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追着满场地跑, 好好一个地方,已经被我身后的考官制造出了无数的裂缝。我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的实力是不可能打过他的,我还记着死神君的话, 所以只好打游击战,打几下就跑。
一边跑一边呼唤其他两个酱油。
“梦火梦火,快上幻术啊擦!”
梦火看了一眼暴躁的考官,从心摇头:“……不了, 考官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我敢动,他先把我摁趴下。我觉得我走到这很可以了,你加油。”
我:“??卧靠那你刚刚表演个什么鬼啊!”
“还有力气说话呢。”考官疾行数步, 险些薅到我的头发。
我擦!我那美丽顺滑的秀发!
周围考官顿时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靠之, 还带“音波攻击”的!我抽空对他们竖了个中指。
“宁次,你躺那儿看风景呢?快救救孩子。我需要你的那什么天,什么天来着。”
“天天?”围观小李偏头看队友。
“天……”我黑线,“你有毒。”
还是天天给力, 提醒道:“回天啊!”
“对对对!”我绕了个圈, 一把揪起咸鱼一样的宁天, 摇了摇他的脑袋,“你干啥呢, 受什么打击了?不就被暴走吗?在地上摩擦两次就习惯了。快点回天啊!”
考官逼近,幽幽道:“是啊, 不就被我摁地上摩擦一下吗, 你别再跑了。”
我闪过那力重千钧的拳风, 震惊看着被打断的几根飘扬的黑发,有点想哭:“……没和您说话啊!”
看台上突然传来雏田的声音:“哥哥,加油!”
宁次倏然一顿, 抬头往上看去。我顿感吃惊,也不由自主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雏田可是个从来不会大声说话,腼腆到近乎小心的性格,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喊了出来?
然而就这看了一眼,我直接被一脚踢飞。
后背重重砸在墙面上,我喉间一阵腥甜,眼前眩晕了一瞬,却顾不上调整状态,顺着本能朝边上翻滚。就在我离开那地方的下一秒,一脚重重踩在了上面,激起碎石一片。考官啧了一声,脚尖一转,俯身朝我袭来。
我翻身而起,化被动为主动,伸出左臂挡住攻击,绕侧。右手顺势摸出苦无,朝着对方肩膀扎去。
压上左手的力量不减反增,考官重重将我左手压下,重心偏移,苦无方向转变,被考官矮身躲过。旋即他压低重心,趁我身形不稳,抬脚朝脚踝扫去,同时肩膀微侧,右手转过,再将我刚受重创的左手朝上打去。
靠之,当我溜溜球吗?弹上弹下的哦?
我微转苦无,就势借力,朝着考官扎地稳定的右脚扔去,同时重心后移,后空翻起,不客气地朝人脸上踩去。
考官收势,急退。
“漂亮!”
“这考生可以啊,竟然逼得近身的考官主动后退。”
“攻击是最好的防守,临场应变的确不错。”
“可惜要赢还是不可能。现在又受伤了,两个队友一个旁观,一个……恩?”
“八卦六十四掌!”宁次不知什么时候从考官身后抄了过来,在考官急退的那一刻,欺身上前,连贯的掌法毫无间隙地击打在考官身周。考官一时不慎,被击中两个穴道,后面虽然招架住,右手却不太灵活。
好机会。
我呸地吐掉喉咙口的血沫,一个纵起,借助腰部的力量和身体重量,猛然扭动,带动腿部肌肉,重重朝考官后颈踢去。
吃我一记大力回旋踢!
宁次牢牢抓住考官,盯住考官右手缺点,掌风愈加繁复密集。
边上一围观考官腾跃而起,飞踢架住我的招式,落地的时候腿抖了下,强装镇定道:“停,打到这里可以了。”
宁次和主场考官双双收手。
主场考官斜了一眼围观考官的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走过去扶住人,说道:“行了,你们退下,下一组上来。考核结果会在全部比试结束后宣布。”
由于地面被打得坑坑洼洼,考官们紧急修理了一下。我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腹部,强装坚强地走到赤司面前,讨好地笑笑。
赤司:“打得不错。”
佐井古怪地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很快又被下面的比试吸引了心神。
哎,就算赤司是个小菜鸡,可大佬形象在我心中多年,看见他变脸就莫名地怂啊。别说我了,佐井自己又不是没有被吓到跑路过。
另一边宁次也已经没事儿人一样在那接受队友的鼓励安慰。
我斜眼看了下他,嘀咕道:“刚刚那家伙什么情况,跟个傻子一样,害得我白挨了一拳。”
提前体会到个别女性每月不可承受之痛了好不好。
赤司还在认真看场间的对战情况,闻言说道:“天才受到了点打击,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一直瞧不起宗家的那个女孩,恐怕也没把很多忍者放在眼里。现在却发现,对于那些并不出名的上忍来说,自己也不过是个弱者,自尊心受创罢了。之后能振作起来,还得多亏雏田喊了那一嗓子。”
我稍一想就明白了。
宁次对雏田有怨气,结果却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还要对方声援,当然不能一直那么丢脸下去。
啧,做人嘛,就得能屈能伸,一个个都什么毛病,就是欠社会的毒打。
我突然想到什么,凑到赤司边上,悄咪咪问道:“那你这个天才,是不是也受到了什么打击,所以对一直以来胜利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赤司猝然回头,这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差点以为我踩到了他痛脚他要暴走,他却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笑了声:“或许,但也仅止于此。胜利就是一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如果我猜对了,你就要把第一取回来。”
我:“……我可以喊你爸爸,爷爷也行。”
“驳回。”
“说真的,这又不是竞技赛,不可能一路到最后就只剩一个人的。这一轮过去,估计也留不下几个人了,往年过关的中忍基本都在五个以内,我估摸着如果是双人对战的话,也就再来一场。”
“那你赢了就行。”
我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摇头:“正式比赛应该会公开观看,对战选手肯定要有噱头,我现在被考官给盯上了,很可能会被安排给我爱罗。难搞,我打不过他。”
“是因为死神君让你不要出全力吗?”
“你这不是心里清楚嘛。”我说,“而且中忍的考核标准很奇怪,我记得往年有一场,当时正好学校不上课,我来看过。最后是大混战。可实际上最后通过考核的人,还有被淘汰的。反而留在场上的一些人没有通过。”
赤司:“除了第一场纯粹了解考生信息,你看出来这两场考核是为了什么吗?”
“大概清楚。救人质是看情义或者说智慧,过程中需要考验考生获取信息、计划救援的能力。夺卷轴是看实力,同样也考验了考生之间的默契和行动能力。而这一场,看的是临时任务如果被分派不同队友的时候,应变能力以及合作默契。”
赤司颔首:“不错。聪明的人能看穿考官的目的,以此进行回应部署,从而施展最有效的方案,得到最佳结果。”
我蹙眉:“诚然你的前瞻策略让人惊讶,但我不认同你的想法。聪明人就要考虑地这么市侩吗?就算你没有预估到这一切,我也会想办法先把你救出来。”
“为什么?我只会拖你的后腿。”
“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让你不吃不喝三天在那等着。”我说,“除非你厉害到可以不用靠他人的力量自己逃出来,否则我一定会去救你。”
他偏头看我。
我问,“你知道为什么这里都普遍以三人为一组作行动单位吗?”
“为什么?”
“因为注重团队合作。从毕业开始,老师就会根据学生的特性安排小组活动,每三人由一位老师、也可以称为队长带领,这也是其后各种任务的行动模式。你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个梦火了,你动态视力很好,可以看清楚我们的比拼动作,应该也很困惑为什么他这么水的人会站到这里。”我说,“如果这一届不是出了几个比较优秀的选手,他们那一队是肯定可以通过考试的。”
赤司:“你是想说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很好。可那又如何呢?战场无情,任务残酷,如果他们小队中任何一人死亡,等于剩下的两个人都成了废棋。依附于他人的强大,不是真的强大。”
我摇头:“这意味着他们和任何小队组合在一起,都可以迅速提升小队的攻击力,且少有违和。梦火之前那番行动,一方面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一方面也是在说,‘看,如果有我辅助,你们可以更上一层楼’。他的时机把握的太好了,如果是帮我们,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赢了。”
“是吗?”赤司不置可否,“可现在,他却要因为自己的莽撞被淘汰了。”
我笑了声,在场上我思考受限,有的事情当时还想不通,可空出手来,一切疑问却都烟消云散。
就连我都猜到的事情,赤司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直白说出来:“因为在这里,他可以作壁上观,甚至因为一击就能影响到宁次、考官以及我,如果我和宁次站到最后,即便淘汰,其后也会被人津津乐道。可以他的弱势,一对一,必输无疑,而且会很狼狈。对于他来说,在这里表现一番,其后不论能不能晋级都无所谓,能晋级就直接弃权,但众人对他的观感却已经存在了。”
赤司淡淡道:“可如果他足够强,就不用使这种小聪明。”
“篮球是一项团体竞技游戏,个人的力量不代表团队的力量。你喜欢篮球,看起来又是个运动boy,能让你困惑的,是不是因为,有你认为很弱小的人,所在的团队却已经让你感觉到威胁了呢。”
“宇智波绚香。”赤司眼神冰凉,“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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