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逆,沈家主君。
帝都大多数的人都知他是一个江湖草莽出身,认为他嫁入贵族沈家是高攀了。
再加上五君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找上他,可见他这个君子楼楼主的身份是没有暴露的。
至于他的妻主沈吟初知不知道江逆的这个身份,沈辞不清楚。
但,一个有着绝世武功的君子楼楼主,会因为单纯的难产而亡吗?
他不是那些身娇体弱的贵家公子们,他身强体壮,内力高深,又是二胎,如何会如此不小心?
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人捣鬼?
而江逆,他连宅斗都应付不了的玩意儿,也值得他去跪舔?
不管其中原因为何,他江逆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君子楼楼主又如何?
他到死,那些人不也只当他一个江湖草莽吗!
沈辞唇边不觉溢出一丝冷笑。
此时的沈辞,嘴角含讽,眉目冷诮,虽尽显凉薄寡情。
但在五君子看来倒是像极了江逆曾经发怒的样子。
再加上他这幅容貌,即使沈辞的话在他们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也让他们不忍苛责。
但沈辞自己却根本不知,现在的他,和曾经那个张扬明媚的江逆,有多么的像。
“少楼主......”
皇甫星定定的看着沈辞,神色中有些许的不解。
“您就算失忆了,他也是您的亲爹,你怎可如此不敬?”
他的话语没有那么严厉,但也可听出来是有一丝不悦的。
“是因为爷没觉得他有值得爷敬的地方。”
沈辞毫不留情的说道。
“他本可以在江湖上逍遥自在,为何要嫁去沈府?
为了情?为了爱?甘愿自己困守深宅大院七年?”
“那他所忠于的情爱呢?沈吟初还不是纳了小?
而后,他连那人都斗不过,惨死后院。
这样的人,爷倒真想不到他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君子楼楼主。”
沈辞双手抱怀,完全没把自己当他儿子,而是站在第三方的立场,略带着讽刺说道。
上官铠虽欲出言质疑,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的确啊,当初那个肆意潇洒的楼主,为何就嫁给了沈吟初?
又为何,死的那么窝囊?
他们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少楼主,可他毕竟是你亲爹。”
最终,上官铠也只能如此劝说那比曾经的楼主还要乖戾的沈辞了。
沈辞闻言撇了撇嘴,倒是没再反驳这个众人眼中的事实。
虽然他心下清楚江逆不是,但他却无法说出来。
只是他不禁心下有所暗嘲--
沈世萧死于小人之手,江逆也是死于阴损手段。
一个是当年四九城最年轻的少将。
一个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君子楼楼主。
怎么就全栽在了小人手上?
嗯?
细细想来,两人倒都是为情而死。
不过沈世萧是因为劫匪逼他在妻子和养女之间做出选择,他救了养女,和发妻共赴黄泉。
可江逆呢?沈吟初都已经纳了小了,他居然还在沈府里等死?
当时他若是带着孩子回了君子楼,难道还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不成?
沈辞一阵阵莫名其妙,心下还有些唾弃。
管你生前多强多强,死后,还不是化作一抔黄土?
情之一物,果然如罂粟一般,有毒啊!
沈辞莫名的感慨,倒是让自己莫名的一阵发颤。
就似乎,自己也曾做过什么傻事一般。
沈辞猛地摇摇脑袋,将那些胡思乱想都撇了出去。
想让他为爱赴死?
怎么可能!
沈辞自嘲的笑笑,手中玉扇展开,轻轻摇动着。
“我倒觉得辞...少楼主说的没错,楼主为了那沈吟初不惜违背祖训,隐藏身份嫁了进去,他既喜欢,我们自然也说不得什么。
可那沈吟初不知好歹,有了楼主还不够,还敢娶了外家表弟,楼主居然都还能忍得下去?
他若是告诉了我们,或是回了来,又怎会惨死?”
南宫信闷闷的说道。
虽然他的想法和沈辞差不多,但因为之前和沈辞起的冲突,倒让他唤沈辞少楼主的时候有些别扭起来。
沈辞闻言,倒是轻挑了下眉,没想到这个狐媚男子是个如此明事理的。
“你也说了,楼主违背了祖训,他又如何肯回来。”上官铠为江逆辩解着。
“祖训?什么祖训?”沈辞疑惑的问道。
“回少楼主,是君子楼第一任楼主定下的规矩:
‘既入君子楼,便为江湖人,既为江湖人,便离朝堂事’
传至如今,楼主他倒是,第一个,嫁入帝都之人......”
沈辞闻言扯了下嘴角,“迂腐,庙堂和江湖,又怎会完全分离。”
江湖人想要肆意没错,你想要远离朝堂也不是不行。
但你定下硬性的规定,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就比如说江逆,若没有这条规矩,他恐怕,也不会惨死吧。
“就是,我也说了,迂腐!再说了,那些老家伙们大部分如今都不在了,卓老又是从小看着楼主长大的。
楼主他就算违背了祖训又如何,他回来了,咱们难道还能赶他出去不成!”
南宫信眨着美眸,睫羽上沾了点点泪光,有些愤然的说道。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咱们!”
话至此处,他倒是有些委屈上了,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沈辞倒没想到,这个之前一直因为玉逍遥而找他麻烦的南宫信,此时和他的想法倒是如此一致,微微侧了侧眸。
但当他瞥到眼中含着泪光,一阵委屈的南宫信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对江逆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比不得他,无心无情,可以任意评述江逆的作为。
“不许,不许说他!”
一直跌坐在椅子中的端木明突然开了口,有些狠戾的喊道。
“他,他,你们不许说他,他想回来的,他一定想回来,他只是回不来了而已,对,他回不来了而已,不是他不想回来,不是的!”
端木明有些发狠的怒吼着,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沈辞撕碎一般。
坐在他身边的南宫信猛的一愣,继而沉了沉面色,抹去泪光,将他按在椅子中,没让他起来伤到人。
“端木,你冷静一点!”南宫信厉声说道,但手下之人挣脱的力气越发猛了,南宫信手下也不断加了劲,心下倒是诧异于端木的力气。
沈辞见状微微侧目,询问的目光看向皇甫星和一旁的上官铠。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孩子是对江逆有什么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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