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昭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既然两位都同意老朽的提议,那就来为老朽诊治,谁能治好老朽多年的旧伤,谁就是今日的胜者。但是,老朽丑话说在前头,老朽这个病,自从二十岁起负伤落下病根,到如今,已有足足五十余年!”
“如果两位到最后都没能治好老朽……那么,老朽便会把你二人当做沽名钓誉之徒,从申海驱逐出去!永不得踏入申海半步!”
陈老爷子这话,看似是对苏和跟秦泽鹏两人一块说的,可实际上分明是在针对苏和一个人。
众所周知,天乙神针一门根基在燕京,与申海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就算秦泽鹏被驱逐出申海,永不得踏足,顶多也就是颜面受损一二而已,对他个人,对太乙神针,都没有太大的实际利益影响。
但是苏和在申海上大学,在申海工作,在申海创立公司,已经算是大半个申海人,要是被驱逐出去,短时间很难再有起色!
苏和明白,老爷子所说的这番话,必然是车家授意的。
车家这是想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老爷子,多说无益,尽管开始,条件就说到这,你只管说,想让谁先帮你看病。”
苏和毫无惧色的说道,他已经打定决心应下今天这场比试,让车家明白自己不是好算计的!
“好!”
陈昭武颇为欣赏的望了苏和一眼,这小子倒是临危不惧!
“既然你开口说话了,那就由你来先看。”陈昭武说完,目光凝视向秦泽鹏,“秦医生,你可有意见?”
老爷子以气势压人,秦泽鹏被望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寒,不得不立即开口道:“但凭老爷子吩咐。”
“来,苏医生。”
陈昭武说罢,坐到苏和面前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苏和默默点了点头,走上前把脉。
然而他刚摸上老爷子的脉搏,脸上便覆上了一层寒霜。
脉象时有时无,时而凝滞,时而凶猛——!!
这老爷子,体内竟然蕴含极庞大的真气,比起苏和来,更要雄浑几分!
不过老爷子的真气量虽然大,但是质却不太行。
真气不如苏和凝练,相对来说,也比较驳杂。
要是把苏和的真气比作一块砖头的话,那老爷子体内的真气,就是一桶豆腐,这豆腐中间,还掺着很多杂质。
苏和震惊之余,继续把脉,很快便得知了老爷子的病因。
这老爷子的病,在肺腑,乃是由旧枪伤所埋下的病根。
陈昭武当年是在高丽抗击帝国主义侵略的战场上受的伤,那时的战场医疗,相对落后,受伤之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而老爷子又刚好学了些入门的练气法门,与敌人搏斗之时,不由自主的运气交战,久而久之,这旧伤导致真气运转出岔,而真气又反过来冲刷旧伤,两相纠缠,形成顽疾,难以医治。
苏和把完脉后,收回手。
陈昭武咳嗽了两声,旁边一位之前叫他“爷爷”的年轻人立刻递过来一张白手帕,老爷子擦了擦嘴,手帕上染了一抹殷红,他却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随手塞进衣兜里,想必对此已是习以为常。
“老爷子,咳血的症状,持续几年了?”苏和问道。
“大约三年前开始的,最近这段时间又咳得厉害些。”
陈昭武仍闭着眼说道。
“您修炼真气的法门,师从何处?”苏和毫不忌讳的问道。
“这与你治病有何关系?”他忽然睁开眼,瞪着苏和,问道。
“大有关系。”苏和道,“您这病,虽说是旧枪伤埋下的病根,但进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还是跟真气有关,想必你现在每天,还坚持练功?可每天练功之时,就会感觉胸口刺痛难忍?”
陈昭武闻言,眼神一亮,果然他这病,还得找同样修炼真气的医生来治,才能一针见血的指出症结所在!
老爷子确信苏和有两把刷子后,开始正面回答他提出的问题:“我修炼真气的法门,乃是之前在军营,一位与我关系要好的排长教我的,这位排长,家中有些武学渊源,传下来些内家功法诀窍。”
苏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种零散的内家功法诀窍,修行起来,本来就容易出现真气走岔、乃至逆行反噬等问题,更何况陈老爷子肺部还有旧枪伤。
“怎么,你问了这么多,可有医治的办法?”陈昭武问道。
“有。”
苏和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但却话锋一转道,“但正因为我太有信心治好你,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施针。”
“哦?此话怎讲?”陈昭武气笑道。
“这秦医生站在一旁,可还没上手瞧过病呢。要是我直接三下两下就把您治好了,他该埋怨不公平了。”苏和微微一笑,“不如让他来给您治。”
“苏和,你现在张狂,等会儿可别后悔!”
秦泽鹏听他这话,忍不住说道。
“我倒是觉得苏医生所言有几分道理,秦医生,来,帮老朽看病。”陈昭武招了招手,道。
“是!”
秦泽鹏憋着一股气,径直走到陈老爷子身前,半蹲在地,为他把脉。
约莫三分钟后。
他眉头紧皱的站起身,陈昭武问:“怎样,秦医生,你可有把握治好老夫的病?”
秦泽鹏沉默不语。
实话说,他心里是没底的,老爷子身上这种几十年的顽疾,枪伤与真气岔气之伤交织纠缠,就算他爷爷太乙针王秦鸣世亲自来治,也不敢说有把握治好!
苏和之前却信口开河,说是能治!
秦泽鹏心头冷笑,心想你苏和能治,那我又有什么治不好的!
想到此处,他正色向陈昭武道:“我对治疗此病的把握,与苏医生无二。”
“哦?”
陈昭武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呵呵笑道,“老朽这病,多年以来,走遍名川大山,遍访名医,到头来都只是缓解了一下症状,从未有医生敢说能医治断根的。今日在这符江桥上,遇到你二人,不过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竟然都说能治我!妙!妙!实在是妙!”
陈昭武呵呵一笑,目光如电直射二人:“治前满嘴跑火车,治完要是没效果!我定叫人将你们扔下符江去游泳——!你二人,谁先来!谁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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