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怎么选啊...”
残忍如沈辞,说是将选择交到了他手中,但他想要的是沈辞留下!
然而他给的选项中根本就没有这一个!
封阳甚至都不要求沈辞能爱上他,只是留下而已。
沈辞看着这厅内凌乱的一幕,以及浑身都有些狼狈的封阳,心中长叹口气,但面上却没有任何的留情。
封阳这家伙阴他两次,这要是别人他早将人卸了!
他若是再错一次,沈辞绝对会终生将他拉入自己的黑名单,管自己在哪,回忆起这个人都会是厌恶和反感。
比之白少绥那个狗东西更甚!
“就算要道别,就算要走,过了今夜好不好,沈辞...”
封阳沉默了好久才再次出声,沙哑嗓音中带着恳求,沈辞高冷的抬了抬下颔,心中微微不悦,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谁知道封阳又会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他要是再砸一次,自己估计能用酒瓶碎片弄死他!
“哥,明天你生日,过了零点,毕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沈雅突然开口,看着沈辞在听了自己的话后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的确,沈辞只算着能回去找媳妇儿的日子,哪还有心情过生日?
但,沈雅既然都这么说了,封阳眼中也充斥着浓浓的哀求,沈辞看了看手机,已经快要七点了。
最后五个小时?
沈辞无视掉了封阳的目光,对着沈雅点了点头,就在封阳松了口气想要走进沈辞的时候,沈辞蓦然抬起手来阻止他。
“你别动!”
一缕防备横在黑泠泠的眼中,封阳气血不畅,猛然咳出了声。
沈辞刚刚动的手,着实不轻。
沈辞舌尖顶了顶腮帮,想了想,故作冷漠的说道。
“我一个人先回去,你们晚点过来!”
说罢,沈辞大步迈出这凌乱的客厅,衣摆凌厉带风,背影还有些慌促。
“沈辞!”
封阳急忙唤道,生怕他回去就喝酒,沈辞不耐烦的回头,脚下却仍旧未停。
“我没你那么不地道,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他只是得回去将这一瓶酒分开来多藏几个地方,这样比较有保障!
他现在可不敢完全信任封阳了,天知道他会不会再次作妖!
兄弟都要防,沈辞是真的心累,还是媳妇儿好啊!
沈辞直接骑着沈雅的车走了,没让任何人陪他,毕竟藏东西这件事,还是一个人做比较好。
看着封阳目视着沈辞离去的落寞,沈雅忍不住啧声。
“你那保险柜里的东西,可都挺稀奇的啊?”
封阳看向抱肩站在楼梯处的沈雅,苦笑一声,缓缓垂眸,自嘲道。
“又有什么用?”
里面有沈辞小时候送他的上树掏来的第一个鸟蛋,被封阳掏空之后做成了标本。
还有草叶编成的螳螂,枣核手串,以及他鬼斧神工一般的木雕。
说是个兔子,封阳却连老鼠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但仍旧将那一块坑坑洼洼的拳头大的柳木放了二十年...
他每一个都留着,但沈辞,怕是早就忘了。
他连那个密码的含义都看不出来。
是不是从一开始,他的隐晦就是错的?
如果他能大胆一点,在沈辞仍旧青涩的时候就将情意宣之于口,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忧心,会不会不一样?
封阳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了。
“我看里面还有一叠的信封,给他的吗?”
沈雅有些唏嘘封阳的情伤,以前的密码沈辞知道,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偷偷打开,去看看里面的东西。
如果他能翻一翻,找到那些信封,并且打开看了的话,他也许早就接受了。
封阳的沉默也很能回答沈雅的问题,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要不我带去让他看看?”
“他会看才有了鬼了!”
封阳忍不住低吼,胸膛间的起伏暴露了他的情绪。
沈雅想着万一呢,让封阳收拾一下自己的损失之后就带着那一摞信封先走了。
“你先挑的事,后果你自负,医药费什么就别想了,我哥打人,向来别人自费,我就先走了,你待会儿来的时候记得冷静一下,因为这真的是他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沈雅一番叮嘱过后,封阳忍不住气血上涌,又再次咳了出声,佣人们腿都软了,见状也没有敢上前来的,封阳不得不给自己倒了杯水。
沈雅走后,封阳独自一人扶着扶手上了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冷静了一阵,在八点钟的时候走了出来。
“道别啊...”
将所有的偏执和不甘压下,脑中无端浮现出沈辞的枪口对准着自己心口的那一幕。
不敢再逼他了啊,只能好好道别,让他还记着自己,即便心中的欲望一直没有消失过,可却也不敢再泄露半分了啊!
......
四合院,沈辞将一瓶酒分成了八份!
刚挨个藏好之后,沈雅便到了,带着封阳保险柜里的一摞信封。
封阳料事如神,沈辞果然没有打算看的心思。
“看什么看,嫌事情还不够多?”
都认定了他是错觉,为什么还要看那些细节来让自己烦心。
沈辞一向不爱给自己找事情。
“行行行,不看算了。”
“哥你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就二十八了,我给你露一手庆祝庆祝!顺便恭贺你能回去找嫂子了!”
沈辞冷了一天的双眸顿时变得惊悚了起来,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沈雅。
“你要还想让你哥活着回去,你就消停点。”
沈辞突然发现他妹好像比封阳还危险一点。
他每个都要防,真的好心累啊!
啊,想媳妇儿。
沈辞是不可能让沈雅进厨房的,最后一次,沈辞用了冰箱里剩余的食材,最后给沈雅和封阳做了一顿饭,算是道别。
封阳上次来四合院还是三个月前,不欢而散,却没想到这次来,即将要面对的结果更是相隔两世。
但这最后一次机会,他属实不敢浪费了啊!
掩藏自己的心思这件事,他做了二十年,如今也更是极其的得心应手。
道别而已,看着他离开而已,总比看着他被自己逼死在眼前要来的好一点。
零点的闹钟响起,沈辞将早已兑好的酒攥在手里,警惕的看向封阳。
封阳忍着心下的钝痛,无奈的朝他勾了勾唇,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只是轻声祝福道。
“阿辞,生日快乐。”
沈雅亦有些惆怅,跟着道了一句,“哥,生日快乐。”
沈辞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闻着那及其熟悉的酒香,对他和沈雅二人的祝福轻松一笑,那是最完美的回应。
然后,他便迫不及待的饮下了杯中之酒。
一杯倒的时候,沈辞的耳边传来了封阳轻而虚幻的嗓音。
他说:
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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