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医术,可以帮你止血,但首先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周朴示意章霞用手铐将嫌疑人铐起来,转身去检查他的伤势,他的重要器官没有伤到,并不足以致命,周朴也不急着治疗,而是讲起了条件,“你的哥哥撞破了你们的好事,气得发疯想要杀人,我们听到声音才过来救你们。另外,刚才你也承认了,你哥哥是个变态暴力狂,之前的不在场证明也是伪造的,回头你可得配合我们录口供啊!”
“我,我知道了,快救我,快救我!”中年人哪敢不答应,连连点头。
“喂,你这已经算串供了啊!”章霞不满地提醒道。
“算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周朴一边止血,一边无所谓地回答道。
望着镇定的周朴,章霞感觉他的变化很大,变得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虽然知道这些不太符合规矩,但他说的大部分也是事实,刚才她在偷听器里已经听得明明白白,对方找人录假口供,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行了,那么嫌疑犯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再加上他再次杀人未遂,已经足够让他判刑了。
她本想反驳一下,但又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一边默不作声地把嫌疑犯带回了车上,一边想着报告怎么写,毕竟她这样擅自偷偷潜入别人家里本来就不符合规矩。
林府云儿卧室。
刚回来的云儿望了望空荡荡的卧室,又看了看厕所和客厅,都没有周朴的身影,心里负气嘀咕这家伙才被保释出来,怎么又去乱跑。
客厅角落周朴那只灰色的老旧旅行箱和周围的豪华家具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云儿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打了开来,发现竟然没有上锁,里面那几套廉价的T恤和牛仔裤叠地整整齐齐,一根项链就放在衣服最上面。
说是项链,这更像是一根吊坠,一块半透明的太极鱼玉佩,由一根红色的头绳穿起来,式样看起来已经过气,这根项链自己曾经还戴过,是从周朴手里硬抢来的,想到他被抢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她的心里就莫名想笑。
后来,两人吵架了,她就把这项链丢还给了他,表示两人再没有关系了,如今再次见到这个物件,往事一件件浮现,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不知不觉竟又把项链戴上了脖子。
其实这项链上的精致小鱼,她很是喜欢,不然当初也不会硬抢了,还回去后她马上就后悔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好开口要回来,这次又见到说明自己也是和这物件有缘分,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再拿回来那是天经地义,不但如此,他还要打电话对他宣布,这东西又属于她了。刚想打电话,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大美女,我是标哥啊,哈哈哈,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到我这边喝两杯。”标哥那嘶哑的嗓子不合时宜的响起。
“没事我挂了啊!”云儿可没心情和他拉家常,准备挂断。
“别啊,我有你想要的消息,凶手已经找到了,哈哈哈,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是谁?住哪里?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吗?”云儿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哈哈哈,大美女,别急嘛,你想要我都会给你,我在紫云山等你,这种事见不得光,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一个人过来,别带保镖。”
“紫云山?”云儿眼珠一转,那里是偏僻的山区,人迹罕至,那种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去太过危险,对方还是组织的成员,云儿谨慎地没打算冒险,“既然你找到人了,就辛苦把人和证据送去警局,我可以多加你一百万,把卡号发给我,钱我会打到你卡里的。”
“大美人,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掉了,我们的交易还能用网上银行转账的啊?那不是等着被抓吗?一千万的现金,不带重号的,来紫云山,面对面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资金没有问题,不过怎么知道你找的人真的是凶手,而不是找人假扮的呢?”云儿警觉地问道,她可记得那个标哥可是不断推荐他买一个凶手,难保对方为了交差,找了个替身给他。
“哈哈哈,不愧是商界的铁娘子,还挺聪明,我这个凶手,他的手上可是有一个很深的牙印,那是在和那个被害的小妞扭打斗的时候不小心被她咬到的,这可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啊。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那个小妞去比对一下牙印是不是她的。”
云儿听了心中一震,有牙印的事情,是她之后偷偷调查才知道的,自己可并没有和他说过,对方能够知道这个,还自信满满的让自己去找女孩比对,看来那凶手是真的没错了。
见云儿迟疑,标哥又下了一记猛药:“这人可是真正的凶手,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难道不值得林大美人亲自跑一趟吗?放心,我标哥最讲信用,只要你一个人带钱过啦,我保证把凶手和证据都交给你。”
“一个人?我一个弱女子到时去了,那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到时钱没了,人也没了。这对我很不公平啊!”云儿可不笨,这种不公平的交易,对方如果起了歹意,自己就亏大了,甚至自己也可能被绑架,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在道上的信誉你去打听打听,那是杠杠的。”标哥发现云儿如此谨慎,也是暗暗生气,他已经是耐着性子和云儿聊了,换做别人早就各种脏话乱彪了,“大美女,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将这个凶手宰了,到时候,这案子就再也破不了了,你这么急着找凶手,不就是想要一个清白吗?凶手都没了,我看你还怎么自证清白。”
“你把人杀了?那不是亏大了吗?什么都没得到还背上一条人命。”
“哈哈,人命算什么,老子在乎你多一个少一个吗?老子全当发泄了。一句话,要不要交易?”
云儿权衡了一下利弊,对方说的没错,如果凶手被杀了,那就真的死无对证,周朴恐怕很难洗脱罪名,之后的官司会十分冗长和繁杂,这对公司和家庭来说都是很大的损失。
逼于无奈,云儿决定冒一次险:“好,我信你,一个小时候后,在紫云山见面!”
“好,好,有魄力,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哈哈哈。不见不散啊!”对方传来得意的笑声,这声音让云儿感到一阵恶寒。
挂了电话,云儿电话通知秘书,叫他安排员工去各大银行提取现金。
秘书虽然惊讶钱的数目,但总裁发话了,只得乖乖照作。大半个小时候后,一个黑色的旅行箱被秘书和保安护送了过来。
云儿也不解释,提上箱子就走,出于安全的考虑,把两个跟来的保安叫上车,一脚油门直接冲出了路口。时间不多了,她得尽快赶去。
她也曾想过带上周朴,但想到那货又怂又蠢,能帮上什么忙?虽然听说在监狱里打架了,猜想多半也是对方故意示弱设计陷害他。
周朴的不知所踪也让她有些生气,于是赌气似的,没有联系周朴,只是独自一个人驱车前往。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嗒嗒打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视线,打开雨刮器,依旧看不分明前面的路况,云儿只得放慢了车速,看了看手表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心中暗暗着急。
山路崎岖,又加上下雨泥泞,车子颠簸了好久才开到了山脚,出发前没下雨,因此云儿也没准备雨伞,好在雨水不大,被淋一会儿倒也没有大碍。
刚准备下车,车后一道光打来,后面追上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三个人,打开雨伞撑起,像是在等候着什么。
一双黑色被擦得曾锃亮的皮鞋,从车上迈下,一身花衬衫,一脸横肉的中年大汉走了下来。
此人剃着寸头,一只耳朵缺了一个角,另一只却带着好几个钻石的耳钉,脖子上套着一根几斤中的大金链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有钱。
脖子上的纽扣没有扣上,耷拉着领子露出胸口青色的纹身,中年人就是道上的标哥,见到云儿准时赴约,自己趁机叫人用车把后路给堵上了,做好这些后,他就洋洋得意地走下了车。
标哥朝着云儿大喊:“哈哈哈,林大美女,不愧是混商业圈的人啊,够准时啊,既然都来了,出来见见!”
“林董,我看他们不像是好人啊,我们马上报警!”后座上个子偏小的一个保镖胆子比较小,掏出手机建议道。
“事情还没弄清楚,等等再说。”云儿是来交易的,可不是来抓贼的,报警不是他的优先选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手伸到包包里摸了摸特意准备的防狼电击器,心里这才放心了一些。
“林董别慌,他们才四个人,我们一个打两个,没必要怕他们!”另一个个高些的保镖拍着胸脯保证道,想在老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说完带头下车,冷冷地注视这对方。
标哥看对面站出来两个大汉,也没有多少惊讶,嘿嘿笑着问云儿:“大美女,不地道啊,说好一个人来的呢,怎么不讲规矩啊?”
“标哥,你一来就把路给堵住了,这又是什么规矩。人呢?那个嫌疑犯呢?”云儿也不和对方废话,两人隔着几十米,开始隔空喊话。
“哈哈哈,我这不是正好晚了你一步,赶巧了吗?你要是带钱来了,我自然会让出道路让你离开了!”标哥说完拍拍手掌,又一辆车从正面山坳开了出来,挡在了云儿的面前,车上下来四个男人,身上胳膊上都纹着不同的图案。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埋伏在这里的。
这样云儿的车就被堵在中间,包了饺子,进退不得,而且对方人数翻了一倍,自己才带了两个保镖,果然还是太草率了。
走在最先的那个人,是一个染着头发的青年,嘴唇上竟然开了一个环,被人后面几人反手押着,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这就是那个凶手,大美女,我可是把人给你带来了,钱呢?”标哥指着为首的那个人,笑嘻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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