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里屋。
“主子,您先将穆公子叮嘱的药喝了。”
清风将药碗端至燕绥近前。
此刻,燕绥正负手站在窗栏处,狭长眸子眯起,看着窗外枝头那只剩几片枯叶的树枝,周身气息极冷。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接清风递来的药碗,只是侧头睨了眼那药,然后沉声道。
“清风,我再问你一次,昨夜到底有没有其他人进过主院。”
清风缓缓抬头,依旧是那句话。
“主子,属下当真没有发现有人进过主院。”
听到这样的字眼,燕绥苍白的唇轻扯,他缓缓环顾了这安安静静,不染尘埃,甚至没有半分昨夜痕迹的屋子,笑意是又自嘲又冷。
“或许,真的是梦。”
可是,当真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手轻抹自己苍白的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她的气息。
也因此,他眸光越发的幽深……
“主子,身子重要,您还是先把这药喝了。”
燕绥将药接过,然后一口饮下。
清风正欲接过药碗,不想燕绥居然直接将药碗给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然后甩袖回身看向他,语气森寒,字句决绝道。
“调派潜伏在南越的人马。”
“主子,为何要调派人马?”清风有些意外。
燕绥冷冷眯起眼,一字一句道。
“追踪萧重景。”
燕绥在赌!
关乎当初苏半夏落入悬崖之事的真相,或许只有在场的另一个人,那就是萧重景知道,就算到时候赌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一败涂地,他也必须要试一试!
清风震惊抬头,脸上都是错愕和不解。
“主子,您三思啊!那些安插在南越的人,可是公主留给您的,他们隐匿在南越数年之久,切勿不可随意出动,万一被南越皇室发现了,不就前功尽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绥摄来的森寒眼刀子给惊得住了口。
燕绥扯唇冷哼道。
“布下了那么久的棋子,倘若这点用处都没有,拿他们做何,再者,就算是再好的利器不用,放在那儿也只是一坨废铁。”
“好了,本郡王用意已决,你照办就是。”
清风看了眼自家主子,似乎还想再劝,可是一对上燕绥那坚定的冷眸,他那几欲出口的话,终究还是被憋了回去。
叹了口气,清风道。
“主子,那追到了萧重景的踪迹后,您打算如何办?”
燕绥突然就笑了,笑意深幽,却未达眼底。
“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
没有人知道最后燕绥对清风说了什么,只知道待清风出来时,已经是半炷香后了。
清风在廊下顿住步子,止不住回头看了眼屋中的方向,叹了口气。
“情,果真是劫啊。”
言罢他便走,最后只余那窗前枝头,被冷风刮落的枯叶,缓缓落入尘埃,同时也预兆着,属于冬日的寒霜,即将到来。
另一处,同一片冷风侵袭下,有人被吹得打了个哆嗦。
“这京城的冬日怎么来得如此早,冻得本寨主脸上妆容都花了,哼,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在我那儿青云寨里吃吃喝喝多乐呵啊,还懒得整天到晚陪你四处颠簸!”
花墨离一边拢衣服,一边喋喋不休,脸上还都是嫌弃。
相比于他的不停说道,旁边的苏半夏,却是安静极了。
她盯着前方的府邸,眉头皱得极紧。
“花墨离,你确定苏寒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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