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清烨如今真在魔族?仍被困在炼狱?”阮凤问,眼睛盯着那男子。
“他在魔族,只是如今没在炼狱,魔尊请了人替他疗伤,精心照料。”男子回答。
“他伤势如何?”阮凤又问。
“不轻,但已经恢复了许多,脱离危险。”男子说。
听闻此话,阮凤略微松了一口气,算是放下心来。
“若我此番去救他,可能成功?”阮凤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不能。”男子摇了摇头。
阮凤有些失望,她虽不是全然信这男子,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阮凤正沮丧间,又听那人说,“不过,那琅华倒是阮姑娘的故人,对了,还有沈斐言。”
这名字好生熟悉,阮凤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之前在清幽之地的那道长吗,而那位极其厉害的大人,莫不是便是那传闻中的骨妖琅华?
原来竟是她,如此风华绝代不可多得的美人,难怪柳朋知会不顾一切相救。
“不过,此番若阮姑娘告知琅华和沈斐言,他们所要寻的那书确实是在幽冥界的九幽,且那小卷蛛如今的处境可不太好,此事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阮凤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好似有着什么阴谋,可是她也顾不了这许多,只要能救出清烨,什么方法她都愿意一试。
“你想要怎样的幻境。”阮凤突然询问道。
那男子笑了,看着阮凤说道:“阮姑娘可探知我脑海中的记忆,便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阮凤便如他所言,她闭上眼睛,开始读取他的神识。
“陆王,孤已十七,可立皇夫,然否?”女子静静地看着面前英俊的男子,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那张脸,明明是绝色,却尽是冷然。
男子亦是静静地,仿若一棵松,那么挺拔,他目光看像女子,说不出的深邃,一瞬间的波涛汹涌,然后是深海般的平静,他说:“然。”
女子维持的表情终于破碎,脸色煞白,泪珠盈眶,但是,她死死地忍住,她是女皇,她不可以哭,更何况,是在这人面前。
她用手轻抚着胸,难受
得快要死掉。原来,这人当真是没有心的!
“陆玉风,你当真......”女子闭了闭眼,声音哽咽,“够狠。”
她将头抬的甚高,似乎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依然骄傲。
“瑶瑶。”陆玉风不经意间吐出两字,分外温柔。
傅瑶拼了命忍住的晶莹终是无声滑落,“住口!孤的名字,即使尊贵如卿,也请慎言。”
傅瑶开口说道,没有女皇该有的威严,略略的沙哑,让人无端心疼。
陆玉风闻得此言,低下头,然后恭敬地道:“诺。”
傅瑶看见在她面前这样恭敬的他,不由感到讽刺。
于是,她又开口,带着几分犀利:“陆王何须在孤面前惺惺作态,这傅氏的江山可真还在孤的手中。”
傅瑶自嘲地大笑,凤钗在满头青丝中轻颤,“怕是不久这江山便得冠上陆姓!”
傅瑶看着空中的某处,然而字字句句却是对站在那的那人说,字字诛心。
陆玉风身子动了一下,良久,他只是抬起了头,眸中有一丝受伤,他开口,如玉般的声音在傅瑶耳侧响起:“陛下,无论如何,陆氏绝无谋朝篡位之心,微臣受先王重托,定助吾皇。”
相信,若是能相信就好了,是,也许他并无他念,若她还是蠢钝如猪,她许会相信的,曾经义无反顾,他所说的一字一句,她都奉为神语?
真是可笑,曾经那么温润正直的人,如今说起谎来也是游刃有余再说,如今他贵为摄政王,风头远在她之上,在世人眼中,她傅瑶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是吗,那你请辞,将皇权归还于孤。”傅瑶望着他,坚定地说。
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事他断断不会应允。
果然,“陛下,微臣会退,但非此时。”陆玉风说出自己的决定,同样坚定。
现下朝中局势极为不稳,她刚登基,明里暗里,盯着她身下椅子的人不在少数,他曾说过,会护她安好,那么无论如何,他不会任她一人在此苦苦煎熬。
他不是没有想过,也许他会失去她的所有信任,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坐在皇位上,她再怎样怀疑他亦不为过,毕竟,一朝为帝,身不由己。
可是,他没料到,她竟如此恨他。
傅瑶看着陆
玉风,明明是记忆中的样子,为何却陌生如斯,“你,退下。”
她已没有任何心力同他继续谈下去。权力究竟为何物,为何,连他也成了这个样子,让她害怕!
“陛下,臣会尽快择出皇夫人选,届时望陛下定夺。”陆玉风轻声开口。
“你......”傅瑶一急,险些喘不过气,“陆玉风,你当真愿意我嫁给他人?”她问,语气中有极大的怒意。
是,她知道他从来未曾喜欢过她,可是,她喜欢他啊,卑微地,小心地,固执地喜欢着他。
他就算不能娶她,可也不该这般残忍,她没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却万万不愿此事经由他手,她方才,不过是气极,才说出蠢话,可是他,他明明知道她在乎的,从来便是他,却这般云淡风轻地应下此事,他要她情何以堪。
“陆王真是事事为孤考虑,孤甚欢喜。”傅瑶说,“如果我说,陆玉风,我要你做我的皇夫,你当如何?”她似是随口而问,然而却没有丝毫玩笑。
陆玉风身子一僵,半响,“陛下说笑了,臣......”尚未说完便被打断,“是,是孤说笑了,卿的眼中容纳的是世间万物,又怎会看得到孤,也是,孤从来便是一个笑话。你又怎会愿意多看我一眼。你走。”
说完,她闭上眼,不再开口。
见此,陆玉风只得告退,傅瑶没有睁开眼,所以她无法看到陆玉风眼中的心疼和无奈。
这丫头的性子可当真一点儿也没变,总是胆大包天,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她可以放任自己的性子,他却由不得任何人伤害她,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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