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依萍从路家离开的第二天, 姜岩没有在学校看到她,记忆中她因为迫于生计,去了大上海歌舞厅唱歌做歌女,也是在那儿认识了何书桓和杜飞。
之后在路家又看到了他们, 意识到如萍是喜欢何书桓的, 开始和何书桓来往,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击如萍, 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她自己慢慢的爱上了何书桓。
而也就在这时候, 何书桓发现了她写的日记,日记上写满了对路家报复的快感,于是便认为依萍不是真的爱他,不听任何解释, 两个人分手了, 何书桓上了战场, 如萍去找他, 在回来之后他就答应和如萍订婚。
嘴上答应和如萍订婚, 两家也开始准备亲事,但这个渣男心里却还忘不了依萍,依萍来给他们送了祝福之后何书桓扔下如萍一个人在订婚宴上跑出去了。
依萍精神恍惚,爬上了桥, 结果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生病了何书桓开始愧疚自责,又重新和依萍在一起了。
可以说这个渣男在依萍和如萍之间周旋的游刃有余,仿佛他选择谁谁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一样, 所依仗的不过就是依萍如萍对他的爱罢了。
还是那句话,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放学之前,姜岩找到了依萍的好朋友方瑜, 好在她也是学校的学生,不需要他去别的地方找,做了自我介绍。
“我听依萍说起过你,路家出国留学的儿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方瑜一身学生装,长发披肩看上去十分温婉,“昨天依萍来路家拿钱,和我爸爸吵起来,险些被打了,钱也没有拿到,我希望你帮我把钱给她。”
方瑜不止听依萍说过路家的人,路家的事情也听说过不少,尤其是路振华,曾经不可一世的黑豹子,脾气大在路家说一不二,不允许有人忤逆他的任何意思。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看你样子应该是关心她和佩姨的,自己给她还可以和她缓和缓和关系。”虽然姜岩已经是助教了,但年纪应该是比依萍小的,姐弟之间有什么误会解开不就好了。
“我们家的事情很麻烦,一时半会事儿说不清楚。”姜岩把手中的信封递过去,“这些钱你以你的名义借给她,不要说是我给的。”
方瑜捏着信封的厚度,这里面应该有几百块钱,以她的名义借钱给依萍是没问题,可她如果能够拿出来这么多的钱借给依萍,依萍也是不会信的。
“你可以化整为零,一点点的借给她。”
方瑜点点头,她知道依萍自尊心很强,和路家那里闹掰了,肯定不会接受路家任何人给的钱,而作为依萍的好朋友,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依萍因为没钱而吃不饱穿不暖上不了学。
如果不拿姜岩给的这些钱,她是真的没有多少钱借给依萍,三五块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放学之后方瑜就去了依萍家里,依萍还没有回来,只有傅文佩一个人在家,不多时依萍回来,方瑜把钱拿给依萍,三十块钱,信封里钱的十分之一,太多了就该起疑心了。
“方瑜谢谢你,我今天出去找了一天的工作,可一份工作都没有找到,如果不是你的这些钱,我和我妈今晚就要没米下锅了。”
方瑜张了张嘴,想要把姜岩的事情告诉依萍,在她看来姜岩出国留学过,和路家其他人应该是不一样的,但听着依萍对路家的憎恨,还是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依萍,你以后真的不来学校上学了吗?我听你们系的同学说已经有人把你的学费交上了,应该是路家人,你不去上学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依萍一惊,她没想到路家会主动给她交学费,想着应该是姜岩,他是助教应该很容易就知道谁没有交学费。
“我昨天已经在我爸……路振华面前发誓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用路家的钱,他们愿意给我教学费教就是了,我是不会再回去上学了。”
况且刚刚借了三十块钱,如果她就这么回去上学了,不工作拿什么还钱?让妈妈帮别人洗衣服吗?
一盆子衣服才几毛钱,让她在教室里上课,她妈妈的手泡在冰水里洗衣服,她做不到。
方瑜又劝说了几句,但依萍态度坚决,她也是毫无办法,只能第二天去学校之后把消息告诉姜岩。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依萍,她就是性子倔强了一些,不想再依赖于你们路家生活。”
“可让我爸爸养着她,本来就是她该享受着的。”依萍还不到十八岁生日呢,父母养育未成年子女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之前路振华太不负责任,认为给不给她们母女钱要看自己的心情,依旧把她们当成之前留在东北的那几房姨太太和孩子们,不想带在身边可以随意丢掉。
方瑜注意到了姜岩的情绪变化,说实话她很惊讶姜岩竟然会对路振华不满,毕竟他在路家应该是比较受宠的那一种,可能是因为出国留学过的缘故。
放学之后,姜岩去找依萍,但却在巷子口看到如萍走出来,她是来接济她们母女两个的?
躲在暗处,没有让如萍看到他,知道如萍走出巷子这才出来。
依萍是在天已经擦黑了之后才回来的,姜岩来到她面前,还没等他说话呢,依萍看到他就浑身警惕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来上学?”
依萍一声冷哼,她为什么没去上学他不知道吗?“怎么?你今天是以老师的身份来和我说话的吗?还是以路家人的身份?”
“如果是以老师的身份大可不必,学校里辍学的学生有很多,不差我一个,如果是以路家人的身份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们没什么话可说。”
姜岩点点头,“你学费是我交的,不是爸爸,所以你就算是上学也不欠路振华什么。”
“欠你的和欠路振华的有什么不同吗?你不是路家人?”他们们都是一伙儿的,何必在她面前分成两派。
姜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留学时候认识的朋友开的咖啡厅,缺一个钢琴师,你周末可以去那儿工作,如果你一边回去上课一边去打工赚钱来还我学费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而已。”姜岩把名片送到她手上,“我的确是路家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是你就能够改变了你是路家人的事实吗?难道你能永远不叫路振华爸爸吗?你能不叫那佩姨她能够不当路振华是她丈夫吗?”
姜岩的话很直白,赤.裸裸的告诉依萍,她想要真正脱离路家那是做不到的,不管是她还是她妈妈,无论从路家搬出去多久,都改变不了她们母女依旧是路家人的事实。
她可以有骨气的不叫路振华‘爸爸’,但她妈妈却一直都把路振华当成丈夫,这是不争的事实。
拿着姜岩给的名片回到家,傅文佩迎上来,笑着说道:“依萍你快来看,这些都是如萍刚刚送来的,新衣服和新鞋子,还有二十块钱。”
“新衣服?新鞋子?”依萍看着那些衣服鞋子,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是新的,还有那件衣服,分明就是她去路家那天如萍穿在身上的。
上前把衣服鞋子都收起来,还有二十块钱也塞进袋子里。
“依萍你这是干什么?”
“方瑜借给我们的三十块钱能够撑两个月,这些东西我明天就送回去,今天我们学校的老师给我介绍了咖啡厅弹钢琴的工作,妈妈以后我养你,不用路家那边。”
依萍没有告诉傅文佩,学校的老师就是姜岩,怕的就是傅文佩还对那边抱有希望,路振华他既然已经将她们母女赶出来了,那就彻底断了。
等她赚钱把欠姜岩的学费还了,她们和那边的所有人就都没有真的关系了,她一个人也可以给妈妈养老送终。
傅文佩是个典型的封建女子,三从四德,依萍虽然是个女儿,但她依旧听女儿的话,依萍说要把衣服鞋子还给如萍,她没有任何的阻拦。
翌日,依萍正常的来学校上课,上课之后去咖啡厅弹钢琴,姜岩这几天特意去调查过,李副官一家并不在上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他们一家不在,傅文佩自然也就没有接济他们,那看来应该就是王雪琴给的生活费不多的缘故才让她们如此拮据。
想想也对,依萍有自尊骄傲,不到实在没钱的时候不愿意是路家要钱,次数本来就少,再加上王雪琴给钱的时候还默默测测的,更加让依萍不想去要钱了,这也就有了现在的情况。
周末,姜岩来到依萍打工的咖啡厅,咖啡厅典型的欧式装修,明亮优雅,钢琴曲缓缓响起,让人十分舒适。
姜岩进来之后依萍就注意到他了,但她依旧端坐着弹钢琴,其实在姜岩来给她名片的那天,她找到了一份其他的工作,在大上海唱歌。
在这里弹钢琴比唱歌赚的少,但她还是选择来这里了,她觉得方瑜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强硬着不低头不代表她多么有骨气,只能说明她愚蠢至极。
只要不是触及她的底线,能屈能伸是最好的。
姜岩今天来这里,当然不只是来看依萍弹钢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见一见来和他接头的人。
在法国的时候接触到了组织,回来之后正式加入,这是他第一次来见一见他在上海的领导,也是第一次来执行任务,那就是把他手中的药对交过去,让对方送到前线去。
然而让姜岩没想到的是,不多时坐在他面前的,竟然会是甄黎,落座之后将手中的钱包放在桌上,要了一杯纯黑咖啡。
甄黎目光落在姜岩放在桌上的钱包上,和他的钱包不一样,但一样的是都有一个圆圆的logo,logo里面的图案是一只鸟,应该就是姜岩的代号‘飞鸟’,看来他们就是上海站的负责人了。
在甄黎看他的时候,姜岩目光也落在甄黎的钱包上,同样圆圆的logo,在logo里面的是一只鹰,而和他接头之人的代号就是‘天鹰’。
“甄教授也喜欢喝咖啡吗?”
“偶尔过来喝一杯,不常喝。”甄黎喝了一口服务生送上来的黑咖啡,说实话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但是他喜欢咖啡咽下去之后舌尖留下来的醇香。
黑咖啡的余香是别的咖啡无法比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喝的太苦了,导致之后有一点点的香醇都让他留恋不已。
在别人看来,姜岩和甄黎就只是闲聊一番,随后姜岩率先离开,甄黎在细细的品味完一杯黑咖啡之后也离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来的时候各拿了一只箱子,走的时候也是各拿了一只,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已经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准确的说已经不是来时候拿的那只了,而是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装着药品的箱子已经到了甄黎的手中,由他送去前线。
姜岩在离开咖啡厅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了租借的别墅区里,成功潜入一间别墅,等待着别墅主人的归来。
梦萍觉得姜岩最近有些奇怪,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对家里人说他在学校忙,可她也在学校,还能不知道姜岩的闲忙吗?
那些大教授都不像是他那么忙,所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这天晚上梦萍特意没有跟着大家睡觉时间一起去睡,听到有上楼的声音了悄悄的从门缝看过去,看到姜岩进了他房间。
开门出去敲响姜岩房门,“哥哥你开一下门,我有事儿和你说。”
“进来。”
得到允许,梦萍推门而入,“哥哥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
“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的,你怎么还没睡?找我有事儿?”
梦萍认真点点头,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我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生病了?”
“心里不舒服。”梦萍看着姜岩,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哥哥,我们出国留学三年,回来之后难道就只能翻译翻译书籍,去做助教吗?国家动荡还有几个人有心思认真看书?”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图书馆里,偌大的图书馆,上万本书,可每天就只有一两个同学来借书的。
好多书架上都落了一层的灰尘,还有好多书自从送进图书馆就没有人翻看过,难道它们的命运就是掩盖在尘埃之下吗?
姜岩看着梦萍,从上次她阻止路振华打依萍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显著的成长了,只是这种成长让她很迷茫,想要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其实你能做的还有很多,只要你翻译的有一个人看,那就是有意义的,不止是翻译,你还可以自己写。”
梦萍一脸茫然,让她写,可她不知道应该写什么。
“我们所能够了解到的历史,都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不打紧,但对于后人来说,我们这个时代就是历史,他们依旧是通过书本来了解这个时代,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
“你说每天来看书的人很少,但还是有的,只要有人看书,文字就会传播出去,后人就会了解到。”
梦萍如梦初醒,她想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也许她现在写的东西没有什么作用,但谁说日后还会一无是处?
姜岩见梦萍欢喜离去,不由感叹梦萍都长大了,知道不能混日子得好好生活,去做一些事情了,那他今天做的事情……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王雪琴最近和魏广见面的次数很少,大概一个月也就能有一两次而已,主要是因为魏广太忙了,需要各地的跑,如此一来和她见面的次数自然也就减少了。
周五那天,王雪琴带着尔杰以打牌为由离开家,坐上一早在路家门口等着的黄包车离开。
这几年王雪琴去见魏广大多数时间都会带上尔杰,这毕竟是魏广的儿子,当然王雪琴不止是让魏广见儿子那么简单,她也要让魏广知道,她带着他儿子在路家生活有多么的担惊受怕。
王雪琴一直都知道魏广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也是一个大男人,她一个月才来一两次,他不找别的女人那才有鬼呢,所以就要用尔杰来拴着他,让他知道永远都别想离开她,除非她主动放手。
和以前魏广不修边幅的模样不同,现在他住着别墅,穿着西装戴眼镜,一派斯文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大家出身呢。
以前王雪琴来到魏广这儿的时候魏广很少在,她都要等上一等才行,可是今天她刚刚到这儿,就看到魏广在屋里做着呢。
尔杰喊了声魏叔叔之后就让魏广的人带下去。
“你怎么了?在外面受了气来我和儿子这儿发脾气?魏广你厉害啊。”
王雪琴对于魏广摆出来的臭脸很不满意,在她看来魏广就是有了她才能起家,有现在的所有,没有她魏广现在什么都不是。
如果是以前,见王雪琴摆出这幅模样,魏广早就开始哄了,毕竟这个女人疯起来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可今天他脸色却没有一点儿好转。
“我问你,你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儿子现在在干什么呢?”
“尔岩?”王雪琴不知道魏广问姜岩的事情干什么,“他当然是在学校做助教,你不会是要对付他。”
“我正有此意。”魏广起身来到王雪琴身边,撸起袖子把手腕上的伤疤展现在她面前,“你看看,这是你好儿子昨天晚上潜入我别墅,用刀子给我划上的。”
“不可能,尔岩他昨晚……”昨晚的确是很晚才回来,那时候他们都睡下了。
见王雪琴犹豫了,魏广更加理直气壮了,放下袖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人抓住他,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差点儿就死在他手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今天还能见到我吗?见鬼去。”
“他知道我们的事儿了。”难道就是因为小时候见过一次吗?可那都过去十年了啊。
“不知道,他让我给他准备西药,我估计他是加入了什么组织,那些药都是前线最缺的,不然他好端端要西药干什么?”
魏广的话又让王雪琴一惊,他们就是从东北一路逃到上海来的,当然知道战乱有多可怕,但好在上海现在还算是安定,没有战乱起来。
现在她儿子竟然加入了战乱当中?为此还潜入了魏广别墅,他怎么就那么肯定魏广能够弄来药?还有一定会听他的话?这么做简直是太危险了。
王雪琴担心姜岩,来不及和魏广说些什么,连忙带着尔杰回去。
其实她脑中所想到的问题魏广也想到了,但因为魏广和姜岩没有关系,他自然不会关心姜岩的安全,于是便想着这几个问题的答案。
姜岩肯定加入了组织,那么知道他有渠道能够用来紧俏西药一点儿都不奇怪,奇怪的是姜岩凭什么有信心一定能从他手中拿走?或者是姜岩凭什么认为他会给药?
这个问题魏广想不出来,而等到晚上,姜岩亲自告诉了他答案。
按照魏广现在的能力,一天之内弄到他想要的药不是难事儿,但是等姜岩晚上来的时候,一丁点儿的药都没有看到,直接对着逃出手木仓对着他腿打了一木仓过去。
一瞬间魏广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姜岩的手木仓自然是放了□□的,外面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我昨天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你的别墅,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能力,可你却仗着自己的年纪小看了我,这一木仓本来你是不该挨的。”
子弹在腿上,剧烈的疼痛让魏广说不出话来,明明门外就有人,但他没有力气喊进来。
“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我昨天说的那些药,明晚双倍摆在这儿,不然你另一条腿里会不会藏木仓子儿,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对待这些和日本人合作的人,姜岩下手从来都不手软,并且他也没有准备在魏广弄来药之后给他钱,他从王雪琴手中拿了多少路家的钱还没算清楚呢?
姜岩跃窗而出,魏广托着还在流血的腿费力的去拽掉了摆在凳子上盆栽,花盆落地,门外的人听到声音,进来所看到的就是魏广中木仓的样子。
今天王雪琴带着尔杰出门的事情姜岩知道,他估计王雪琴已经知道了他在做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刚刚回到家,王雪琴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他房间,“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
王雪琴进屋便问,姜岩对她一笑,“妈你怎么还没去睡啊?我和朋友出去玩儿了,刚回来。”
“你别和我说谎,你刚从国外回来几天?你有什么朋友?再说朋友出去玩儿能玩到这么晚?”王雪琴想要问问姜岩,是不是去找魏广了,但她又怕姜岩不知道她和魏广的关系,她这么问就直接暴露了。
“尔岩,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你才只有十六岁,还那么年轻。”王雪琴神情有些激动,上前拉住姜岩的手,她是真的见过东北战乱的,打仗不是玩笑,真的会私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你说什么呢,我当然不会做危险的事情了,我还想努力赚钱,以后孝敬你呢。”
姜岩神情坦然,让王雪琴不由的有一瞬间的迟疑,会不会是魏广搞错了,毕竟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姜岩了,而且姜岩留学回来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那你以后早点儿回来,别像今天这么晚了让我担心。”
“好,我以后尽量周末和朋友出去玩儿。”
姜岩答应的也很爽快,王雪琴的心踏实了不少,但终究是无法彻底落地,不过她也知道,姜岩既然答应了以后就不会晚回来,白天外面人来人往的,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但是这种踏实王雪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周之后她去找魏广,看到的就是魏广躺在床上养伤的样子,根据他的说法,就是姜岩打的。
而且还从他这儿带走了不少的西药,不给就要他命,敢告密也要他命。
“我现在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处心积虑的想要杀了我给他爹报仇。”
王雪琴一巴掌拍在魏广的伤腿上,“你不要胡说,尔岩要是真的知道,他在我面前能够一点儿都不表现出来?还能如常的面对路振华那个老头子?他不过就是从你这儿拿了点儿药罢了。”
王雪琴不信姜岩知道他们的事情,但是姜岩加入了那些组织的事情的确很棘手,一旦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被人抓住了严刑拷问怎么办?
“你儿子从我这儿拿走那么多的药,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药在市面上可是以黄金论的,整整两大箱堪比黄金的药,就让他那么拿走了?”
见魏广终于说出了他的目地,王雪琴站起来抱胸看着他一声冷哼,“从老娘这儿拿走了那么多的钱,让你发家致富,现在我儿子从你那儿拿走两箱子黄金又怎么样?全当你给我的利息了。”
“王雪琴你不要欺人太甚。”魏广也愤怒了,如果只是一些钱没什么,问题是他弄那些药很容易惹人怀疑,真的让外国人盯上他了,别说他的这些生意了,就是小命都保不住。
“我欺人太甚?”王雪琴弯腰,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魏广,一声轻笑,“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啊?你别以为你在外面找小蹄子的事儿我不知道,老娘给你钱就是想要让你伺候我,你惹着我了,咱们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你就不怕路振华知道你给他带绿帽子,让他帮老子养儿子的事儿?”
王雪琴当然怕,当初刚生下尔杰的时候她整天都烦躁的睡不着觉,因此乱发脾气还把傅文佩赶了出去,算是意外之喜。
“你有胆量尽管去告诉路振华,你能逃走尔杰可就挨路振华的木仓子儿了,你都不管你的亲生儿子,我有什么话可说的。”
王雪琴说着哈哈大笑,她有好几个孩子,魏广可就只有一个儿子,“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有女人,就肯定有人会给你生孩子,不在乎尔杰一个。”
“难道不是吗?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叫了别人好几年爸爸的儿子吗?”既然话都已经说破了,就没什么可不能说的了。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有些人真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就你那两分钟的本事,还要和别人生孩子?知道这两年我为什么来你这儿次数少了吗?就是因为你还不如路振华那个老头子。”
王雪琴说着呸了一口,极尽嫌弃之意。
“我要杀了你,王雪琴我要杀了你……”
魏广冲着王雪琴扑过来,王雪琴后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拿起手包,“你可以杀了我,那就看看你把我杀了之后,尔岩的那颗子弹能不能杀死你,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我也有个伴儿。”
王雪琴说完转身便走,看到门口守着的人,魏广大叫着抓住王雪琴,但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动手,毕竟之前十年魏广和王雪琴什么样他们看在眼里。
今天如果只是一次吵架,日后倒霉就是他们,但又不敢太过违背魏广的命令,象征性的拦了两下,还是让王雪琴离开了。
王雪琴离开别墅,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留恋的从包里拿出钥匙扔掉,当初在东北的时候是魏广主动勾搭她的,那时候她不想伺候年老的路振华,魏广长得不错再加上嘴甜会说话,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搞到一起去了。
来上海之后她本来想要断了的,毕竟偷.情和性命比起来,当然是性命比较重要了,但是没想到魏广也跟着来了,这就又到一块儿去了。
刚开始她只是想要偷.情而已,没有别的想法,直到尔杰出生之后,她知道她手里有了魏广的把柄,于是她想起之前在戏班子里听到的故事。
按照故事里的方子,直接魏广吃了绝子药,这样尔杰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敢轻易说出去,也得掂量掂量路振华在知道之后会怎么对付尔杰。
计划很成功,这两年魏广那方面一年不如一年,估计也是因为那药的原因,没想到随便听来的故事给她用上了。
当然她也没有傻到什么都说,万一魏广发狠抢走尔杰可怎么办,她肯定会被路振华打死的,索性就让魏广以为他还有机会生孩子,不敢轻易伤害了尔杰也不会太看重尔杰了。
今天来见魏广的时候,王雪琴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想会走到这一步,谁让魏广竟然还要冲她要药钱,贪得无厌的家伙,现在路家银行存折里都没有钱了,让她拿什么给他?
现在和魏广闹掰了,就把之前给他的那些钱当嫖资了,而只要魏广还没有生出儿子来,就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情告诉路振华。
这几年路振华的身体也不如以前了,之前打仗留下了不少的伤,旧疾复发就看看他还能再活几年了。
姜岩不知道王雪琴和魏广已经闹掰了,更不知道他就是那根□□,他将装着药的箱子给甄黎,他是甄黎的助教,如此一来交货就更加容易了。
而那些暂时还没有交出去的药就放在他空间里,那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找不到。
他之前去的地方几乎没有出现过这种缺药的情况,他空间里的药都是药丸药材药粉之类的,通过加封可以放很多年。而前线需要的是见效更快的西药,那是他空间里没有储存过的。
日子很快到了如萍生日那一天,路家定做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如萍请了很多朋友同学来,尓豪也叫了何书桓和杜飞来。
杜飞送给如萍的是一本他自己拍摄的照片,照片里的内容就是之前他们出去玩拍的照片,何书桓送的是一条项链。
姜岩注意到,如萍让何书桓帮她戴项链时候的羞涩模样,看来她是已经喜欢上了何书桓,就是不知道何书桓没有遇到依萍,他和如萍还会走到一起吗?
姜岩私心里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毕竟他记忆中,何书桓对待感情可是一点儿都不专一,还给自己辩解说什么他不是唯一一个对两个女孩子动心的男人。
他的确不是唯一一个对两个女孩子动心的男人,但那些男人不打着自己‘专一’的名号,花心就花心的光明正大,毕竟这个时代对于男人还是很宽容的。
自己花心不承认,还标榜自己专一深情,这才是最恶心的。
“尓豪,你和我来一下。”
一旁路振华看到这幅大家在一起欢闹的情景,不由想起依萍的生日只比如萍早不久,让尓豪送些钱过去,这算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低头,希望依萍不要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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