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也有些不清楚自家媳妇儿又要干啥,转头看向了眉眼清寒的沐元溪,微微挑眉。
“放你走可以,先将沈楠竹的下落交代出来!”
沈辞眸中疑惑更深,嗓音沉了沉。
“沈楠竹?她怎么了?”
玉逍遥同样不解,不过却是一个冷笑,看向沐元溪,嘲弄般的说道。
“不想放我走就直说,别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骗得了谁?”
玉逍遥心里清楚的很,正如她恨不得将沐元溪挫骨扬灰一样,沐元溪也是恨不得直接在今天杀了她。
只不过因为沈辞,所以没法儿动手,如今扯上沈楠竹,沈辞可就不一定会再拦着她要杀自己了。
当真是好算盘,不,是卑鄙无耻!
“你不知?沈楠竹失踪已近半月,不是你手下的那条疯狗,谁还能有藏匿一个沈家少主,以及谢家嫡子嫡女那么长时间的能力?”
沐元溪一面安抚着气息有些阴郁少年,一面对玉逍遥冷声说道,眉眼凛冽。
“她真失踪了?”
沈辞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心下感觉有些不安。
有能力且有动机绑走沈楠竹的,怕是,也只有那个认为她们姐弟二人是前朝遗孤的佟珮了。
那个疯婆子!
第一眼看到他就要杀他的疯子,不知道她会对沈楠竹做些什么。
而且听沐元溪话中意思,谢家的那个谢梅亭也一起失踪了?
在辞院书房多日的他也是知道前朝李家是如何迫害忠臣的,这其中就包括谢家在内。
如此一来,沈辞心下的那点不安越发浓厚了。
沈楠竹这个姐姐,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上的,便不会对此视而不见。
然玉逍遥对此事是真的一无所知,佟珮有些事根本没告诉她,她便也十分的理直气壮。
“她就算真失踪了,跟我也没有半分关系,我不知道!”
还不等沐元溪再说什么,沈辞已然用他那带着三分戾气的凤眸凝视着她。
“说实话,她在哪?”
玉逍遥凝眸看他,嘴角忽而扯出一丝苦笑出来,在那张即使受了伤沾染了灰尘也带着三分美艳的容颜之上显得有些凄凉。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若一心觉得我在骗你,不如干脆直接杀了我,也要比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好!”
玉逍遥眸中泛着冷意,破碎的衣袂在夜风中飘零,幽寂凄清。
他真的太会伤人了。
只一个眼神,便能让她心尖泛疼,她多么想自己现在还是那个白绫遮眼的玉逍遥,这样便可以不用看他那带着怀疑的视线。
也就可以,不这么疼了。
沈辞凤眸微眯,冷肃的神色间带着一抹审视。
空气逐渐陷入了沉默之中。
据他对玉逍遥的了解,那样一个高傲张扬的人,当个山匪都要人尽皆知,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
她如此决绝,坚定,想必,是真的不知道。
“行了,滚吧!以后别来了,下次,你可就没救命之恩这个筹码了。”
沈辞有些烦躁的摆手说道,放下了一句警告,让玉逍遥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少年。
“不,我会来的。”
话音刚落,玉逍遥转眼翻墙而过,白影略过树杈之间,动作虽较之以往慢了许多,但仍如鬼魅一般,眨眼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啧,这么执着?还听不懂话?难搞!”
听了玉逍遥最后的放话,沈辞挑了挑眉,夹杂着一抹不耐。
“突然有些后悔了怎么办?”
本想着今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结果这人老是想着越线并道甚至是横冲直撞是几个意思?
少年身后的沐元溪在听了这话之后,将人拽入了怀中,把那双冰凉的柔荑扣在手中,沉声说道。
“她不会有任何机会的。”
沈辞闻言,无奈轻笑一声。
“行,你先松开来。”
沈辞推了推眼前之人,示意于她。
沐元溪环视一圈这后院景象,两堵墙的部分被毁,墙角处还有一个银晕在那里。
“外面太乱,我们进去好不好?”
说罢,不等少年回答,她便直接抱着少年从后窗中跃了进去,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关窗,继而将衣衫单薄的少年塞进还有些余温的被子中。
这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沈辞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在床上了,就很是无奈。
“你下次抱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诶,不对,没有下次,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直接抱,爷不要面子的啊!”
抱什么抱,他又不是不会走!
沐元溪倒了一杯温在炉上的热茶递给少年,闻言眉眼微弯,冰寒退散。
“你是我的人,抱抱怎么了,又没人看到。”
现在还算是婚前,她还会克制着点,平时会避着点人。
等彻底大婚之后,哼哼!
沈辞翻了个白眼。
“没人也不行!”
公主抱什么的,即便次数多了,他也还是不习惯!
“嗯嗯,宝贝乖,夜还深,再睡一觉吧!”
沐元溪极其敷衍的应着,明显是没往心里去,一面说着,一面还坐在了少年床边,眉眼间露出连夜赶路的疲意,惹他心软。
本还想跟她掰扯点事情的沈辞见她确实有些累的样子,想着这大半夜的她能及时赶到,前半夜肯定是一直在赶路。
沐元溪高明之处就在于,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自己说出口的,却可以让少年自己从细节中捕捉出来,继而对她心软,不再计较些有的没的。
果不出她所料,少年看了看她之后,便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腾出了个地方出来,顺便还把被子掀开了。
沐元溪舔了舔唇,墨瞳微亮,有些欲拒还迎。
“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方,有些意外无可保证,万一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沈辞一个大白眼送给了她,外加一个窝心脚。
“爱睡不睡,不睡起开!”
单手握住少年光滑的脚踝,指尖在脚心处轻挠了一下,换来少年的一个枕头。
嗯,砸过来的。
再次将人好生塞到被窝里,沐元溪长叹一口,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睡,我就在旁边守着你。”
这样即便有人来了,也还有的解释。
倒在枕上的沈辞打了个哈欠,单手枕在脑后,看着在床边支颐注视着他的沐元溪,侧过身来,挑了挑眉。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不一样,若是在东宫,自然不会,而且我身上现在灰尘多,来不及清洗。”
也不知东陵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竟说没有收到任何来信,便也没有备马,沐元溪没时间论及对错,在城中随意买了匹马便走了。
但这种市面上的马跟她手下那些静心饲养的可不一样,有些承受不住沐元溪的高强度赶路,半路居然还力竭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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