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拿着湿淋淋的兽皮,找上阿茶:“阿茶,族长说让我找你,这兽皮怎么晾?”
“晾起来就好。”阿茶指向晾鱼兽的地方,“那里就可以,阿瑟说最好放石头上晾。”
阿瑟也只告诉她这些,再多就没说。
丰收把兽皮放到石头上晾:“阿瑟怎么想着洗兽皮?她和你说什么了?”
阿茶倒是想说,又怕阿瑟到时候没把兽皮硝好,会让丰收失望,便说道:“没有。”
丰收一怔,几步跑到阿茶面前,打量着她,持怀疑的口吻:“没有?不可能?阿瑟还有什么事是不和你说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阿茶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哎,你别走啊。”丰收一把拉住阿茶,力气之大,直接把阿茶拽的往旁边摔去。
丰收见此,吓的小心脏咯噔一下,瞬间松手。
然后,阿茶就真的摔了,背部正好摔在一块尖石头上,刺痛袭来,差点没喘上气来,疼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丰收看着红了眼的阿茶,惊了,赶紧解释:“你,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哪想到你那么弱,一拉就摔了。”
背部本就疼痛难忍的阿茶,见丰收居然这样说自己,更委屈更了,眼泪哗哗而流。
丰收看着她的眼泪,手忙脚乱的:“哎,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我走了。”
他最怕雌性哭了,头大的很,还是赶紧跑远点。
丰收跑的那叫一个飞快,好似身后有野兽追着他一般。
阿茶痛苦呻吟出声,缓缓伸手朝后背摸去,摸到滑滑的,放到眼前一看,有点点的血迹。
看着血,阿茶有片刻慌乱,但最后还是忍着痛,把血手放到草地上擦了擦,再用树叶擦了擦后背,再用手摸时,后背并没有血流出来。
阿茶松了一口气,可背上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她痛的直哭。
只是哭过后,还得自己爬起来,擦掉眼泪,坐在兽皮旁边守着。
阿瑟说了的,兽皮得隔一段时间就得翻一翻,所以她得守着。
背上的烙痕火辣辣的疼,阿茶禁不住龇牙,紧咬唇忍痛,又摸向后背,背上没有流血,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见没再流血,阿茶自嘲一笑:“还真是跟着阿瑟就吃不得苦了!”
自阿姆阿耶死后,她一个人跟着族人们生活,哪怕有族人们照顾,那日子也和阿姆阿耶在时,有着天差地别。
她胆小,害怕,却又同族人们一起做事,努力让自己不要被部落抛弃。
那时的她,就跟着一群雌性们做着所有的事,什么苦什么痛没吃过,怎么现在被石头烙下背,流两滴血就哭了呢?
用丰收的话来说,还真是跟着阿瑟,就脾气变大,脆弱了。
阿茶痛的脸色发白,仰头望天,哽咽道:“阿瑟说,想哭的时候抬头看天,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对,自己得坚强,不能什么事都依靠阿瑟,痛一下就没事了。”
阿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泪水吞回去,以手遮阴望着天上的太阳。
望的时间久了,一阵眩晕而来,阿茶闭上眼睛。
待到睁开眼睛后,查觉身旁有阴影,微转头,看到局促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几枚略红果子的丰收。
丰收把果子递到阿茶面前,语气不是很温柔:“给你,刚才对不起。”
迎着光的阿茶,令丰收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感觉她整个人淡淡的,好像还在生气。
丰收有点不高兴,他在族里的地位,仅次于族长和长生,若阿茶不是族长说在照顾的人,他才不会放下身段来哄她。
哼!
雌性就是麻烦。
阿茶接过果子,淡淡道:“没事,是我自己没站稳。”
而后,没了话语,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氛有点尴尬。
丰收见阿茶不怪罪自己,刚才气恼阿茶的火气一下子没了,自责任全部怪罪到自己身上,懊恼极了。
挠挠头想再说什么,可看着阿茶一幅不想理自己的样,丰收又不想找话题,掉头走了。
直到太阳西下,萧瑟和夜风才自木头房子里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萧瑟第一时间去找阿茶,看到她正在翻兽皮,奔过去:“阿茶!”
阿茶又是那个笑容满面的雌性,看到萧瑟奔来,忙朝她招手:“阿瑟,你快来。晾成这样了,还有怎么做?”
“嗯,太阳快下山了,不晾了,待到明天继续。”萧瑟上前把兽皮折起来,“折好后,拿到石大叔那里,用石头压着,明天接着继续晒。”
阿茶帮着一起兽,弯腰时,她背上的烙痕就落在萧瑟眼里。
“你这怎么了?流血了?处理了没有?”萧瑟看到阿茶背上的伤痕,想要摸一下,阿茶却躲开了。
阿茶笑笑:“处理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瑟心疼的摸摸她脑袋,言语温柔:“一定很疼,都红了。”
有人关心的话,暖到阿茶想哭,却拼命忍着眼泪,含笑道:“一点也不疼,走,咱们去石大叔那里。”
萧瑟和阿茶来到石代这里,把兽皮用石块压着,待到明再拿来晾。
猫头熊的兽皮大,翻晒需要一点时间,而且多晒晒,兽皮会保存的更久。
萧瑟看着西下的太阳,暗自叹一口气,在这里没有硝,只能尽量靠太阳晒,再用草木灰和盐来当硝,试试总比不试的好。
若是成功了,以后族人们就不用再受冻。
吃烤肉时,长生看到阿茶和阿瑟有说有笑的,吊起来的心,这才落下。
不哭就好了,最害怕她哭了。
丰收再看一眼,嗯,族长也没来找自己麻烦,那就是阿茶没有向族长告自己的状。
这下,丰收心情愉悦,觉得烤肉更香了!
隔天一大早,睡在房子里的生物钟萧瑟醒了,她惦记着她的陶瓷,不知道出窑后,那些陶瓷是什么样的光景。
只是希望,第一次做,至少成功两成,不乞求太多。
“阿茶!”萧瑟欢喜的跑去山洞找阿茶,阿茶居然还没醒。
阿茶听到声响,紧皱眉头,面色有些红润,鼻音浓重:“阿瑟!”
“你怎么了?声音听着不对劲!”萧瑟蹙眉,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额头滚烫的烫和,惊骇道,“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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