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4月7日。
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
特殊是因为去年苏联解体后，俄国第一个总统叶利青，在混乱不堪的俄国当局开始着手经济改革。
过去的1992年4月7日，他在全国公开讲话说：我们需要百万个业主，而不是百万个百万富翁。
自此，俄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去苏联经济体制运动。
国营企业开始被私有化。
这有点类似于华夏的国营企业改革。
但俄国的经济改革之路并没有华夏这么顺畅，各种声音，各种势力错综复杂。
导致了这一项改革出现了很多混乱的局面。
比如，一些八十年代“投机倒把”的前苏联商人，开始借助于这个机会大肆侵吞国有资产。
这种乱象就是近期一年俄国时局反复动荡的根源。
而现在过去了一年后，叶利青的一些改革政策已经被顶到了天上。
进退两难。
捏万诺夫来深市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期间，柴进在电视里看到过他和深市长沈建刚站在一起。
也看到他下达了深市很多工厂里学习参观。
这是华夏第一个改革开放的市场经济试验田，捏万诺夫此次前来，频频接触深市政府的人，这已经释放出来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这大佬在前苏联一去不复返后，真要在俄国仕途上重新出山。
也就是叶利青92年讲话后的第二年同一天，这个大佬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事情。
约了柴进见面。
柴进总觉得捏万诺夫这次过来华夏，绝不是为了感谢他这么简单。
选择这么一个他们俄国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见面。
一定还有什么事要跟他说。
车上，他得知了法院里开庭的事。
电话里，中浩集团法务部的同事给他打电话讲了结果。
柴进依旧没有表态。
只是冷淡地说了句：“辛苦你们了。”
没再继续这个问题。
大众车被砸了后，柴进也觉得换个车是要少挺多麻烦事。
所以最近让郑连山从港城那边进口了一台宝马车过来。
车子再豪华，但在柴进的眼里还是一个车。
车最后停在了市政府附近一家名为南国的大酒店内。
这是市政府安排的。
上楼后，柴进看到了捏万诺夫。
上次捏万诺夫见柴进，身上有股子难以接近的气质。
毕竟人家在前苏联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但这次见到柴进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带着笑容，主动张开了双臂。
柴进虽年轻，但身上的气场丝毫不弱，同样挂着笑容张开了双臂。
两人相拥了下后，捏万诺夫重重拍了下柴进。
发自内心地在柴进耳边说了两个字：“感谢。”
柴进后来通过于鹏飞，慢慢地对捏万诺夫的前苏联身份有了一个了解。
捏万诺夫是前苏联“克格勃”负责人！
这是前苏联机构全称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
权利大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说得直白点，就是搞“特务”工作的。
加上他手上还有前苏联军权，几乎是达到巅峰的人物。
这种人一辈子混在漩涡中心，自然从未相信过任何一个人。
但唯独这次柴进这个华夏人，让他感觉到了信任是什么感觉。
从一开始，柴进就明确和他绑定了，即便是他手下找柴进，可以立马成功摆脱公司危机。
柴进也依旧没有那么做。
等于是在捏万诺夫心中狠狠地刷了一遍信任感。
直至这一刻，柴进在捏万诺夫心中不再是简单的生意合作这么简单。
边上还有很多捏万诺夫的手下跟着，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唯独柴进和捏万诺夫二人谈笑风生地走向了电梯。
不少不明白的人在边上指指点点议论着。
上了顶楼的一个总统套房后。
柴进在套房客厅里见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金发碧眼，面宽，年纪在接近四十岁的模样。
在看到柴进进来后，笑着和柴进握手了下。
柴进其实一看这人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故作不解地望着捏万诺夫。
捏万诺夫笑着从中引荐：“邱拜斯先生，我们俄国私有化经济的主推动人。”
邱拜斯握着柴进的手不放：“感谢你不离不弃。”
“你让我们看到了东方人身上高贵的品质，是我们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柴进先生，有幸相见。”
柴进故作震惊地重重握手了下：“久仰大名，能见到您才是我的荣幸。”
边上翻译把柴进的话翻译过去后，邱拜斯笑着拍了拍柴进的手臂。
“请坐。”
果然去柴进所预料的一样。
捏万诺夫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日子，且迟迟不见柴进的主要原因，就是在等邱拜斯过来。
丘拜斯是什么存在？他是俄国的私有化经济改革之父！
也是前世俄国全球有名的几大寡头之一！
捏万诺夫这次为什么会被抓？
因为他属于俄国的改革派，而副总统领导的传统派一直在和他们反复发生矛盾。
邱拜斯在八十年代在体制内，利用体制关系“投机倒把”，被克格勃盯上过。
那时候捏万诺夫，刚好调任到了克格勃负责人的位置上。
也就这样，捏万诺夫撤销了对他的调查。
两人如此深交。
一直到了叶利青时代，因为政见相同，故而二人关系匪浅。
这次捏万诺夫讲了很多很多关于俄国境内正在发生的事情。
讲到最后，二人忽然一下有些尴尬的沉默了。
柴进苦笑道：“捏万诺夫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好讲的。”
“你们，是找我有点别的事？”
捏万诺夫和邱拜斯相视了一眼。
最后捏万诺夫苦笑了下：“是的，柴先生，我们有两个事情找你。”
“先讲第一件事情，俄国时局你关注过？”
柴进点了点头：“一直在关注着。”
“因为叶利青？”
捏万诺夫点了点头：“改革之路很艰难，俄国国内有很多人质疑我们。”
“所以我们准备做一次全国公投，这就涉及到了大量的资金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柴先生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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