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师叔呢?”苏荷皱眉问。
“他们杀了我师叔,才抢走了血莲。”任南风说。
“这个水天阁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这般凶残。”苏荷喃喃道。
任南方捂着胸口咳嗽几声,双眼里红血丝遍布,他缓缓说,“水天阁是江湖上一个隐秘组织,原本这水天阁很少出入,但是进来他们已经有了要插手江湖众多事的迹象,我们药王谷本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可是这次,为了血莲,他们竟然出此狠手!”
“这血莲乃是世间珍奇之药,能得到一颗更是要花费几十年心血乃至更多,他们想不费力气就得到,未免太容易了一些。”
“原本水天阁倒也不做此等龌龊事,只是听闻水天阁阁主身体抱恙,得了一种怪病,需要血莲为药引,他们本想出银子买这血莲,只是我阿公身上中了肉葵之毒,也需要这血莲来救命,师叔与我阿公乃是至交,这才打算将这血莲相赠送,没想到这水天阁的人得知消息后竟半路杀出来想要硬抢。”
“原来如此……”苏荷喃喃,“那……水天阁的人得不到这血莲,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任南风想了想说,“我已经给药王谷的人送去了求救信,他们应该很快就能赶来,只是在此之前……”任南风说着,担忧地看了看对面仍旧昏睡的任老爷子,不免有些难抉择,若是只有他一人,尽管身负重伤,他也是能避开水天阁的人,可是任老爷子如今年事已高,若不是因为听闻师叔被杀的噩耗,他也不会亲自出了药王谷,他现在毒发,根本没有办法逃亡。
苏荷知道任南风的担忧,她说,“在你们的人没有来之前,你们也不会安全,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暂时在我这里避一避。”
任南风看起来有些犹豫,苏荷道,“任公子是不肯信我?”
“不不不,并不是任某不相信苏姑娘,也不知怎的,我一看到姑娘,就莫名想要信任你,不然也不会将关系到我阿公性命的血莲交给你,只是……我们若是在这里,水云阁的必然会追来,到时候我们会连累到姑娘的。”
“他们已经来过了。”苏荷说道。
任南风一惊,“什么?他们……”
“是的,但是已经走了,起码段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
“水天阁的这几个人凶狠残暴,他们有没有伤害到姑娘?”任南风问。
“任公子放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他们不敢动我。”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任南方问。
“我们掌柜的可是摄政王的准王妃!”不等苏荷说话,一边的伙计插嘴说。
任南方倒是更加惊讶了,眼眸里不知怎的还有一丝丝的失落,他扯动嘴角笑了笑说,“原来姑娘便是人人都传的摄政王妃,能让摄政王心动迎娶的女子,着实是不同的。”
苏荷道,“旁人知道我,只道我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于我来说,倒是不晓得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了。”苏荷的语气有些自嘲。
“摄政王的名号天下无人不知,所以这也是合乎常理的”任南风说道。
苏荷点头,“既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任公子倒是也可放心了。”
“苏姑娘肯收留,那任某自是感激不尽的,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报答。”任南风朝着苏荷重重作揖。
“任公子客气,我自是不能看着你们命丧那些狂徒之手的。”
正说着,夜月回来了,他看着苏荷说,“小姐,人已经送过去了。”
苏荷点头,“好,我知道了。”苏荷说完,夜月看着任南风他们,有些迟疑踌躇。
苏荷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率先一步走出去。
“夜月,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夜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内屋,“小姐,他们……是药王谷的人,如今与水天阁的人正有冲突,留在这里,只怕是个隐患。”
苏荷点头,“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如今看来,是水天阁的人欺人太甚,所以我想帮任公子他们。”
“虽说水天阁的人不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胡来,可是小姐,您将任公子留在这里,只怕王爷……不会同意的。”
对于这一点,苏荷倒是自信,她说,“你放心,他绝对会同意的,不信我们俩打赌。”
夜月无奈苦笑,“属下可不敢,只是这件事情重大,属下还是要告知王爷一声的。”
“明日我会亲自前去告知,今晚我们先回去。”
“是。”
“另外派人守在这里,我的医馆,可不容许别人在这里放肆!”
“属下明白。”
等回到苏府,已经是月过中天,因为心里想着事,所以苏荷也没有睡多久就起来了,天大亮,雨也已经停了,地面上还是湿漉漉的,空气里还有雨过的清新之气。
一大早苏荷就来到了军营,周景寒这几日一直住在军营里尚未回府歇息,此时,周景寒已经出去练兵,等了一会,周景寒才急匆匆赶回来。
“荷儿。”周景寒脸上笑容明媚。
苏荷故意沉着脸,她没有迎上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周景寒见苏荷这么严肃,倒是一愣,心也随即一沉,“什么事?”
苏荷忍着笑,“昨夜我救了一个人。”
“然后呢?”周景寒小心翼翼问。
苏荷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果然,还不等苏荷把话说完,周景寒的脸色就完全变了。
“不许,我们可以帮他,但是他不能待在你那里,我会让人把他们送走。”周景寒斩钉截铁地说。
苏荷歪着头看着周景寒,“是吗?我若是不肯呢?”
周景寒微微皱眉,他耐着性子和苏荷说,“荷儿,听话,我不想你卷入到这种纷争之中。”
“我不管什么纷争,我只知道人命关天,这个时候如果不帮他们,那他们可能连性命都没有。”
“你你把事情交给我,我来做,好不好?”周景寒温柔说着,耐心哄着。
苏荷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原来王爷这么有闲工夫,把人交给你,让你送走……”
“没错。”
苏荷直视着周景寒的眼睛说,“那……王爷既然有这个精力和时间,为何前几日我们说过的,将陆嫣然送走的事情却迟迟没有动静?王爷是不舍得吗?”
周景寒一愣,他慌忙说道,“不不不,不是,我怎么会不舍得,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去处而已。”
“可是她自己已经等不及了呢,昨晚半夜跑到我的医馆,说是给你抓药……”
“给我抓药?”周景寒只觉得好笑,“她给我抓什么药?”尤其是当他看到苏荷今日的反常时,心里便更加有些慌乱,这女人吃醋生气也不是好哄的啊。
“陆姑娘说,当时在北境,她日夜照顾你,因而知晓了在阴雨天的时候,你身上的伤口便会作痛,这才去给你抓药啊。”苏荷缓缓说着,目光似哀怨。
周景寒揽过苏荷悄声道,“我的荷儿是不是吃醋了?”
苏荷用力挣扎开来,脸仍旧沉着,“我并未与你玩笑,昨晚我已经将她打发到了长相思住着,她住在这里并不方便。”
“好,没问题,全听你的便是。”
“王爷可是舍得?”苏荷问。
周景寒恨不得扶额长叹,“我为何会会舍不得?”
“你身上的伤口每逢阴雨天便会作痛,我怎么不知道?”
周景寒无奈说,“你若是不说,我自己都不会记得,阴雨天的时候,伤口虽然会疼,但也只是隐隐的疼,根本算不得什么,上次她倒是主动问过我,我也只是随口答了一句。”
“原是如此,当时我但凡沉不住气,只怕就会与她争执起来,再然后就会被恰巧赶来的刘北威看到,很快,我善妒不容人的名声就会传开。”
周景寒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对陆嫣然并没有注意,可是上次在营帐里她的作为已经让他有些反感,昨晚她竟然又生事,实在是心机不浅,这样的人,他断然是留不得!
“荷儿,你相信我,我会处理,至于去处倒是好说,从哪里来再送到哪里去就是了。”
苏荷摇头,“只怕是不妥,她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就是要待在你的身边,如今你却想把她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现在刘将军心系于她,你若是将她送走,刘将军那里不好说了。”
“刘北威……”周景寒突然也觉得有些难办了,刘北威乃是有赫赫战功的军事将才,偏偏在感情上他是个死脑筋,现在要做的,就是既要打发了陆嫣然,又要稳住刘北威,着实是棘手。
“算了,不让你发愁了,陆嫣然毕竟是一个女子,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处理比较好。”苏荷说道。
周景寒挑眉,他一把抱住苏荷说,“不,事情是我引起的,自然应该是我来解决。”
这一次苏荷没有挣扎,她靠在周景寒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温声说,“算了吧,我知道你的事情多,这种边边角角的小事,无需你来耗费精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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