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暮神情凝重地关闭私信窗口,对身边的莫飞云说道,“小莫,你怎么看?”
此时的莫飞云鼻青脸肿,看起来无比狼狈,正在一旁龇牙咧嘴着,听闻袁暮的问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嘶嘶吸气道,“我特么的又不是元芳,除了用眼睛看还能怎么看?嘶,痛死我了,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吧,都说了是切磋还往死里揍……”
袁暮哭笑不得地说道,“是你自己要求切磋的,我总不能全程给你放水吧?男人就得硬气点,小小皮外伤至于像个娘们般矫情吗?”
本来莫飞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听到袁暮这番话后顿时惹毛了,跳脚骂道,“你这个死变态,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一副变态的体魄吗?如果不是我祖上有灵,特么的当场就差点被你打死了!”
“好了好了,过去就算了,你的‘破防’异能不是很牛掰的吗,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啊……”袁暮无奈地挠头道,一见莫飞云那张深闺怨妇般的幽怨脸孔,急忙住口不想再刺激他了。
昨晚切磋当然是以莫飞云落败而告终。
今时今日的袁暮,身负‘不完整不死鸟传承’与十秒如龙两大压箱底杀招,尽管莫飞云也算实力不俗了,但是对上袁暮也是无能为力。
只能说他败得不冤。
而且袁暮这货被莫飞云的‘破防’异能勾起了战意,一个不小心就下手稍重了点,让莫飞云吃了个大亏,所以才会有眼前的一幕。
玩笑过后就该干正事了,袁暮收到自称粉丝的中学生求助私信,浏览过后,他本能就感觉这人不像是在说谎。
“嗯,我也觉得他不像在撒谎。”莫飞云正色赞同道。
袁暮眉头一挑,“那我们下期直播定下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主播哦,太难得了~”莫飞云阴阳怪气地怼了句,没好气道,“你是老板,当然是你说了算咯。”
袁暮点头,“那就尽快出发吧,那孩子说得那么严重,迟恐生变。”
“走吧走吧,真倒霉,刚从医院里出来,又准备要入院了,跟着你还真没一点好事落得着。”莫飞云还在喋喋不休,可见昨晚一战后的怨念之深。
哈城到伊市距离将近300多公里,驾车前往大概要4个小时左右,袁暮两人早上9点来钟出发,到达伊市已经是临近中午一点半左右,再去到周浩然所在的县城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莫飞云开着他心爱的小丰田进入了某个农村。
这个农村相对比较落后贫穷,至今尚未全部建成水泥房屋,不少村民还住在瓦房里,三两木围栏围了个小院子,左右各一简陋偏房,由于年关将近,门口挂着大红灯笼,窗户也黏上了剪彩喜纸,两根杆子斜杵着,一根钢丝绳绑在两端,悬挂着冻鱼冻肉,院子里散养一些鸡鸭,清新空气混杂着一丝家畜粪便气息,构成纯正的东北农村气息。
这里就是周浩然留下的家庭地址。
袁暮手插着口袋下车东张西望,莫飞云幽怨地停好车后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些年货,这些是准备送给周浩然的。
新春将近,在这个节骨眼空手上门终归不好。
两人打听一番后,直奔村里的一座瓦房走去。
那就是周浩然的家。
“你好,有人在家吗?”袁暮站在简陋的木门外,伸长脖子喊道。
在这种原生态的农村,叫门基本靠喊。
很快瓦屋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艾发衰容的农村汉子走了出来,疑惑地打量着袁暮二人问道,“你们找谁?”
“你好你好,您是周浩然的父亲吧?我叫袁暮,是新来的老师,学校布置了任务,要求我们在春节期间走访贫困学生家庭,希望不会打扰到您。”
然后莫飞云热情地扬了扬手里的年货。
周父一见这阵势顿时有些发蒙,周浩然读书这么久,还是第一回听到有老师来走访,当即急忙上前,热情地嘘寒问暖。
周父是个地道的老农民,没什么心机,见到袁暮两人仪表堂堂,又带着年货上门,根本就不会怀疑他们不是老师。
谁见过有骗子上门还带礼物的?
而且他老周家穷得叮当响,哪有什么值得骗子觊觎的?
所以袁暮二人很容易就取得了周父的信任。
进入屋后,袁暮悄悄打量了一眼,发现周浩然没说谎,他家确实穷得一批,屋内根本就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土坯墙壁上粘着陈旧失色的海报,脚下是夯土地面,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一张老旧餐桌和一个破旧木质碗柜,与黑山村最穷的王瘸子家有得一拼。
“辛苦两位老师了,来来来,喝杯热水,家里条件简陋,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你们先休息一会,俺去村头割点肉沽点酒,今晚好好招待一下两位老师,感谢你们对俺娃儿的照顾。”周父是个实心眼,有着东三省爷们的豪爽,明明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依旧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去招待好客人。
眼看着周父脚步匆匆就要出门,袁暮赶紧上前拦住,客气地笑道,“周先生,不用麻烦了,等会我们还得赶去下一处走访呢,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那咋成?两位老师平时里辛苦教书育人,放假了还不辞劳苦地来关心我们这些贫困家庭,不好好招待一下两位老师,俺老周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呢。”周父很犟,都急眼了。
袁暮两人好说好歹才劝住了周父,他们可不是来体会农家风情的。
再次落座后,袁暮问道,“周先生,周浩然不在家吗,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他出来?”
听见袁暮问到周浩然,周父脸上的热情顿时消失,忧愁地说道,“浩然啊,他病了,刚刚吃过药上坑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了。”
袁暮神色微动,不动声色地与莫飞云对视一眼,莫飞云会意,微笑着说道,“那咱们去看看周浩然吧。”
“唉,这边请,孩子在屋里头呢。”周父起身领着两人走入逼仄阴暗的内屋。
内屋就像冰窟般,阴冷得有些反常,周父熟练地在墙壁上拉亮灯泡,只见坑上卷缩着一个人。
袁暮悄然把手插入口袋里,立即多出一个破旧的拨浪鼓,下一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凭空出现。
屋内的温度顿时像急降几度,周父看不见那两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窘迫地强笑解释道,“让两位老师见笑了。”
袁暮两人摇头直言无妨,然后一起来到坑前。
花花绿绿的大被褥里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眉头紧锁,嘴唇皲裂,额头刘海被冷汗打湿,似乎病得非常严重。
这个少年想必就是周浩然了。
莫飞云上前用手探了周浩然的额头,发现入手一片冰寒,就像摸着一块冰似的,忍不住问道,“周先生,孩子似乎病得很重,怎么不送医院?”
周父闻言不知所措,被岁月摧残得粗糙老脸涨得通红,不知该怎么回答。
袁暮暗中叹息了声,诚恳地拉着周父的手说道,“周先生,我们知道您家里困难,只是孩子病得太严重了,必须尽快送医救治,不然有个好歹,那就真的是不好了,医药费您不用担心,我们先垫付,等您什么时候宽松了再还也行,您看如何?”
周父的眼眶悄然红了,这个不善言辞的汉子被袁暮情深意切的话语感动了作势就准备跪下,哽咽道,“两位老师,你们真的活菩萨啊,俺老周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没送孩子去医院,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垫付医药费的话,下半辈子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情啊~”
袁暮苦笑着扶住周父,心里却感慨周父的淳朴。
事不宜迟,袁暮马上抱上趋近昏迷的周浩然上车,周父也手忙脚乱地拿周浩然几件衣服塞到一个破旅行包里,旋即迅速朝县医院驶去。
把周浩然送到县医院急诊科后,袁暮两人忙前忙后地陪同检查办理入院手续,忙活到天黑才堪堪忙完。
袁暮两人借口去打包晚饭,总算暂时脱身出来。
在医院外,两人沉默地抽着烟。
“情况确认了吗?”莫飞云突然问道。
袁暮点点头,“确认了,萧力他们在周浩然身上发现有灵体残留的气息,无须再怀疑。”
“那接下来怎么办?”莫飞云有些郁闷地呲了口烟,“咱俩不能表明身份,周浩然又陷入昏迷,还怎样直播?”
袁暮无奈地笑了下,“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直播不直播了?没遇上的话就算了,遇上了总不能不管,毕竟他还这么年轻,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莫飞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ok,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咯,我没意见。”
袁暮拍了拍莫飞云的肩膀,平静地说道,“萧力他们告诉我,周浩然身上的灵体气息非常浓郁,近乎腐蚀他生机的地步,我猜那个红衣恶鬼今晚就可能出现,所以我们今晚可能要辛苦点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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