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离开

    瑥亭昀被剪梅的这一个眼神看得就算不清醒也清醒过来了。

    瑥亭昀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个看起来精神了些。

    瑥亭昀督了两眼剪梅,欲言又止,“剪梅,你。”

    剪梅缓缓地抬起眼眸,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封,放在了桌案上。

    瑥亭昀脸色一白,手微微颤抖了起来,“你,这是?”

    剪梅直接敞开了,劝道:“瑥爷,离开!”

    瑥亭昀垂下了眼帘,掩饰着眼底溢出来的痛苦。

    好半响,瑥亭昀才悠悠出声,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痛苦与落寞,“为何?”

    “瑥爷,我想您是明白的!”

    剪梅给瑥亭昀眼前的茶盏添了茶水。

    瑥亭昀假装不明,痛苦道:“我不明白!”说着,将桌案上的那封信拂下了桌案,连带着桌案上的茶也一同滚落到了地上。

    茶盏的破碎声响彻了飞卿居。

    剪梅任由着瑥亭昀发泄,一脸的不为所动。

    瑥亭昀红着眼,怒问道:“谁派你来的!”

    剪梅的眼神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了起来。

    被剪梅的眼神这么瞧着,瑥亭昀的心里突然打起了颤,眼睛也有些不敢直视剪梅了。

    剪梅弯腰捡起了被瑥亭昀拂下的信封,伸手弹了弹信封上不存在的灰尘,再次递到了瑥亭昀面前,开口道:“瑥爷,您知道的,没人派奴婢来,是奴婢自己来的!”

    瑥亭昀依旧不敢直视着桌案上的那封信。

    “您该走了!”

    剪梅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飞卿居内,让落寞的飞卿居愈加多了一分萧瑟之意。

    屋外

    微风吹拂着竹林,悉悉索索的拍叶声,让人心里听着烦闷。

    屋内也弥漫着淡淡的烦闷。

    瑥亭昀的眼抬了抬,原本落寞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悲伤与内疚,“玹姬知道吗?”

    剪梅摇了摇头,轻声道:“若是小姐知道,只怕会更神伤。”

    瑥亭昀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是我对不起她。”

    “所以,瑥爷走,去清州,您已经伤害了她一次了,莫要再让她神伤第二次了,好吗?奴婢想,您也该去祭拜一下她了。”

    剪梅的目光移向了桌案上的那封信。

    瑥亭昀怅然道:“我,知道。”

    “知道,那就便走,小姐,不是她。是您将她推出去的,就别让她再痛苦了,好吗?”

    瑥亭昀收下了桌案上的那封信,手紧紧攥着,神情难掩痛苦,好半响,才说出那个好字,“好,我走。”

    剪梅起身,恭敬地对着瑥亭昀做了一个拜别礼,“那奴婢在这替小姐,多谢瑥爷了。”

    瑥亭昀垂着头,问道:“还有多少日?”

    “不过俩日光景了。”

    “是吗?”瑥亭昀笑了,“那我,的确该走了。”

    “既然如此,那奴婢先行告退了。”说着,剪梅缓缓地退了出去。

    然而,剪梅在退到一半时,就被瑥亭昀叫住了。

    “等等。”

    剪梅停了下来,“瑥爷,还有何事?”

    瑥亭昀仔细打量着剪梅,笑了笑,拆穿道:“你不是剪梅,对不对?”

    柏衵懵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快被拆穿,但面上依旧平静道:“对。”

    瑥亭昀的手轻抚着桌案上那封泛黄的信封,落寞道:“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她。”

    柏衵懵看向了那封信,她没想到竟是那封信出卖了她,不过她也不害怕,浅笑道:“确实,除了您自己,没人能知道她。”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呢?”

    “您的这里,”柏衵懵指了指他的心,轻声道:“您不是在透过玹姬小姐看她吗?”

    瑥亭昀苦笑道:“是,也不是。”

    玹姬是像她,但是,也是最不像她的,他曾经是在透过玹姬看她,但是,久而久之,他也明白自己感情了,他对她是孺慕之情,但是对玹姬那是真正的感情,可是想到自己的脸,还有自己与玹姬的关系,瑥亭昀不得不亲手斩断这情丝,玹姬于他终究不适合。

    听着瑥亭昀心里的想法,柏衵懵眼眸中泛起了一抹可笑,但她也不会插手这件事情,本来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瑥亭昀离开洛京城,若不这样,柏衵懵怕玹姬会悔婚,到时,她做的这一切还有何意义!玹姬注定要在大婚那日死。

    生死离别之时,见不到最后一面,这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

    柏衵懵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眸中闪烁一丝痛苦与悲伤,若不是,当初他将她掳走,她何苦见不到她母亲最后一面!

    柏衵懵紧握住了双拳。

    柏衵懵心里话没有逃过白一梦的耳朵。

    白一梦望着柏衵懵做的一切,心里悠悠叹了一口气,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懂柏衵懵为何会这么对她了。

    可是,这不能成为她随意将其他人的生命视若草芥的原因。

    白一梦叫唤了一句,“柏衵懵,收手。”

    柏衵懵出现在白一梦面前,眼神淡漠地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收手!”

    “我知是我对不起你,您母亲的命我很抱歉!”

    “抱歉,”柏衵懵冷笑了一声,“抱歉有用吗?它能换回我见我母亲的机会吗?”

    白一梦愕然了,辩解道:“可,可是,这不能成为你伤害他人的理由啊!”

    “白姑娘,玹姬身死,本就是剧情使然,你的出现就是一场变数,如今,我取回我的身体,就是要将你这变数回归本身。”柏衵懵毫不留情道。

    “既然你说,你回来,是让剧情回归本身,那为何我还会在这!”白一梦反问道,“我为何没有回归原本的世界!”

    柏衵懵对着白一梦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那笑容看得白一梦心一颤。

    “因为,他在,你就逃不掉啊!”

    白一梦不明白柏衵懵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柏衵懵在唇边竖起了一根手指,神秘一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白姑娘,痛苦不应只有我一人承受,想想你的父母,因为他的一已私欲,让我们见不到了自己最珍爱的人。”说完,柏衵懵就消失了。

    白一梦握紧了双拳,其实,她的心中已经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想到那只桃华簪子,白一梦就觉得,柏衵懵说得这一切与安子仁脱不开干系!

    想到安子仁,白一梦心一痛,小嘴微喃着:“安子仁,我希望这一切与你无关。”

    现实

    飞卿居内

    柏衵懵见瑥亭昀没有话说,转身就要走了。

    不过,就在柏衵懵转身要走的那一刻,瑥亭昀出声叫住了她,“等等。”

    柏衵懵停下了步子,蹙了一下眉。

    瑥亭昀感受到了柏衵懵不悦,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给玹姬带件礼物而已,不做什么!”

    柏衵懵伸手。

    瑥亭昀愣了一下。

    柏衵懵咬牙,“礼物!”

    瑥亭昀立马反应了过来,恍然道:“哦,哦,等一下,等一下啊!”

    瑥亭昀匆忙地爬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发钗,塞到了柏衵懵手里。

    银白的发钗上镶着一颗红豆,犹如一颗红泪。

    发钗入手时,柏衵懵人愣了一下。

    瑥亭昀看着发钗,眼眸泛起了淡淡的柔和,柔声道:“替我将这只发钗送给玹姬。”

    柏衵懵自然明白发钗代表的是何意,压着心中的诧异道:“您为何不自己送于玹姬呢?”

    瑥亭昀没有回答,将柏衵懵推出了门外后,才出声道:“我不想给她任何念想!”

    柏衵懵看着手里的发钗,心头叹道:“你如今让我递这发钗,何尝不是又给她念想了呢!”

    不过柏衵懵没有说出来,反而将发钗放入了怀里,心道,算是一种补偿。随后,踩着夜色出了飞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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