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瑶没绷住，“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
林翠芬真有意思，沈家家大业大，这点医药费对人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沈北昌要是真想跑，他压根就不会来医院。
林翠芬瞪了眼没出息的沈瑶瑶，转头看向沈北昌，“把我孙子伤成这样，必须给个交代！”
“交代？”沈北昌冷笑出声，“你孙子擅闯民宅，毁坏我家财物，我要是报公，你觉得他能进去待几年？”
林翠芬猛然吸了口气悬在胸口，一副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模样。
沈北昌绕过林翠芬，嗓音冷冽，“不知好歹。”
“奶奶，我去去就回。”沈瑶瑶拔腿跟上。
等走到处没人的地方，沈北昌停下，扭头打量着沈瑶瑶。
沈瑶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瑶瑶，最近这些日子，家里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你大嫂跟我通电话时说过。”
沈北昌嗓音低沉，从怀内掏出烟盒，熟练的点燃，顿时烟雾缭绕。
沈北昌吐出口烟雾，弹弹烟灰，“在那个家里还习惯吗？”
沈瑶瑶倒是不意外男人会说出这话，沈北昌向来对沈瑶瑶颇为宠溺。
“还可以。”不习惯又能如何。
一听就知道是假话。沈北昌看出那家人素质不高，瑶瑶受委屈了。
“我记得你这身衣服是去年买的，今年还没买新衣服？”沈北昌打开皮包，阔气抽出两张，觉得少又添上两张。
沈家人一言不合就给钱的毛病大概是遗传的。
沈北昌不给沈瑶瑶拒绝机会，愣塞在她兜里，不忘叮嘱，“你那个奶奶市侩，这些钱别让她看到，你那个堂哥住院的钱我已经交齐，不用担心。”
这一幕，正好被宁知淇看到。
宁知淇想到沈北昌对她的不冷不热的态度，咬了咬牙，“哥，爸妈让我来喊你回家。”
“好，知道了。”沈北昌轻点下头，继续对沈瑶瑶说，“有空回家吃饭，爸妈挺想你的。”
“是啊，我经常跟瑶瑶说，可她不愿意来。”宁知淇在旁搭话。
宁知淇不要脸的程度跟林翠芬有一拼，她巴不得自己永远不回沈家才是真话。
沈瑶瑶苦笑，“有人不欢迎我去。”
“谁不欢迎你？沈家永远是你家。”沈北昌不了解宁知淇，只从妻子那听过这位妹妹不简单。
宁知淇脸上笑意僵硬，“哥哥说的对。”
沈北昌走前又不放心的看了眼沈瑶瑶。
沈瑶瑶回到病房，站在门口没进去，听着里面传来祖孙俩的对话，莫名长了层鸡皮疙瘩，真肉麻。
“奶，好疼……”
“乖宝儿奶奶知道，忍忍就好了。”
“我不会放过沈家。”
“别说了，先好好休息。”
“这二妮子怎么还没回来！死丫头就知道偷懒。”林翠芬嘟囔着伸长脖子看向门口，好让她去找大夫来看看伤怎么样。
闻言，沈瑶瑶脚尖一转，转身离开医院。
沈瑶瑶摸到早就洗干净放在兜里的手帕，前几次都忘了还，医院离闻湛家挺近，反正回去也没事，不如去把东西还了。
绿茶手册：还东西是次要，重要是能跟帅哥增加相处机会。
镇文化局家属院。
七十年代特有的老式居民楼，这种楼隔音效果差，但好处是冬天会集中供暖。
刚进楼道，狭隘的楼梯仅容两人并排通过，闻湛住三楼，来来往往的人都打量着看沈瑶瑶，大概是很少有生人来。
三楼有四家住户，沈瑶瑶按照门上的门号找到304，敲门。
“咚咚——”隐约间听到从里面传来走路声，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
“额不好意思，我找错了。”开门的是穿着灰色汗衫的中年男人，满脸胡茬，一脸凶相。
沈瑶瑶连忙道歉，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记错了，又或是听错了门牌号。
“等等。”包亿万没想到敲门的竟然会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等回过神看人要走，忙喊住。
沈瑶瑶以为对方要找麻烦，硬着头皮扯了下嘴角，“大叔，我是来找人的，好像记错门牌号了，不好意思打扰到您。”
“不不不，你没……你是来找谁的？”包亿万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登时睁大眼问道。
“闻湛。”
“谁啊？”门内女人听到有人喊儿子名字，特地出来瞧瞧。
女人长发挽在耳后盘起，眉眼间跟闻湛有些相似，手腕处带着个碧绿玉镯，跟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身上的旗袍更显雍容华贵。
赵凤瞧见是小姑娘，眼神一亮，“是来找闻湛的？他还没下班，进来坐。”
沈瑶瑶笑了笑，“不了姐姐，既然闻湛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呵呵，看你这个丫头嘴真甜，我可不是姐姐，我”是他妈。赵凤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下去，要是让人家姑娘知道她是婆婆，会不会被吓到？算了，以后再说。
赵凤掩唇轻笑，“暂时喊姐姐也行。”
“姐姐再见。”沈瑶瑶告别，转身下楼。
“哎？”赵凤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瞥了眼身旁的包亿万，“哼，肯定是你长得太吓人，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
包亿万：“……”跟他有什么关系？
赵凤手肘戳了戳男人，“你觉得我未来儿媳妇怎么样？”
包亿万无语，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是未来儿媳妇了？
这话他可不敢说，“挺好。”
不过话说回来，闻湛藏的挺深。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他都能忍得住。
晚上下班，闻湛看着屋里亮着灯，眸中染上些许无奈，深吸口气开门。
“儿子回来啦！”赵凤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闻湛轻“嗯”出声，“我送您回去。”
“不急不急，待会儿老包来接我。”赵凤拍了拍手心，一副审讯的架势，“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赵凤哼哼笑了两声，“看来真是长大了，都会撒谎了。”
“……”
“行！”赵凤见他嘴还挺硬，起身抚平旗袍褶皱，“记得改天带儿媳妇儿回来吃饭。”
闻湛以为她又在催婚，“没有儿媳妇。”
“儿砸，人家小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还骗我！”
“谁来了？”闻湛听得迷迷糊糊。
赵凤刚跟他提大概年岁，闻湛便猜到是沈瑶瑶。
“不管怎样，这周日必须把儿媳妇给我带回来。”
赵凤不跟他废话，走之前扔下句话，“否则，我就住到儿媳妇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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