恶(E)魔,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正義终于有一切憎恨的事物可以讨伐了,哪怕他们要毁灭我也好,那只是他们的自由。我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毁灭,那就必须举起刀反抗他们。』
『总队,您累了。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了。辱骂你的,未必是真正的正義之徒。你虽然身于深渊,但你真正在代表邪恶吗?阴阳图告诉我们,极致的邪恶之中也有极致的善良在其中挣扎存在。把普通人放在那种万物皆恶的环境中。那么他们真的能像那一部分善良般绝不堕落吗?我希望,你有一天如果真的要走向堕落,你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你要守护的是什么?是那些摇摇欲坠的正道吗?恰恰相反,他们这种类似于洗脑和道德绑架的想法是无法永远捆绑世人的。对吗?』
我点点头,他又说:『关于您的一些思想,龙十三有对我透露过,您自己也曾经说过。一个越需要正義出现的世界就越邪恶,只有这时候才想起正義了吗?未来也好,宇宙毁灭也好,正邪只是一种概念,缺失这种概念,宇宙既不会兴盛也不会灭亡,因为它和人的生存方式根本是截然不同的。我只是觉得,倘若队长认为处决克莱夫没有错误;您就不需要因为这一点而将自己塑造成恶(e)徒。您是蛮夷,不需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强迫自己接受一样事物。』
我:『……好,你是对的。』
本质上,我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惩罚铁狼盗贼团。虽然可能有些“卑鄙”,我无法判断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还是罪(ZUI)恶的人。只有本身不能被人绝对信服的事物,才需要靠扭曲人们的价值观去战胜时间的冲击。
那么,其实我也一直深受一个问题的困扰。毫无疑问,我曾经辜负过许多人,我抛弃过不少承诺,这都将在以后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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