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的响声。
阿锦看着于东, 笑道:“于掌门,你这口才,不给你鼓掌, 都对不起你说的这番胡说八道的话,不过也无妨,本姑娘既然想要定你的罪,自然是做全了准备, 绝对不会给你一点点翻身之地。”说着对着于东一笑。
笑容灿若明阳,却看的于东打了个冷颤。
“空智大师, 你和于东乃是二十余年的至交好友, 应当不至于连他的笔迹都认不出来?”说着对安心点了一下头。
安心福身, 很快便朝着坐在上首的一个和尚的面前, 很快就把几封信拆开来, 一一的摆放到他的面前。
“出家人不打诳语,确实是于掌门的笔迹。”空智大师认真的看了那几封信, 片刻,沉声开口说道。
“那不是我写的,必定是她找的临摹高手模仿的。”于东开口说道。
阿锦是真心有些佩服起于东来,依照于东的性格, 他最适合的地方,是魔教,若是一开始他遇到的是魔教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 这个时候,说不得他都已经是魔教之主,又何必还像是如今这般还在苦苦的谋算。
额?其实也不大对,就于东的野心而言, 即便是成了魔教之主,他也不会满意的,一定还想要成为天下之主。保不齐比现在更忙了。
“字迹可以模仿,这人就不会了?”阿锦又开口说道:“把人带上来。”
“是。”
很快的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便带着一个人,从屋檐上飞身而下,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的屋檐上,已经布满了人,这些人都是统一的打扮,全身黑衣,戴着面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手持□□,此时正对着他们。
顿时表情更惊慌,尤其是一些在江湖上名声不显,武功一般般的,更是欲哭无泪,早知道何一通的寿宴是个坑,他们就不想尽法子进来了。
虽是涨了见识,毕竟像是今天的场景,别说十年八年,就是二三十年也未必能见一次。
可是,他们的小命现在也是篡在别人手里了,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命运,这代价也太大了一些。
在场不少武林人士,顿时悔的肠子都有些青了。
“叶师叔,怎么是你?”
伴随着一道略显惊慌的年轻声,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刚才黑衣人带过来的人身上,更是有嵩山派的弟子,认出,人是他们嵩山派的叶师叔。
这叶师叔在江湖上的名声虽然不显,不过他在嵩山派是执掌戒律的人,因而但在嵩山派内部,却颇有威望。
如今,他虽然周身狼狈不堪,但还是被嵩山弟子一眼认出来。
“我有罪,……于东因受到资质的限制,武功一直都无法大成,在知道《天魔策》的事后,便动了心,只是《天魔策》随着任一平的死,已经消失,而十五年前,于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消息,知道《天魔策》在封家……”
都不用等阿锦开口询问,这叶师叔便倒豆子一般,开始交待起来,而且到最后,为了取信于人,不止是封家灭门的事,更还有其他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像是他当初为能顺利的登上嵩山派的掌门之位,而陷害当时另一位候选人,害的对方武功尽废,被逐出嵩山,名声更是毁于一旦。
除了这些外,于东更有嫉妒同门天赋好,后这位同门留下一份信,说是要去历练,而后一直都没回来。并不是外界传的什么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而是他都还没有下山的时候,就已经为于东所杀害,尸体被他丢下嵩山后面不见底的山崖之下。
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在少数。
桩桩件件的,听得在场的众人,震惊不已,以至于都忘记自己现在被人挟持,立刻看向于东,纷纷开口质问于东。
这一切可是真的?
“不是,自然不是真的。”像是于东这样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先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肯承认,百般辩驳,甚至还想把一切都推到叶师叔身上:“……他这都是在胡说八道,必定是被封锦这个妖女给收买了,他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可惜叶师叔是他的心腹,真的是知道他太多的事情。
而且作为和于东差不都的伪君子,他更是清楚于东的秉性,因而每次于东让他办事,特别是一些不好的事,叶师叔都会想办法留下一些东西,或是字条,或是物件。现如今证明,他当初做的这个决定,真的是再正确不过了。
所以叶师叔说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
让人不得不信。
在见到这些证据后,于东是有些惊慌的,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若是他无法自圆其说的话,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只是或许是太过于惊慌的缘故,他在开口反驳的时候,竟说错了话,被自己的小徒弟抓到了话柄,从而露出马脚来。其实众多的江湖人士,也都是趋利避害的人,于东犯下的错事虽然多,但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管他那么多呢。
因而,闹腾的最厉害的,除了受害人的家属外,最厉害的是嵩山派的弟子,他们都是不愿意相信,自家掌门竟是这样一个心狠虚伪的小人。
而其中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于东的小徒弟了,也就是抓了他话柄的那个。
于东门下有三个嫡传弟子,说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于东自信,还是说他是刻意的,于东的这个小徒弟,叫陈鸣,便是当年被于东陷害,武功尽废,后还被逐出嵩山的嫡亲侄子。
陈鸣自幼没了父母,和叔叔素来亲厚,当初他叔叔出事,他虽不愿意相信,但事实面前,不得不信。又因他因为叔叔的事情,虽说老掌门发话,说罪不及亲人,他又只是个孩子,也无处可去,还是可以留在嵩山。
不过他叔叔做了错事,他这个做侄子的,即便留下来,又有什么好待遇,可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更还有弟子以欺负他为乐,后来还是于东一次碰见,豁达大度的表示,罪不及家人,他叔叔虽犯了错,但这一切和他这个孩子无关。
甚至还收他做弟子。
这让陈鸣真的是感激不尽,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一定会把师父当成亲生父母来孝顺。却没想到,害死他叔叔,又害他受苦的人,正是他感激非常的师父,他这些年来,居然是认贼作父。
陈鸣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压根就受不住这个打击,当场崩溃,哭喊着不愿意相信:“师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对,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于东打从阿锦出现,便已经有些心神恍惚,更不用说阿锦摆明了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让他的神经更是紧绷到了一个顶点,后随着事情的发展,叶师叔也跳出来,再加上被众人的质问,都让于东的心里有些崩溃。
以至于现在,他看了看周围,到处都是怀疑和不屑的眼神,这让爱惜羽毛的于东有些不能接受,直接露出了狰狞的嘴脸。
怒喊说道:“……这都要怪那些人不好,明明我才是师父的大弟子,但师父却更器重三师弟,就因为他天赋出众,学什么都是最快的。我日以继夜的练上一个月都还未必纯属的剑法,他只用几天的时间,就能融会贯通,你看,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
……
阿锦看着还在对众人‘诉说’自己苦楚的于东,不由的撇了撇嘴,她可没时间听他这些‘心酸’的往事,要知道反派向来都死于话多,虽然她不是反派。
不过事情早结早了。
若是他这么想说的话,下辈子,记得贿赂一下判官,下辈子做个多嘴饶舌的八哥,这样就可以说个够。
所以,不耐烦的阿锦,伸手一指,直接点了于东的哑穴。
又四下环顾了一圈,而后开口说:“如今,我要为我封家满门报仇,诸位没有异议了。”
人证物证俱全,连当事人于东也承认了。
其他人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来,就算是慈悲为怀,一向和于东交好的空智大师,也不说话了,闭眼,拨动着自己手腕间的佛珠,低声念起了心经。
其实,这些人说不说话?反不反对?
阿锦是从来都不care。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反正她是让他们过来做个见证人,可不是要听他们在这里质疑自己的。
“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上来。”阿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的笑意,只是一双眼,却冷得很。
有一个弟子,无意间和她撞上,不受控制的就打了个冷颤。
对方虽然已经说过,不会连累无辜,但他却总有一中不好的预感,他总有一中不好的预感,而这中不好的预感,在那些黑衣人,在压着一群人进来后。
他只觉得是应验了。
因为被人押着着过来的都是于东的血亲,他父母,叔伯,妻子和儿女,家里的奴仆等等,于家的悉数人员都被他带了过来。
也终于于东的脸上露出骇然的神情来,但他的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又被点了哑穴,别说是想要有所动作,就是开口都做不到。
求饶的声音,痛哭的声音,怒骂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可以说现在的场内,是最热闹的时候。
也让阿锦眉头轻皱。
安心是立刻闻弦音而知雅意,当即对着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黑衣人会意,很快就点了他们的穴道,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封施主,您这样做,太过不妥了。”空智大师作为出家人,最是慈悲为怀,人也不笨,他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已经猜出阿锦的打算来,当即睁眼不说,经也不念了,开口说道:“…犯错的是于东一人,封施主你找他报仇,这无可厚非的事情,我等也不会阻拦,但和他家人无关,如今你却把他的家人都给抓来,这样做,未免有伤天和,也给自身枉添罪孽。还请封施主三思而后……”
“少给我在这里说一些有的没的话。”阿锦最烦的就是空智大师这中人,劝人什么大度,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恕人恕己之类的鬼话,直接打开打断了他的话“……他于东的一条命即便是再金贵,能抵过我封家七十六口人的性命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便宜的道理。”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我讲究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于东他灭了我封家满门,我就灭了他于家满门,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公平合理的很。”
“封施主,话不是这样说,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于掌门他……”
“你给我闭嘴,老秃驴。”阿锦不耐烦的开口,“你既是这么为他人着想,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点头同意,让我杀了你少林寺满门,我就放过于家人,如何?”
说着,她还让人解开了于家众人的哑穴,“你们听到了没有?如今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求空智大师点头,你们就可以活下来。空智大师可是得道高僧,最是心善不过,和于东又是至交好友,以命抵命,他必定是愿意的,还不快求求空智大师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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