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
沈辞闻言猛地坐起,差点撞上沐元溪的鼻尖。
两人之间的距离所剩未几,沐元溪一动未动,沈辞一瞬间的呆愣之后反应过来,倒是往后挪了挪。
“见见见,这就去见!”
沈辞摸了摸鼻子,放下翘着的腿,还特意到镜子面前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确定了没被破坏,还是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之后心顿时放了下来。
这沐元溪不知脑子是抽了什么筋,油盐不进的,他无论怎么作她都还是那副样子,可那凤君应该就不会了吧。
到时亲爹若是发话了话,那做女儿的总得听吧!
他右手握拳给自己打了个气,退婚有望退婚有望!
沐元溪看他这幅样子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了,不禁有一丝头疼。
这小东西这幅妖艳的样子,父后喜不喜先另说,他这得勾去多少人的魂啊!
有自信能够搞定自家父后的沐元溪抚了抚额,所担心的和沈辞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沐元溪那眉头轻皱的样子没能逃过沈辞的视线,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皇太女露出如此犯难的神色,沈辞唇角不禁缓缓勾起。
“走啊,带路啊!”沈辞张扬的说道,有些迫不及待开来。
沐元溪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沈辞在转身之后,没能捕捉到那墨瞳中的宠溺之色。
走出东宫,凤梧宫的女官明鱼恭敬的领路在前,在领路的同时,她面带清浅的笑容,立于沈辞左侧,缓缓开口,溢出的是温润和煦的声音。
“辞公子,凤君此番召见只是想见见您,凤君从前只在各家命夫口中听过辞公子的名字,却从未见过,也是有些遗憾的,正巧辞公子今日进宫的早,凤君得了消息之后便派了臣来请您。”
沈辞斜睨了一眼明鱼,手中玉扇轻摇,潋滟的声音有些不羁。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与明鱼话语的软绵和煦相比,沈辞这话简直有些咄咄逼人,让明鱼那光滑的额头之上隐隐起了一点皱纹。
但鉴于溪殿下还在一旁,明鱼仍保持着笑容,“臣的意思是,凤梧宫是欢迎辞公子的,还请辞公子不要多虑。”
寻常家的公子,听闻凤君召见,大多惶恐,明鱼也是看在沐元溪的份上才好心出言提醒一番,得到的反应却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
沈辞嘴角微勾,欢迎?
放心,这次过了应该就不会欢迎了。
“爷看起来像是多虑的样子吗?”沈辞复又说道,呛了明鱼一口。
不像!您不像好了吧!
明鱼微顿了两秒之后复又说道,“辞公子大气,但这凤梧宫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辞公子第一次进宫,在这路上便听臣唠叨一番吧。”
即便做的不是那么完美,但明鱼身为凤梧宫女官也不能让沈辞的规矩太难看,所以才有此一言。
但今天的她却一直未能顺心。
“不需要!”
沈辞右侧的沐元溪直接冷冷开口,让明鱼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瞥到沐元溪那注视过来的冷冽视线之时,明鱼在一番纠结之后只得应了一句是,继而专心领路了。
沈辞倒是侧眸看了一眼沐元溪,“怎么就不需要了?”
沐元溪神色未变,只是声音不像刚刚那般冷冽了,柔和了几分,“她说了,你就会听了?”
“那倒不会。”沈辞勾唇回道。
“那不就行了。”
这样一来,沈辞的冒失无礼还有可能用不懂的理由来搪塞,但若是明鱼说了,沈辞还是那副样子,便是明知故犯了。
走在最前面的明鱼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终于僵不住那笑容了,表情有些龟裂,心中呐喊着殿下你是认真的吗!
这后宫之中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辞公子如此妖冶的面容加上这么不羁的性子,确定能适应的了这皇宫?
但明鱼也就敢在心里喊喊了,她甚至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凤君。
因为这话毕竟是最先从沐元溪口中说出来的,也是沐元溪的意思。
她还记得,七年之前那个对溪殿下命令阳奉阴违的宫侍是如何被殿下亲自下令打杀的。
所以,明鱼只默默的带路,在将人带去了凤梧宫之后就借口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
不然等凤君问起这一路上的事和对辞公子的最初印象,明鱼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印象很不好,但她不敢说......
凤梧宫中,昭阳殿内。
陆丰远一身凤袍衣冠端坐于高位之上,手中一下下的宽着盏中的茶沫,听着下方后宫诸君与提前进了宫的一些公子们的闲聊,唇边带着端庄的笑。
直到他的贴身宫侍鸣桓通传明鱼的消息之时,那张平淡的面色上也隐隐的有了些波动。
“还不快请进来。”
殿内几乎全为男子,沐元溪这个皇太女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但比沐元溪更抓人视线的,是那个一身艳烈的红衣,唇角勾着邪肆笑容,目不斜视的走进殿中的那个身形高挑的男子。
贵君肖旸的视线在沈辞进殿的那一刻就附到了他的身上,一路从殿门处走到殿前,唇角原本的弧度定格在了那里,手上捻着珠串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圆润的眸眯成狭长的一条,其中闪过一抹晦涩的暗芒。
不止是肖旸一个人,哪怕是之前见过沈辞的一些公子们,此刻见了这样张扬妖冶的沈辞也不免有些惊讶。
上次还只是觉得出众、姝丽。
而现在,那张精致的容颜在精心的妆容之下简直世间难寻其二!
无他,是真的勾人。
男女通杀的那种勾人。
陆丰远于主位之上,视线清晰,看的更是清楚,在不可思议的同时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要抽动的嘴角,眼眸略眨了几下,手上原本规律的动作也早已错乱。
“儿臣见过父后。”沐元溪俯身行礼,清冷的声音首先打破了这殿内的寂静。
陆丰远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放下手中茶盏,“溪儿来了。”
随着沐元溪的行礼,那集中了殿内所有人视线的沈辞却并未如众人所想的那般行礼。
他微蜷着的右手伸了两指出来并在一起,于右额处向前扬了一下,与此同时还弹了一下舌头,在寂静的大殿中发出有些突兀的声音,微弯的唇中溢出一道潋滟而邪佞的声音。
“凤君是吗?初次见面,爷是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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