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机械地抬起头向前面望去,寒色利刃上沾满了黏腻不明的肉块,浓稠的血液泼洒在石拱门上,继而随着门框缓缓流下——
“好恶心!”白简惊呼一声,惊恐地躲到文熙淳身后不敢再看。
而那个把王希军推出去的李源此时也是一脸懵逼,他望着地面上被铡刀一切两段的王希军,又看看身后目光惊恐的同伴,舌头瞬间像是打了结:
“这……这也是游戏效果么?我我我只是想让他走快点而已我……”
“你还看不出来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余兴节目,这是颂月的某位老师一手策划的,他把我们叫到这里来目的就是杀了我们。”
姚景容一个冷眼刺过去:“所有人。”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李源觉得不可思议,扯着破锣嗓子高声喊道。
姚景容冷笑一声:“做错了什么,别人不知道,自己内心不是最清楚么。”
“好了。”文熙淳出声打断他,“你到底哪一边的,与其互相指责不如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对啊,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团结起来总能想出办法的嘛。”诡异的很,这句话竟然是从白简嘴里说出的。
“那我们还要继续往上走么?”阿尔弗雷德看了眼地上那两截血肉模糊的残尸,有些犹豫。
文熙淳看了看石拱门,低声道:“她在这种地方设立一道拱门就是希望我们往上走,如果我们不能遂她心意,你信么,就在大厅这弹丸之地,她有无数种方法折磨我们。”
“既然如此,你不是警察么?应该比我们这些普通人会应对危机,不如,你打头阵?”阿尔弗雷德笑起来的模样活像个斯文败类。
“凭什么警察就得走第一个,谁规定的。”白简不服,上前一步,瞪着阿尔弗雷德,声音稍有些尖锐。
阿尔弗雷德从容地推了推眼镜,一摊手:“事实上就是这样,一个警察死了无数个警察顶上,但极具影响价值的艺术家……可不多见哦,再说,保护公民本就是警察的义务。”
“别说笑了大叔,你?艺术家?我家朵朵练上两天也能有你这水准,顺带一
提,朵朵是我家的牛头梗。”
阿尔弗雷德似乎最受不了别人这样侮辱他的作品,本就凌厉的眉峰一挑,对着白简一指:“小姑娘,说话要负责任的,趁我还没生气你最好赶紧道歉。”
白简翻了个白眼,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想要说什么——
“好了,白……白简是,给你个人生建议,不要和傻瓜争是非。”姚景容嘲讽地勾起嘴角打断他们,“我打头,你们随意。”
说罢,姚景容率先迈过地上那摊碎肉,踏过遍地鲜血慢慢向楼上走去。
周兆明老人望着地上那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王希军,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报应么?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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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二楼,到了楼梯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没有人敢再往前迈进一步。
同一楼一样,这里黑的伸手见不到五指,单靠手电微弱的灯光很难照到每处角落。
“白简,你来过礼堂的二楼么?”文熙淳回头问道。
白简摇摇头:“平时二楼是封闭的,没有人来过这里。”
“那要小心了。”文熙淳抬起手机,微弱的灯光模糊地映照出二楼不清晰的场景。
环形的楼层中只有一道双开木质大门,整个楼层中也只有这一个房间,而木门的把手上已经落了斑驳灰尘,看起来有段时间无人踏足这里。
姚景容轻轻转动了下门把手往前推了推,发现大门没锁,可以轻易推动。
就在门把手缓缓被拉下时,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姚景容的胳膊。
文熙淳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小心点,万一后面有机关。”
姚景容轻笑一声,眼底一瞬而过温柔之意:“是在关心我么?”
“如果自作多情能当饭吃,你能养活全世界六十亿人口。”文熙淳说着,一只手已经揽上了姚景容的腰。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如果门后真的有情况自己也能及时拉住他。
毕竟他要是真出点意外,自己没法和警局做交代。
随着一声轻微的嘎吱声,面前的双开门慢慢打开了一道缝隙,瞬时间,浓重的旧尘味儿扑面而来,就像是阴湿环境下发了霉的烂木头,夹杂着奇怪的烟熏味。
这种烟熏味,在那个满是人头
的地下室也曾经感受过。
“这样,你也把手机光照打开,不要把后背交给未知。”文熙淳拉上衣领稍稍捂住口鼻,他怕这房间内残留什么有毒气体。
紧接着,他又火速将领带扯下来递给一直躲在后面的白简:“捂住口鼻,尽量不要呼吸。”
白简接过那条暗蓝色银线底纹的领带,拿在手中摩挲两下,嘴巴勾起柔美的弧度。
三个人就这样后背紧挨,捂住口鼻,手机举得老高,不安的视线在漆黑的房间内来回移动,就这样极度小心地往里走去。
房间里积灰很厚,鞋底与其相碰时发出明显的粗粝摩擦声。
即便光线很差,但文熙淳凭借从警多年的敏锐嗅觉,还是察觉到一旁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物体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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