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怀中的人儿这么说了,周景寒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他也不再计较,而是转而低头对苏荷说,;腿还疼?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苏荷不习惯周景寒与她这么亲密,她便摇了摇头说,;不疼,没事,走吧。虽然苏荷心里想的好,然而这一走路,又麻又疼的腿出卖了她,这一瘸一拐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情况不好啊。
周景寒微微皱眉,将苏荷横抱起来。
;喂,有人……苏荷吓得紧紧抓着周景寒的领子小声说,她已经感受到众人那目光了,全部聚集在二人的身上,苏荷已经不敢抬眼去看那些人的表情了。
周景寒却是浑然不觉,他继续大步往前走,;你的腿疼,我抱你回去。
;可是都在看着呢。苏荷红着脸,尽管害羞,她现在也只能把头藏在周景寒的怀里,不敢抬头看经过的人。
周景寒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苏荷,嘴角上扬。
回到院子,苏荷的脸还是像火烧了一样。
;我看看腿上的伤。周景寒小心翼翼查看,如今天暖,苏荷已经换上了薄薄的衣衫,膝盖已经是青紫一片,有的地方也破了皮。
;小姐不是去大小姐那里了吗?怎么腿却成了这个样子?映雪惊讶说。
苏荷无奈笑了笑,;是啊,又被祖母叫了去,祖母心里的气还没有撒出来,我受这点惩罚已经是她老人家开恩了。
映雪心疼地给苏荷抹着药,;如今老夫人也是偏心了,有了衡公子,对小姐又是这般苛刻了。
苏荷苦涩一笑道,;这也是常理之中,苏衡如今是苏家唯一的男孙,祖母自然是偏爱了一些。
;我来,你先下去吧。周景寒接过映雪手里的药说。
映雪只好把药交给周景寒,自己也退出去了。
周景寒小心处理着,;我以为你已经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怎么还是这么傻?别让你跪着你就跪着吗?我将你视若珍宝,那是从不舍得动的,如何能允许别人这么伤害你?
苏荷心里一暖,她轻轻抚着周景寒,;寒,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毕竟也是苏家的人,祖母心里有气,这么做也是正常的。
;从今往后,你既是成了我的王妃,便任何委屈也不许受。
苏荷点头,;好好好,到时候啊,还能有什么人敢欺负我?让我受委屈,那不就是在打你摄政王的脸面吗?
苏荷笑嘻嘻的,表情灵动可爱,那微微嘟着的红唇勾的周景寒脑中轰然一热,他捧着苏荷的面庞,轻轻凑上前在她嘴边啄了一下。
苏荷脸上热度不减,她轻轻咬着嘴唇,;偷亲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周景寒嘴角上扬道,;你马上就是我的王妃,我亲自己的王妃有何不可?
说起这个,苏荷看着周景寒说,;你怎么突然就定了成婚的日期?我都不知道!
周景寒给苏荷处理好腿上的伤,然后坐在苏荷身边轻声说,;我今日来本就是商议这件事情,不料却碰到这个场景,我觉得没什么好商议的,礼部已经看过,下月十五是良辰吉日,成婚自是稳妥。
;好吧……想起成婚,苏荷的心里还是紧张。
周景寒看出来苏荷的情绪,他轻轻握着苏荷的手说,;莫怕,一切都有我呢,这一次我一定让你顺顺利利嫁给我。
苏荷莞尔点头,;好。
屋外,心儿拿着鸡毛掸子有意无意随意打扫着,眼睛时不时往屋内瞧一眼。
映雪见心儿一副无心干活的模样,便出声说,;心儿,做事要认真,好好干活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你看看你打扫的,一点都不干净。
心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映雪叹气,这个心儿总是这样,干活干不好,行为古怪,说她几句她便一言不发,实在是拿着没有办法的。
;算了算了,我来打扫吧,你去厨房端一些云片糕来,王爷和小姐都喜欢吃的。映雪说。
;是。心儿放下鸡毛掸子,就出了,等出了院子,心儿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院内,眼神恶毒,她低声道,;你才是下贱的奴才!说罢,心儿才不情愿往厨房走去。
屋内,周景寒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匣子,递给了苏荷,;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苏荷倒是一时不好奇这匣子里面装的什么,却被这华丽精致的匣子给吸引了,这是一个小方匣,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但是上面的迹象如意彩云纹路却全部都是清晰可见,红檀香丝丝入鼻,所点缀的玉石全部恰到好处。
;这个匣子倒是珍贵,不说别的,就是这鸽子血,便是价值连城了!苏荷惊喜说,捧着那匣子爱不释手。
周景寒说,;我送的可不是这匣子,打开看看。
苏荷打开匣子,只见匣子内柔软的锦缎上躺着一块莹润圆滑的玛瑙,这玛瑙倒也不是稀罕物,只是这个不同,这玛瑙的成色是上等自是不必说,关键是这玛瑙之上竟是还有樱花之状,那一个个樱花花瓣散在玛瑙白润部分的顶部,让这玛瑙立即就显得珍贵难得了许多。
;这是樱花玛瑙,两广都督呈来的,皇上赏给了我,我拿来给你。周景寒在苏荷耳边笑着说,那语气竟是像一个邀功的孩子。
苏荷把玩着那樱花玛瑙,简直就是爱不释手,脸上笑容灿烂,眼睛也被挤成了一条缝,;那我可得好好珍藏着呢!
周景寒见苏荷根本没有要;奖赏他的意思,便只好在一边笑着看苏荷把玩玛瑙的样子。
心儿心里抑郁难安,她一边走,一边揪撤着路两边的花草树叶,然后在手里狠狠揉搓,;一个低贱的庶女,竟然有了这般好的命!心儿声音李透着狠厉和不甘,她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经历那场变故,那么现在受到万人瞩目,备受羡慕的人,应该是她吧?
心里想着事,心儿走着走着竟然走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偏离主路的小花园里。
心儿气得跺脚,正要往回走,却见大夫人房里的孔嬷嬷在一边鬼鬼祟祟的,眼神四处张望,很明显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孔嬷嬷站在假山口外,环顾着四周,心儿连忙蹲下身子,让花丛掩盖住自己的踪迹,等到孔嬷嬷进了假山之内,心儿才悄悄往那边移动,没一会儿,大夫人院里的荣庆也过来了,一样的鬼鬼祟祟,心儿知道,这荣庆是孔嬷嬷的侄子,二人都是大夫人信任的心腹,他们二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心儿慢慢贴近假山,在家山口处隐藏着,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东西呢?孔嬷嬷问。
荣庆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包药,;在这呢,这个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买来的。
;在哪里买的?没有被发现吧?千万不能让药铺的老板认出你来啊。孔嬷嬷着急说。
荣庆回答道,;姑姑放心吧,没有人认出我,我乔装打扮之后,让街上的一个乞丐帮忙去买的,我再给那乞丐一点碎银子就好了。
孔嬷嬷点头,这才放心了,;这就好,你素来是个机灵的,办事我也放心。
荣庆很是得意的样子,他好奇问,;姑姑,你买这个干什么呀?这个可不是闹着玩呢,毒着呢!
孔嬷嬷叹气说,;这个你不要管了。
;姑姑,你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荣庆哀求说。
孔嬷嬷无奈,她小声说,;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烂在肚子里,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这个是大夫人交代的。
;大夫人?荣庆瞪大眼睛,;大夫人要这个干什么?
;大夫人要是再不出手,只怕咱们大房在这苏府里就没有一点的立足之地了!如今这衡公子冒出来,二房眼看着就要翘起头来了,那二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看着都来气,更别说大夫人了。
荣庆呆住了,他喃喃道,;可是……咱们大房也有三小姐啊,她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啊,咱们大房还能被压到哪里去?
孔嬷嬷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你懂什么?那三小姐本就是个姑娘,是要嫁出去的,别看她现在得宠,以后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再说了,她从小就不得府里人的宠爱,等她嫁出去,还能记得咱们大房吗?
荣庆觉得有道理,他也愁眉苦脸点头,;是啊,大小姐如今又是这样,那以后……
;这衡哥儿年轻,人也是个好苗子,以后指不定有什么样的前途,等他做大,咱们大小姐……唉,以后啊,这路可是难走,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痛快的,让这大权牢牢把握在咱们自己的手里!孔嬷嬷低声说。
荣庆愣了一会,他声音颤颤的,;姑姑的意思是……这个药是给……衡公子的?
孔嬷嬷点头,;没错,他死了,咱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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