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苔对着阳光乍一看,险些吓到惊叫。不过再一仔细看才发现,不是蛇,是鱼。是蛇鱼。
慕容承扯起恶劣的笑,很欣赏唐小苔的惊恐神色,哈哈大笑起来。
“你连鱼都怕,还说要喂饱弟妹?”
戏虐的讥讽让唐小苔深吸一口气,含住不爽,扬起微笑。
笑,微笑。
对待慕容承这类喜欢嘲讽别人的人,只能给他个微笑表情包。
“我以为是蛇,看到是鱼当然就不怕了。但你哪里捉的鱼。”
唐小苔在田埂上蹲下,开始仔细看慕容承的动作来。
他抄起一段竹筒,往稻田水边缘的淤泥里一插。
“哗啦啦啦啦——”
顿时竹筒里淌出许多水来,清澈至极。
唐小苔惊呼一声,“里面有水?”
一声漫不经心的冷哼。
慕容承扫来“没见识”的讥诮目光,“看好了,地里全是吃的,你喂不饱弟妹是你自己没本事。”
唐小苔顿时被奚落的更不爽,气哼哼。
但自己也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捕捉到的。如果自己能像他这样捕捉田里的鱼啊,蛙啊,那确实能解决二房几口人的荤食。
鱼是肉,还是蛋白质很高的肉类。平时吃不起猪肉牛肉,但能吃鱼肉啊。
只见慕容承把竹筒段戳进淤泥里放出清水后,沉声玩味的寻思一声,立马又抄起另外两段竹筒再度插进紧挨的两侧淤泥里。
“嗤嗤——”
刹那间,三段竹筒同时淌出“哗啦啦”的清水来,像是钻洞取水一般。
慕容承低哑声道,“看好了。”
他两下将三段竹筒取出后,飞快地一手将淤泥抄下。
大块淤泥被他一巴掌探出,露出里头的一处宽敞小穴。
唐小苔吃惊地瞪大眼,一眨都不敢眨。
小穴里钻出三条挤在一处的鱼头。受惊的蛇鱼正要窜出鱼穴飞快往外遛,却被慕容承有力的双指夹住。
“嘭!”
一条鱼被塞进唐小苔竹篓。
“嘭嘭!”
两条鱼被塞进唐小苔竹篓。
“啪嗒——”
第三条鲜活的蛇鱼再度被塞进唐小苔竹篓。
慕容承扭了扭脖子,长身站起,心情不错地望着看呆的唐小苔,哈哈大笑道。
“不够?女人,可别贪啊。回去做蛇鱼羹给你弟妹喝去。回头别说我慕容承亏待女人。”
唐小苔被他笑得涨红脸,但心里还是暗暗感激。
这男人虽然嘴里说话很不好听,还常常以嘲讽人取乐。但他做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关心。
一声甜甜的真诚感谢,“谢谢阿承哥。”
瞬间让慕容承豪爽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望着唐小苔背着竹篓头也不回的背影,耳边还回荡她清甜软糯的致谢声,顿时不爽地冷哼。
“嘴倒挺甜。”
他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心情大好起来。他把唐小苔对他的冒犯都丢在脑后。
不远处棉花地里的两名暗卫相视一眼,苦笑起来。
他们的主子啊,怎么这么好哄?
被人差点甩一巴掌不说,还被人唾成登徒子,但这才多少功夫,主子居然又被唐小苔哄得服服帖帖。
太好哄了。
……
另一边。
唐小苔背着一竹篓的蛇鱼走在田埂上,心里喜滋滋的。
自己有了三条蛇鱼,就能杀了一条做蛇鱼羹,还能把两条吃不完的圈养在随身空间的小水塘里。
唐小苔这样想着,连忙趁着周围没人,阖眼把一篓子蛇鱼塞进衣袖带进随身空间里。
她看了看晌午刚埋进随身空间里的一些菜籽。
这才多久的功夫啊,原本荒芜的空间农田里,居然已经冒出一片翠绿的芽来。
两瓣绿芽迎风展开,铺满大片农田,看起来煞是可爱。
“出芽了?这也太快了!”
唐小苔惊喜地走在空间农田里,蹲下来摸了摸刚出芽的油麦菜和小油菜,内心生出一股舒畅的感觉来。
翠绿的嫩芽,使劲在风里晃着,看起来生机勃勃。
“果然空间里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一样。要是晚上再来看,这些菜肯定会长得更大些。估计等到几天后,这批空间油菜就能收割了。”
唐小苔心情很好地又给空间农田浇灌了一遍水,这才去青石板下看密封的豆腐乳坛子。
空间里的两天,等于外界一盏茶。
唐小苔算了算,估计等自己走到寡妇林氏那,这些豆腐乳也差不多腌制好了。
“噗通——”
唐小苔将背上竹篓里的三条蛇鱼,拽了两条放进空间小水池里。
两条重获新生的蛇鱼连忙一个猛子扎进水池里,再也不肯出来,警觉的很。
“游游,这池子小,你们也跑不到哪里去。”唐小苔将蛇鱼圈养在水池里后,这才重新背起竹篓子踩着一高一低的田埂,往寡妇林氏的方向走去。
林氏住的木屋破破败败,看起来禁不住一顿风雨。
“林嫂子!李婶!”唐小苔扬起嗓子往屋里一喊,就听见木屋里好一阵棍棒敲打的打架声。
唐小苔心中大惊。
这又是咋了?李婶是林嫂子的家婆,素来脾气暴躁,她儿子死后她更是越发烦躁。林嫂子又被家婆打了?
不等唐小苔犹豫是不是要推门,一个壮实的汉子被棍棒捶打赶出来。
“嘭——”
李婶扯开沙哑大嗓门,骂骂咧咧,怒目圆瞪,“滚滚滚!欺负咱家孤儿寡母还是咋地?老娘告诉你!就算咱家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是你可以打主意的!”
唐小苔看得真切。
好啊,这汉子不是鳏夫田大曾么。他打死填房的媳妇儿后,又开始打寡妇林氏的主意?
他被乱棒打出来,简直是活该!
田大曾被李婶河东母狮般的棍棒打出来后,滚了好几个筋斗,痛得龇牙咧嘴。他一抬眼看见唐小苔正望来,顿时狰狞起一张老脸就要转头和李婶拼命。
这简直是当着村里女人的脸,扫了他的面子。他被李婶当众戳穿还当众乱棒打出,以后他还怎么抬起头在村里做人。
“李婆娘!俺田大曾今儿就把话撂在这!林阿妹今天是不想跟俺走,都得跟俺走,你知道为啥子么。”
田大曾气势汹汹,如同昂首要斗的掉毛老公鸡般。
李婶抄起木棍凶神恶煞地冷笑,“为啥子。”
田大曾哈哈大笑,唾沫星子喷了一地,“你知道林阿妹早上哪儿去了?你真以为她看身子看的紧?告诉你,林阿妹和俺在柴房里早就滚在一处。明年恭喜你,给你再添个白胖大孙子嘞!”
田大曾仰头狂笑,如同狮吼般的嚣张大笑声震得整个屋子颤抖,回音不绝。
寡妇林氏大惊,拉着李婶的衣袖,哭诉,“大娘,你可别听他浑说。大牛虽然去了,但俺还要拉扯孩子,俺哪里就会和他,他滚,滚柴房?”
林嫂子越说越羞怒,憋得俏脸通红。
她本就身受丧夫的苦楚,现在还要被田大曾骚扰。今天要不是李婶冲在前头,她怕是要被占尽便宜。
但现在,田大曾不依不饶,居然还要抹黑她的名声。这传出去,她怎么见人。
田大曾横眉冷竖,指着寡妇林氏的俏脸阴狠道,“你可别吃抹干净不认人啊。早上你是不是不在家,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出去了。今早谁夸俺猛来着,你爽完拍拍屁股就翻脸,这可不是人干的事。”
他越说越带劲,干脆添油加醋喷得唾沫横飞。
李婶越听越狐疑,气得咬牙切齿,浑身颤抖。
她扬起木棍就要朝着寡妇林氏打来,“好你个不要脸的丧门星!居然还给老娘私会男人!你对得起俺死去的儿么!”
林嫂子又羞又怒,气得胸口起伏。
她早上确实和李婶有口角,这才躲到田里头去哭。她看见田大曾出来后慌忙跑回去,哪里就和田大曾说的一样了?
就在田大曾洋洋得意好一顿添油加醋的时候,唐小苔上前一步,悠悠开口。
“林嫂子。”唐小苔声音轻脆,很快吸引住田大曾和李婶的注意力。
“林嫂子,我把腌好的豆腐带来了。早上你不是给我送豆腐了么,我专门赶在中午的时候腌制好,现在顺路捎过来。”
一句话,让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愣了愣,鸦雀无声。
唐小苔做了人证。
既然早上寡妇林氏给唐小苔送豆腐,还说了会话。那寡妇林氏哪里有时间再去私会田大曾?田大曾空口说的“滚柴房”自然不可能。
田大曾恨得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只想一老拳揍在唐小苔脸上。
她多管闲事做人证,坏了他的好事!
李婶顿时惊诧地转过脸望着寡妇林氏,“你当真没去柴房?你把馊豆腐给唐家送去了?”
她一想到发馊的豆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抡起胳膊就要揍林氏。
“馊豆腐喂猪猪也不吃!你倒是好,居然把馊豆腐弄去唐家给老娘丢人现眼?你还嫌咱家不够被人笑话还是咋地?”
林氏惊恐地频频后退,下意识捂住额头,显然没有少受李婶的毒打。
就在这时候。
唐小苔从袖子里,将随身空间腌制好的豆腐乳坛子拿出来,笑着递过去。
“李婶,谁说馊豆腐不能做吃的?平时镇上二文一斤的豆腐,现在一腌,可是能转手卖出去十文。”
李婶望着打开的豆腐乳坛子,震惊到瞪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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