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嫣然的坚持下,云锡只好把药放下后就出去了,只是他也没有走远,只是在帐外守着,以免有人进来。
陆嫣然咬牙爬起来,后背火辣辣得疼,每动弹一下,伤口扯着筋脉钻骨般疼痛。
陆嫣然解开衣服,用清水擦了擦伤口。
;嘶——陆嫣然疼的皱眉,汗珠不断滚落。
云锡站在帐外,听着里面女子那压抑着的痛苦呻吟,心里也十分不忍。
陆嫣然自己好歹处理了伤口,她又疼又累,直接趴在床上不能再动弹。
云锡这才在账外轻声问,;陆……陆然,你怎么样了?
陆嫣然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我没事了,云副将回去吧。
云锡知道陆嫣然是女儿身,他不好随意进来,便问,;你的伤可是处理好了?
;我已经上了药,想休息一下,云副将不便进来,也不必在外守着了,多谢云副将。
云锡听了,只好说,;那好,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月上中天,整个军营也已经静悄悄,这次的军纪惩罚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澜。
周景寒站在帐外站着,他负手而立,颀长的身子在月光下被拉长了影子。
云锡站定看着周景寒,;王爷怎么还没有休息?
周景寒回过头来看着云锡,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种力量,让心虚的人不敢直视。
云锡低下头,;王爷怎么这么看着属下?
周景寒缓步走近,他看着云锡说,;你十三岁就跟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了解你,你对陆嫣然,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云锡跪下说,;王爷恕罪,属下看她长得和三小姐有几分相似,便十分不忍心,她毕竟是个女子……
;够了!
云锡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景寒打断了。
周景寒抬起头,他双眼赤红,双拳紧握,他压抑着浓浓厚重的情绪,;这么些天了,竟然丝毫消息都没有,我自认为我的人遍布天下,无所不在,但是现在看来,真是荒谬,连一个人也找不出来了。
云锡能感受到周景寒话里的无奈痛苦还有绝望,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音声里透着坚定,;王爷,三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周景寒久久无语,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最怕,怕夜月会传来坏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苏荷,周景寒对于云锡的异常,没有过多干预,只是对于那个陆嫣然,他已然是再无一丝一毫的动容和怜惜。
第二日,军中的大将全部再军中的主帐这里,周景寒坐在上方主座,他眉头自从来了这里就没有舒展开,就算是他让北狄人吃了苦头,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高兴的样子来。
;主帅,如今北狄跌了一个大跟头,那个阿古拉已经不敢出来,成了缩头乌龟了。
;是啊,北狄人这些日子简直是太张狂了,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云锡看着周景寒,没有说话,周景寒等下面的众人说完,这才出声说,;这么点损失,还不至于让北狄人吓破了胆。
此时,帐中一位一直沉默的人开口,;没错,北狄人生性凶猛,更是争强好胜,那个阿古拉更是如此,吃了这么一个不甘心的大亏,他怎么可能忍住气?
周景寒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坐在门口末端处的小将,周景寒觉得那人看起来有种熟悉的感觉,感觉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
;孟非若,你仗着有点军功,升了校尉,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吗?
这个名字一被叫出来,周景寒就恍然记起来了,这位便是之前他和苏荷在川都认识的那个孟非若,土匪大当家!
孟府若目光炯炯,丝毫不怯,她对那人说,;怎么,宋部将还不让我说话了吗?说罢,孟非若就看着周景寒。
周景寒没想到孟非若真的来了这里,并且已经成了校尉,他来了这里只后,一直在探查北狄的动态,就是召集,也只是召集刘北威这样的先锋大将,这还是第一次将军中的大小将士全部征集起来。
周景寒看着孟非若说,;你继续说。
孟非若继续说,;属下认为,阿古拉现在一定恨及了我们,现在之所以按兵不动,肯定是在做完全的准备,征集兵马粮草,只有做好了准备,才能和我们血拼。
周景寒点头,;你和本王想得一样。
周景寒既然出声,其他不满孟非若的人也闭嘴了,孟非若笑了笑,看似平静的面庞上也不乏震惊,她没想到自己当初遇见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周景寒继续筹谋说,;阿古拉既然不愿意出来,那我们不妨逼他出来,他不是喜欢偷袭吗?我们也去偷袭,先把我们丢失的十三州夺回来。
刘北威说,;王爷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夺回陇海关以外的地方?
;没错,陇海关以外的州城本来就是我大周的土地,夺回来天经地义,北狄既然伤了元气,这十三个州城的防守必然是弱的,所以,我们药一鼓作气,全部夺回来!
周景寒所说的这十三个周城,是与北狄边境相邻的地方,大周往北,便是草原,所以这十三个州城也带着草原的气息和传统,没有建起中原那样的坚固高耸城墙,正是如此,才让北狄人轻易夺去了,同样的,就算是收回来这十三个州城,也是很难防守,尽管如此,每个人都是斗志昂.扬,势必要夺回来十三州。
刘北威说,;王爷,末将愿意带兵前往,收复城池。
周景寒摆摆手说,;不,你暂时不必亲自上阵,马上还会有更大的仗要打,到时候,不会少了你。
刘北威于是退下了,孟非若站出来说,;王爷,属下也愿意带兵前往,一定会收回十三州!
周景寒正好也想看看孟非若的本事,他点头说;好,孟校尉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便带人走西边的路,收复通州、隋城、江城三州。
孟非若面露喜色,她拱手回答,;是,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周景寒又一一谋划吩咐下去,敲定了今晚就行动,为的就是打北狄一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势如破竹!
周景寒单独留下了孟非若。
等人都走了,周景寒才看着孟非若说,;上次一别,已经是半年有余了,没想到孟大当家果然在这里施展拳脚了。
孟非若笑了笑说,;王爷现在叫属下大当家,属下可是担当不起了,占山为王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周景寒点点头,;半年的时间,你就已经成了校尉,已然是了不起了。
;只可惜,属下是一介女儿身,在这里多有钳制。孟非若叹息一声说。
周景寒挑眉,显然是对此不以为然,他说,;军中只看军功,从未看什么男女,我大周也并无此规定。
孟非若有些无奈,她说,;王爷有所不知,我立下军功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我却迟迟得不到提升,若不是我多次立功,有目共睹,我连一个校尉也是做不了的,大周虽然没有规定女子不得从军,但是男子为尊,这是深深刻在大部分人心里的。
周景寒也能明白孟非若的心情,他说,;你放心,我既然在这里,便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只要立下军功,我定然会让你得到应得的。
孟非若拱手,;多谢王爷!说罢,孟非若抬起头,她犹豫问,;王爷,军中私下有人说,说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身染重病,属下斗胆问一句,那人……可是苏姑娘?
周景寒的脸上这浮现出来几分的痛楚,他说,;是,她出事了,可是我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孟非若也叹息一声说,;王爷,都说吉人自有天相,苏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有事的,等击退北狄人,王爷就可以回去了。
周景寒有难以言说的苦楚,他现在得不到任何关于苏荷的消息,寝食难安,若不是这里的战事羁绊着,他现在定然是一刻也不敢停歇去寻找苏荷的。
送走孟非若,周景寒站在帐外,看着天上的性子,月朗星稀,凉风习习,他却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夜月等人迟迟没有传来消息,每过一天,周景寒的心就更紧一分,荷儿,到底是什么劫持了你?
一夜未眠,周景寒坐在帐中,他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传来,收复十三州,兵分三路,他定下的时间只有一天。
天微微亮的时候,探马才传来捷报,由于是突袭,打了北狄措手不及,如今已经接连收复多个城池。
周景寒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他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圈,他没有放松,今晚过后,阿古拉一定会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反扑的。
北狄,阿古拉的大帐已经坐满了人,阿古拉黑沉着脸,他焦急地走来走去,然后停下来看着座下的各位大将,出声说,;周兵偷袭,你们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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