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玢茹熟练地驾驶着车,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地可怜未来的沈家媳妇了,从沈云峰的话里,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看见了一个眼神幽怨的黄脸婆。
二十多分钟后,奥迪停在了奥斯特拉商城停车场,沈云峰推门下车,跟在梁玢茹身后,朝商城里面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梁玢茹脚步缓了下来,故意对沈云峰说:“沈师傅,您是觉着我配不上你还是怎么地,俩人一起来逛商场,你干嘛躲的远远的。”
“你朝四周看看,但凡是一男一女,哪个没有手挽着手。”
说着话,更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沈云峰。
“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自己来了。”沈云峰心里有些小小的后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过去挽住梁玢茹早已抬起的胳膊,讪讪笑了笑,朝商城门口走去。
“动作,相当熟练啊。”梁玢茹嘿嘿笑了笑,抬头意味深长地冲沈云峰笑了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沈云峰有些无奈地说道,“小老板,我好歹也是念过大学的人,不要觉着我是小地方来的,以为我见了美女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梁玢茹绷着的脸,立刻就被灿烂的笑占满了。
原本有些小小地生沈云峰的气,总感觉他刚才的那个猪什么肉什么的听着不舒服,现在一听沈云峰这个轻易不夸人的家伙居然主动说她是美女,梁玢茹心里就乐开了花。
“沈云峰,如果你每天这么夸夸我,说不定你的工资也就蹭蹭涨上去了。”梁玢茹笑眯眯地轻拍沈云峰手背。
“你要这么说的话,就证明你还是不太了解我这人,”沈云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除了会夸人,还有很多优点呢,相处时间长了,你就慢慢都知道了。”
“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不知道小老板给不给这个机会?”
“看你的表现。”梁玢茹矜持地说道,“尤其是,要看你在鉴宝比赛上的表现,你家梁叔我亲爸可是早有言在先了,就看你努不努力了。”
“我怎么不记得了,”沈云峰跟着梁玢茹的脚步走进一家男装店,“我梁叔啥时候说过,拿了冠军就把女儿许配给我这句话了?”
嘴上说的痛快,至于女孩拧自己胳膊上带来的轻微痛感,沈云峰选择无视。
为即将到来的鉴宝比赛做准备的,可不止恒兴一家。
“你确定?”林鸿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得厚,“那个鉴定出画里乾坤的人,真的是梁谨言店里的那个沈云峰?”
一栋豪华别墅的会客厅里,姜德厚坐在沙发沿上,看着恼怒不已的老板林鸿祯。
林祥坐在大厅一角,一边打着网游,一边不时抬头瞅一眼父亲林鸿祯。
对父亲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林祥总觉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有想不起来。
“老板,还有件事,严副会长让我一并转告你,”面对盛怒的林鸿祯,姜德厚觉得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趁现在把该说的话都说完,所以用尽量轻松的口吻说道,“前几天古玩圈有人晒出来的那块帝皇玉黄玉髓,应该也是出自沈云峰之手。”
“这不可能!”林鸿祯推开沙发站了起来,脸上早已黑云压城,“我亲自问过霍老板,他亲口告诉我,说是从一个姓袁的年轻人手里买的。”
“老板,霍老板说的没有错,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块玉髓确确实实是沈云峰发现后让那个姓袁的小老板花2000块买下的。”
姜德厚缓缓站了起来,丝毫不担心林鸿祯情绪失控后会踢自己,而是走近几步,耐心地说道:“严副会长是什么人,无论范家园,还是博雅,甚至是咱们良马这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出一天时间,就落进他耳朵里了。”
林鸿祯拧着眉头,在大厅踱步,任凭心里惊涛拍岸不说一句话。只是眼睛扫过坐在一旁低头打游戏的儿子的时候,就觉得心底有一座火山在蠢蠢欲动。
“老姜,这么看来,你我都低估梁谨言的野心了。”林鸿祯竭力把自己的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原本还以为他放走宋一江,扶持一个乳臭未干的沈云峰出来,是病急乱投医,现在看来,梁谨言显然也是早就知道沈云峰有真本事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我们三家,哪一家不是不顾一切地在为这次鉴宝比赛暗中蓄力?”姜德厚低声说道,“尤其是恒兴,上次折戟以后,这一年多时间可是没少在暗中下功夫啊。”
“老姜,对付沈云峰,你有几成胜算?”林鸿祯感到事情有点严重,就直接问道。
“老板,从他能鉴定出画里乾坤这件事来看,我跟他比,胜算不大。”姜德厚老老实实说道,“您想想,传闻宋一江就是因为没有看出冷枚真迹下面藏着陈洪绶的画作才被梁谨言逼走的,如果是宋一江代表恒兴出赛,我自信有百分百把握击败他,但现在换成沈云峰,情况就不好说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姜德厚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对不停踱步的林鸿祯说了实话。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寇伯阳那边了。”姜德厚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是姜某无能,连累老板和我们典藏传世了。”
林鸿祯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弯腰哈背的姜德厚,尤其是看到他白发森森的头发时,心里微微有些不忍。
缓步走过去,拍了拍姜德厚肩膀,温言说道:“老姜,您来我典藏传世算起来也有四十多年了,就冲着您对我林家的这份忠心,我也得给你把事平了。”
见姜德厚神色一片凄然,林鸿祯摆摆手,宽慰他:“何况,参见鉴宝比赛,本来就是我拍板决定的事,事关典藏传世荣辱,作为老板我自然是有十成力气绝不只用九成九。”
姜德厚暗暗叹气,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起头。
“嘿嘿,老姜,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现在为了我林家遇着难处了,我怎么会不管不顾呢。”
大厅一角,传来一个嘻嘻呵呵的声音。
林鸿祯、姜德厚,同时扭头朝坐在一旁的林祥看去。
“爸,老姜,等我一分钟,我把这一关打完。”林祥抬头笑了笑。
“你......”
林鸿祯才要呵斥儿子,就被姜德厚拦下了。
林鸿祯长叹一声,再无心理会自家这个纨绔,指指沙发,让姜德厚坐下,自己过去重重地坐倒在老板椅上。
对这个儿子,林鸿祯也是有些无奈,自从跟前妻离婚儿子判给他以后,一开始也确实想了不少法子,想着让林祥多念点书,最不济考个二本大学。没曾想,这小子,念书是一点都没有随他老子,吃喝玩乐倒是像极了四十岁以后的林鸿祯。
“老姜,你刚才说自己跟沈云峰比没有胜算,其实一点都不丢脸,”林祥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机站了起来,“就连博雅那边的杨安然跟周朋义都在沈云峰面前吃瘪了。”
姜德厚嘴角一阵抽搐。
少东家林祥刚才提到的这两个人名,他清楚的很,都是汉中古玩行业成名已久的老鉴定师了。
“林祥,你认识沈云峰?”林鸿祯听出儿子话里有话,就直接了当地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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