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今天的周朴比较倒霉,先是玩偶服不小心刮破了个洞,本来小事一桩,补一下就好,但负责人却硬是扣了周朴半天的工钱。
下午的时候,他竟然遇到了云儿,对方似乎找到了工作,从一辆豪车上下来,同行的还有一群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大老板或者企业的领导人,他们是来参观车展的。
按照惯例周朴需要上前推销自己的产品广告纸,同时还要收集他们的手机信息,只有达到一定的指标,周朴的工资才能到位。
他带着头套,云儿并没能认出周朴,见到递过来的广告纸,看都懒得看,直接摆摆手离开。只剩下周朴举着传单站在风中目送着他进去。
捏紧了手中间的宣传单,巨大的失落袭上心头,他本来就知道和云儿存在着巨大的身份差距,但如此的见面,让他直面了血粼粼地现实。
虽说工作不分贵贱,但一方求着人收下传单,一方是嫌弃的看都懒得看,这样的工作的确不能给人带来什么愉快的体验。
不知道云儿如果发现他在做这样的工作后会有什么表情,也许正如之前在公交车上那样,应该会露出嫌弃又不敢置信的神情。
周朴知道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这种悲观消极的情绪,对自己的处境只有坏处没有丝毫的帮助。
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工作嘛,赚钱嘛,不寒碜,生活嘛,总有不如意。人生总有低谷,高贵如云儿也有落魄到向他借钱的时候,只要坚持,总会收获回报。
没多久,云儿他们一伙人就出来了,似乎在聊很开心的事情,一群人都有说有笑,下台阶的时候,云儿不小心绊了一下,就在快要摔倒的时候,周朴忙冲过去想要扶住她,不过云儿身旁的中年人近水楼台抢先扶住了她的肩膀。
两人一个绅士的出手相助,一个礼貌地道谢,看起来很是亲密,周围跟着的人有的甚至开始起哄喊出了“英雄救美”。
云儿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侧头看到一只玩偶熊落寞离开的背影,刚才好像看到他朝这边冲了过来,难道又要过来塞传单?奇怪怎么一句话不说又回去了,暗暗纳闷这个背影怎么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
一天枯燥的工作结束,周朴脱了闷热的玩偶服,收到只剩一半工资的五十元,一边啃着又干又硬的面包,一边一言不发往回去的车站走。
路过一家网的时候,一个抽烟的半大孩子正在网门口闲聊,他们脸上稚气未脱,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模样,见到周朴低头经过,看以来一副老实巴交很好欺负的样子,顿时几人彼此递上一个眼神。跟着周朴围了上去。
一个狭窄的弄堂口,周朴被五个青年给堵住了去路。
“兄弟,借点钱花花呗!”领头的青年留着一头长发,中间还个性的染着一缕红发。
“不借!”周朴心情不好,直截了当的回绝道。
“哟,还挺横啊!敢这么我们老大说话。我大哥跟你客气一下,你当真了啊?”一个地包天伸手推了周朴胸口一把。
“老实点,乖乖把钱包手机拿出来,可以少吃点苦头。”一个长发耳钉青年社会地摆弄着手里的木棍警告道。
“打劫是重罪,你们看年纪已经超过14岁了,已经可以判刑了。你们都年纪轻轻,本该拥有美好的前途,不要因此留下一辈子的污点,毁了一生的前程。”周朴耐着性子劝道。
几个孩子一听面面相觑,这副老师般的说教听得他们心里一阵紧张,纷纷把目光瞄向了他们的老大,那个一撮红毛的青年。
青年脸色变了变,恼羞成怒地大喊:“我吓大的,轮地到你来教训我?给我揍他。”几人对着周朴就开始拳打脚踢,有的甚至捡起了路边的砖头和树枝,直接朝着周朴身上招呼。
一个带着眼睛的小胖子有些胆怯,犹豫着劝道:“老大,要不算了,我不想坐牢啊!”
已经动手的其他人,哪里会听这么怂包的话语,直接无视了他,还笑他是个没胆子的孬种。
周朴连连格挡招架,他本不想伤了这些半大的孩子,因此只是防守,并没有进攻,甚至还想趁机找机会逃走。直到对方撒过来一包用塑料袋装着的垃圾。
本以为只是一带普通的垃圾,稍稍抬手一挡了事,却不想里面是吃得剩下一半的酸辣粉,一挡之下整个爆裂了开来,红色的地汁水带着浓重的辣椒味淋了周朴一头,辣椒水辣得他睁不开眼睛,一个没防备,一块板砖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接着趁周朴闭眼几个人一通乱拳朝着周朴脑袋、胸口纷纷乱捶,砸得周朴一时没反应过来。
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伴着酸辣粉滴下。周朴被打蒙了,猛然发现对方正在他身上乱摸,身上的钱被摸走,手机正在被对方用力从裤袋里扯出。
手机是周朴的底牌,这才是他真正的逆鳞,顿时整个人气质一下子都变了,杀气开始汹涌而出。
红毛嫌弃地看着抢到的几十块钱,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穷鬼,这些钱他当然不满足,于是又去摸其他值钱的东西,从口袋里摸到一只手机,顿时眼睛一亮,刚要扯出,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了,抬头一看,那个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家伙竟然还没昏过去,而是一脸怒容的坐了起来。
他刚想一拳打过去,突然手腕传来剧痛,接着就听到咔嚓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撕心裂肺的疼痛传到全身,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被捏断骨头的红毛直接疼昏了过去。
接着几人被莫名其妙的弹了开去,一个个倒地之后都疼得爬不起来,有好几个受到不同程度的骨折。
“都住手,你们干嘛呢?”一个巡逻的警察路过,听到惨叫声赶了过来,看到周朴满头鲜血地站在当中,其他人五六个青年躺在地上哀嚎,看来是发生了斗殴事件,于是立刻呼叫总部派人过来支援。
周朴擦了擦眼睛,虽然可以看清东西了,但眼眶还是火辣辣地,熏得他眼睛直流眼泪,额头的鲜血已经止住,伤口开始愈合,但身上却看起来有些血腥。
“你,站住不许动。”警员看着唯一站着的周朴,本能得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掏出电击枪对准周朴大喊道。
“我只是路过,被他们一群人打劫。”看到躺了一地哀嚎的伤者,周朴只得解释,“我只是自卫而已。我没有撒谎,你可以查看监控。”
周朴一边擦着身上的油渍,一边抬头,让他尴尬地是,这个小弄堂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也许这群小年轻就是看到了这点才敢围上他打劫。
这让周朴很是被动,额头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躺地上的这群人可都伤得不轻,这更像是他在故意殴打别人,非要说这群学生模样的青年打劫他,这很难让人信服啊。
坐过拘留的他,清楚地知道警察办案的流程,知道这种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
“这些我们会调查的,先跟我回警局再说。”警员看到伤了那么多人,一人的手掌直接耷拉下来,显然是骨折了,伤得那么重,得带回去处理了,于是掏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支援。
“我还要赶公交,再不走就错过末班车了。”周朴掏出手机,幸好自己反应快,手机并没有被弄坏,一看时间快要到点了。
“先别想着回去了,等会坐警车会局里再说。”警员自然不同意他离开。
“他们打劫没成,吃了点教训,我也不追究什么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就不麻烦宝贵的警力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周朴还要去和云儿汇合,云儿要是没等到自己,不知会不会着急担心。
如果只是在车站等还无所谓,最怕的是云儿一个人回到那个诡异的旅馆,没有他在身边保护,懵懂的云儿就像是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进了大狼窝,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任务的要求是在半地下住一个星期,不知去了警局会待上多久,要是影响了他做任务,可就糟糕了。他必须立刻赶回去才行。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他是个疯子,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就被这个疯子给打了,你看,我们被打得好惨啊,骨头都被打断了,你一定要把这个坏人给抓起来了。不能放他走。”那个地包天伤得不重,只是扭伤了肌肉,抢劫不成反被揍了一顿,这口气他们可咽不下去,于是装可怜诉苦道。
其他几个孩子也学着装起了可怜,甚至还有人哇哇大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众口铄金,看着一群半大的孩子集体控诉这个急着离开的男人,警员也暗暗怀疑起周朴来,拦着他不让离开。
“你们恶人还先告状,这会儿竟然装起无辜来了。”周朴狠狠地瞪着那个首先诬告的地包天,只把后者瞪得身子一颤,打了个激灵。
周朴杀气外露,吓得青年闭上了嘴巴,随即想到警察就在身边,周朴再厉害还能当着警察的面打他们不成,于是脖子一仰,指着周朴喊道:“警察叔叔,你看,你看他多凶啊,他又想打我们了。”
周朴一听,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拳头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杀意丝毫不再隐藏,恐怖的眼神,吓得几个青年全都不敢说话,连警察都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电击枪警告道:“年轻人,冷静点,别做傻事,不然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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