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住在南城旧宫附近,是一座独立小院,挺幽静的。
来到院子外面,张二狗给赵飞打了个电话,让我们先不要下车,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门口,按下了门铃。最快手机端:
院门附近有监控,他怕老头吓着。
很快,门开了。
张二狗自己进去了。
我们三个把车停在胡同口,等他的消息。
等了几分钟,可儿没耐性了,问赵飞,“飞哥,他不会把咱们卖了吧?别再跟那老东西一起跑喽?”
“谅他也没那个胆子!”老赵冷笑,“就算他不怕我,他也得掂量掂量我玉傀妹子!哼!”
说着,他按下车窗,拿出烟来,先双手递给我,“少爷!”
“我不会”,我摆手。
“那我……”
“你随意”,我说。
他放心了,自己拿出一根烟,打火点着了,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赵土豪使劲吸着,一边吸,一边盯着院门口。
可儿百无聊赖,跟赵飞要了根烟,叼嘴上,拿了点烟器刚要点,一抬头,吓得一声惊呼,“啊!少爷!”
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玉傀仙坐在副驾驶上,平静的的看着可儿。
可儿吓得直哆嗦,不住地往车门上挤。
赵土豪也看到了,惊的他一口烟差点没呛死,剧烈的咳嗽起来。
“别怕”,我伸手按住可儿的肩膀,说,“你身上有护身符,她不敢动你。”
可儿这才踏实了些,但是依然很害怕,紧张的盯着玉傀仙,不住的咽唾沫。
赵土豪咳嗽了好一会,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玉傀仙似乎对他并不在意,看了可儿一会,又看了看前面的院门,她穿车门而过,缓缓地飘过去,飘进了院门。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身边的老赵突然大惊失色,“我艹!着了!着了!”
他惊慌失措,赶紧从内兜里掏出已经冒烟的替身符,甩手扔了出去。
替身符一落地,瞬间着火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开门下车,凑过去一看,替身符已经变成灰了。
可儿脸色苍白,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我,“少爷,这东西……真的会烧死人啊……”
我没说话,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道折好的替身符,交给了赵飞。
赵飞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纸灰,神情复杂无比,“少爷,我……我能活下来,是吧?”
我想说是,可是我说不出来。
沉默了片刻,我转身上车了。
可儿想安慰赵土豪几句,张了几次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奈之下,她也上车了。
赵土豪重新点了支烟,使劲吸了几口,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灭了。
他转身上车了。
几分钟后,张二狗出来了。
他来到车前,敲了几下车窗。
赵土豪按下车窗,问他,“怎么样?”
“我把事跟他说了,他很激动,想跑,我拦住了,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张二狗说,“现在他冷静下来了,说愿意跟你们面谈。”
“我艹!”老赵赶紧开门下车,“你他妈傻逼呀,你出来了,他跑了怎么办?赶紧进去!”
“放心,他一个老头子,能往哪跑?”,张二狗一笑,弯腰看看我,“少爷,他已经泡好茶了,咱们进去吧。”
“好!”
我和可儿开门下车,三个人跟在张二狗身后,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算大,房是两层小楼,环境优雅,非常的清净。一个干瘦但还算精神的老头站在楼下,见我们来了,他惭愧的一抱拳,“飞哥,周某惭愧……”
我看了看老头的打扮,头发花白,一身粗布衣,看着像个隐士。当然了,到了赵土豪眼里,这就是土里土气,难怪他说周清像民工了。
赵飞阴沉着脸,一指老头鼻子,“老家伙,你可把我坑死了!你……”
“飞哥!”张二狗赶紧拦住他,“有话好好说,周老也不是故意坑你,你们都是被那籽料上的东西坑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何必什么来着?”“何必曾相识!”可儿插嘴。
“哦对对对!”张二狗想起来了。
“对个屁!”赵土豪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头骂道,“你个老东西,明知道那东西邪性,你还卖给我,你是想害死我么?啊?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差点被她烧死,你知道吗?”
“啊?”老头惊住了,“她……她……她在门外?”
“她早就进来了!”老赵吼道,“
早就进你屋了!”
老头子腿一软,瘫软到地上,回头看身后的房子,“她回来了?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周老!”张二狗赶紧上前扶起他,“您没事吧?没摔着吧?”
我走到周清面前,问,“老先生,没事吧?”
周清仿佛没听见似的,嘴里不住的念叨,“不可能……道长说了,送走了她就不会回来……不可能……不可能的!……”“道长?”我一皱眉,“他还说什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我,“……你是?”“这位是……”张二狗想介绍,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叫吴峥”,我说,“周老,您别跟赵飞一般见识,他昨晚差点被那东西给害死,刚才又差点被烧死,所以有些激动。我们来这里不是找您的麻烦,是想请您帮个忙,制服这个东西。”
“制服?”老头苦涩的一笑,“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她是什么么?”
“她是玉傀仙”,我平静的说。
“不!她是玉妖!是妖!”老头激动的说,“我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你们现在又把她带回来了!完了,完了,全完了!这下我们家谁都活不了了……”他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老头这一哭,赵土豪尴尬了,闹也不是,不闹也不是了。
张二狗不住地安慰老头,一个劲的解释,说少爷来了,一定能制服那女妖的,让他放心。
安慰了好一阵,老头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扶着张二狗站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我们说,“这件事,我做的确实过分,可事关灭门之祸,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赵先生,您也别生气了,咱们进屋,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
老赵发泄归发泄,毕竟是明事理的,老头那么大年纪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指责什么了。
他阴沉着脸,嗯了一声,接着转身让我,“少爷,您先请。”
老头也赶紧抱拳,“吴少爷,请!”
我看看他俩,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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