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无奈苦笑,得,自己这手仇恨拉稳,口水都集中到他身上来了,他也不知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是放云儿一个人受人指责总有些心理不安,就当是替他分担一些口水。反正自己人微言轻,没有地位,这些冷嘲热讽的口水多听些也算不得什么,自己早就习惯了,就怕云儿这个丫头,面子薄,受不得数落,心里会受不得。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数落,周朴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每当他们打算逼着云儿去讨好王少,周朴就插科打诨,胡搅蛮缠的打岔,引得众人牙痒痒,对着周朴就是一顿狂喷,可惜他没脸没皮,怎么骂他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反而把别人给气到。
这事最后惊动了已经睡下的老爷子,这场批斗会才总算结束,众人才各自闷闷离去。
卧室里,云儿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又是坏消息,今天她都已经听够了,气得直接把手机往床上一丢,一屁股做在床上,扶着额头不说话。
周朴习惯性的走进卧室,看到空气似乎有杀气,想到最近两人关系似乎不太好,昨天还被赶到客厅睡觉,今天恐怕还是得出去。
“过来!”云儿斜了周朴一眼。
“哪里不舒服吗?”讨好的问道。
“你说,如果我去找王少当面和他道歉,会不会比较好?”云儿露出苦笑。
“我觉得你去了会吃亏!”周朴听了心里不禁有些难受,云儿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会想到放低身段去道歉,可见她承受的压力的确很大。
“我明白,如果我一个人吃点亏,能换来公司的平安,你说是不是很划算?”云儿盯着周朴,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额,这……”听到云儿这么说,他心里又是憋屈又是心疼,他很想说:别胡思乱想,别委屈自己,我是你的男人,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就像岳母说的,他算个什么东西,只是一只癞蛤蟆罢了,他和王少,的确差了太多,他没有财力和人脉去帮她。自卑的他只会支支吾吾。
“如果我嫁给他,强强联合是不是最优解,这样公司没事了,爸妈满意了,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云儿撩起一缕乱发,露出明媚的笑容。
“那你想嫁给他吗?”周朴被问着有些不知所措,这些问题太过尖锐,他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
“哈,很多事情,是没的选的,就像当初我嫁给你!你觉得我嫁给他好吗?”云儿勾起嘴角轻轻一笑,似乎透着许多无奈。
“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你是被我连累,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请让我先试着找他谈谈,或许会有转机。”周朴感觉她的目光有些灼热,避开视线又道,“至于结婚,之前你没的选,这次也许你可以自己把握命运,好在我们只是名义夫妻,没有夫妻之实,应该不会影响你将来的婚姻幸福!”
“哈,你想找他打架吗?你不是怂了?哈哈,还是那个怂货,滚出去!”云儿噗呲一笑,淡淡地下逐客令。
周朴的表现让云儿很失望,他找到王少又有什么用,打他一顿?还是下跪认错,除了出丑又有什么意义?她突然自嘲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他会抱有一丝期待,真是太可笑了。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受到了太多指责,自己竟然有种想要在周朴肩膀上靠一下的冲动,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他还是那个他,依旧是那个小人物,大怂包,自己不该对他抱有期待的。
周朴没有去客厅睡觉,而是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趁机接好了水,进入了秘密花园。
浇灌完毕,周朴没急着出去,盘腿坐在一个空地上,身边站着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面具男,那颗装成普通植物的食人花,还有那颗好久没拿出来的孕魂珠。
刚进来就看到食人花消瘦了许多,周围树木都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这小东西,还是能听到他的命令的,忍着饥饿没有进食,本想着等会带它出去找些东西给它吃,谁想,刚把面具男放出来,这小东西就像是见到了猎物,直接张着好几张大嘴朝着面具男的大腿咬了过去。
面具男没有命令只会呆呆地傻站着,一动不动地被食人花啃了好一会儿,原本以为皮糙肉厚的面具男应该可以抗住对方的攻击,却不想食人花不但牙口锋利,还会分泌出消化液,硬是生生地撕扯下一大块面具男的皮肤下来,好几处的肌肉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蚀。
一声猫叫声从一棵榴莲树的茂密的树冠上传来,小黑正趴在一根树枝上用舌头梳理着毛发,周朴白了它一眼,其实刚才食人草最想吃的是小黑,不过黑猫跑得很快,一落地就哧溜一声不见了,原来已经躲到了树上。感觉它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倒是挺符合它的名字。
周朴立刻上前把食人草拉开,指着它又是一通教育。后者张着嘴巴发呆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对着食人草一通大骂之后,他感觉心里竟然畅快许多,之前的郁闷与不甘都积压在胸中让他憋闷地难受,发泄出来就好受了许多。幸亏面具男能够慢慢自我修复,不然在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这棵贪吃的小草。
他此刻正在烦恼,又没人可以倾诉,刚才和云儿的对话还在他耳边萦绕,自己老婆要嫁给别人,竟然会问丈夫,该不该嫁,这问题的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这还需要问?
奇葩的是自己竟然回答让她自己决定,这不是自己把老婆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吗?周朴感觉自己该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感觉自己正给自己带上一顶绿色的帽子。
迷茫的他只能对着眼前的这些家伙述说:“我不知该怎么办?不知道做对没有?爱情总得两情相悦,让她自己去选择没有错?”
面具男一如既往的一动不动,只有身上缓缓愈合的伤口表示着他还是个活物。
食人花不知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只是跃跃欲试地想要再去咬面具男一块肉下来,不过碍于周朴的命令,它只敢在一旁留着口水。
只有孕魂珠一阵晃荡,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愚蠢的后生,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发牢骚?你不知道好东西需要在去争去抢的吗?女人,财富,事业,名声,功法,符箓,丹药,法器哪一个东西会白白送到你的面前,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过来的。你既然喜欢那个女人,她又是你炉鼎,宁可杀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炉鼎?她又不是东西,又不好勉强!”周朴听不懂他说的炉鼎是什么意思,想来也是一个不太好的词语,对这个困在孕魂珠中宣通子姚胜的一缕残魂还是有些抵触,对方或许是对女人偏见太深,有极端的大男子主义,只把女人当做货物和工具看待,对此周朴有不同的意见。
“哼,那你就等着被你老婆绿,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有权有势的人总是不缺炉鼎的,那些凡人本来就没什么机会,还不去想尽办法拼命争抢,哪里会有机会得到?指望天上掉馅饼吗?即使真掉下来,也会被那些早就准备跳起来接的人抢走。”姚胜似乎对周朴的不作为颇为鄙视,言语间丝毫不客气。
“那照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周朴心中茫然。
“你是在求我?”姚胜摆出了高姿态。
“请您教我!”周朴一愣,想起姚胜是古人,忙双手一叠,深深作揖道。
“姿态不错,一道诅咒,换一条建议。”姚胜开始讲起了条件。
“成交。”周朴卷起左臂袖子,两条黑色的诅咒痕迹依然留在手臂上,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失的意思,本来凭着周朴强大的生机异能,这种程度的小伤早就可以治好,但这诅咒好像是他生机异能的克星,双方争执之后,虽然生机暂时压制了诅咒,但诅咒却没有彻底消失,只是被封印了起来。
指尖碰触孕魂珠,一股刺痛传来,一条黑色的丝线,从珠子表面缓缓沿着指尖爬上了他的胳膊,到了肩膀处似乎受到了阻碍再也寸进不得,那条黑蛇似乎不甘心就此作罢,一个转弯吸收了之前的两条淡淡的诅咒,三合一之后,力量大增,直接攀上了他的肩头,体内生机也不甘示弱,化作一片片淡绿色的叶片将攀上肩头的诅咒层层包裹,经过一分多钟的厮杀,最终那条合起来的黑线,如同狰狞的蜈蚣弯弯曲曲印在手臂上,头部在肩膀,尾巴在手肘。
周朴擦了擦额头的豆大的汗珠,刚才的异常吓了他一大跳,他知道这诅咒是朝着他的脑袋来的,只是不知道,钻入脑子之后会发生什么?被彻底控制成为个傀儡,还是直接死亡,反正都是不好的事情,对于这个诡异神秘的诅咒,周朴越发的忌惮起来,轻易不再敢去碰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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