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一听到“战神”和“北疆”二字就心中大呼不好。
但无奈唐小苔十分坚持的想要听说书,他拗不过,只能悻悻跟着一同坐下。
这一坐,让他坐立难安。
唐小苔听着说书老先生抑扬顿挫的语调,和说到精彩处的唾沫横飞,不免激动到跟着众茶客一起疯狂鼓掌。
“好!说得好!”
“好!打赏!再接着说!”
“北渊王后来咋样了?他赢了吗?”
说书老先生卖了个关子,说到精彩的地方闭嘴不说了,掏掏手做了个手势。
不少茶客都奉上碎银子。
等说书老先生把手掏到唐小苔面前的时候,唐小苔也跟着递上一颗碎银子。
“老先生,后来怎么样了。战神真的救下北疆那个美女了吗。”唐小苔眼睛晶晶亮,大有八卦的神采。
众茶客纷纷摇头哄笑,说,“这女子听得重点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就喜欢听情事。”
“这听北渊王的战绩,不是听他的战功么,怎么扯到北疆女子身上去了?”
“那美女还用说么,当然是能收就收了。江山,美人,这是男人最高追求啊!”
众茶客都哈哈大笑,示意说书老先生赶紧说,别被一个女子扯开话题。
随着说书先生继续朗朗上口的讲书,慕容承脸色更黑了。
他烦躁地交叠长腿靠在椅背上,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桌面。
说书人沙哑的嗓音,抑扬顿挫,“那群蛮夷士兵啊,哗啦啦啦吓了个屁滚尿流!连一队美女都来不及收回,就边滚边回了他们老窝。以后啊,只要是战神亲临的消息传到北疆,那一窝蛮夷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就滚了!”
众茶客哈哈大笑,满足极了,好像打胜仗的人是他们一般。
“北渊王就是牛皮!”
“马了个巴子的!老子要是能有北渊王的臂力,早就搂住十个美人啃!”
“放屁!你还有北渊王的臂力?你连北渊王一个脚趾头都挨不上!光说起打仗,你就吓得脚都哆嗦了!”
一众茶客哄笑成一团,还有人挥拳头就要干架。
在店小二和掌柜劝架,茶楼好一阵鸡飞狗跳的时候,唐小苔好奇地走到说书先生面前,乖巧到像是好学生一般提问。
“先生,北渊王后来把那个蛮夷美女收回去没有。那个蛮夷美女真的那么倾慕他吗?这可是英雄救美的故事,总有善终的。北渊王妾室那么多,肯定也不缺她一个,就收了呗。”
慕容承,“……”
他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什么叫做北渊王妾室那么多?他哪儿来的妾室,他特么的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他一想到今后王妃劝他收蛮夷细作当妾室,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些蛮夷美女,能叫女人吗?明明就是奸细!
说书老先生同样正经地看向唐小苔,捻了捻胡须,眯起老眼道,“这位小娘子,你知道战神北渊王叫什么吗。”
一番话,顿时让慕容承心中警铃大作!
他倏地起身,凌厉果断地拽住唐小苔手腕,立马作势要将她带离茶馆。
战神北渊王叫什么。
当然叫慕容承啊!
他当初为了蒙蔽新帝视听,故意在农家打响本名,就是为了让新帝确定他是真傻。不然哪里有傻子会冒用别人名字的道理。
唐小苔手腕一痛,转头委屈道,“夫君,你弄痛我了。说书先生,战神北渊王叫什么。”
那一刻。
慕容承从未这般懊悔过。
他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两件事。
头一件,把唐小苔弄痛弄哭。那洞房一夜,他确实没有怜香惜玉,粗暴地弄痛了她,虽然她也没叫他好受,但他心里依旧很是难受。
第二件便是,唐小苔发现他的身份。
她会接受他吗?
如果换成是平常人家的妇人,他还真不担心他的身份会给他带来麻烦。寻常女子巴结权贵都来不及,更何况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北渊王。
但放在唐小苔身上,他打心眼里心中没底。
他还记得,唐小苔和他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
他能做到吗?
如果他今后瞄准的是那个位置,哪怕他心中坚定坚持,但她会相信吗?
不知何时起,他发现,不是唐小苔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唐小苔。
就在慕容承心中翻天的时候,唐小苔坚定地问道。
“老先生,那个北渊王到底叫什么啊。您别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
说书老先生又勾勾手,示意银子。
唐小苔一咬牙,翻了个白眼,只能又递过去一颗碎银子,“老先生,这下可以说了。”
慕容承深吸一口气。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般瞻前顾后,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原本瞧不上的农家女人。
说书老先生满意地笑弯了老眼,掂了掂掌心中的银子,乐呵道,“这战神北渊王啊,叫有名的不近女色。他对女人的兴趣,还没有对军营里汉子的兴趣大呢。他宁可和一群兵混上几个月,也不愿意挨上女人。”
慕容承,“……”
他心中大石头放下,不禁冷笑。这个说书先生,够欠打的,说话说一半,还弄了个词不达意!
唐小苔兴致更高了,连忙道,“不近女色啊,那他会不会……会不会是兔儿爷啊!”这不是基佬么!
慕容承一听到“兔儿爷”三个字,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提着唐小苔的胳膊就把她往茶楼外扯。
“哎!夫君,你别扯我,我听得正带劲呢。老先生,你多说说那个战神在军营里的事情啊,有没有相好的俊俏小兵。他是年上还是年下啊!诱受还是强攻?”
慕容承听不明白唐小苔说的是什么,但他潜意识知道,绝对不是好话!
呵,从这笨女人嘴里能吐出好话?
不可能的。
……
唐小苔被慕容承强势扯到王家府邸面前,乖乖坐在板车上喝着豆浆等门开。
“哼!”唐小苔瞪了他一眼,兀自啃豆浆。
慕容承也一口气憋着,闷声不搭理她。
居然说他是兔儿爷?真是胆大包天!
整个华夏都没有人敢这么编排北渊王,要是这般恶语被传到京城,衙门可得请她跪进去吃官司。
突然。
唐小苔无聊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踢了他一下。
“夫君。”唐小苔瓮声瓮气道,“我钱囊轻了好多。”
慕容承没好气,“浪费那么多银子给一个劳什子说书的。你想知道北渊王什么事,问为夫就行。”
唐小苔惊奇道,“夫君,你也是北渊王的粉丝?我问什么,你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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