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在礼部门口一站,旁边的内侍自然上前通传。
礼部的衙役一听晋王殿下过来一阵迷糊:晋王怎么想着到礼部来的?纳闷归纳闷,派了一个人进去通报,另外一个人立刻迎上来:“晋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礼部来?”
李乐脖子一昂:“废话,要没事我能过来?告诉你们,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礼部有事情。”
李乐这么一说那些衙役更糊涂了:李乐这么一个整天胡闹的闲散王爷到礼部衙门有什么事?这里又不是河南府,会因为一些小事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礼部管的乃是科举、朝廷仪轨,这些事情哪样看上去都跟李乐无关。但还是得小心应付着,晋王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伺候不好,他来个大闹礼部,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哟,真不凑巧,昨天晚上尚书大人轮值,今天一早交了班尚书大人就回家了,现在部里只有沈侍郎在。您看……”那衙役的意思很明白,您堂堂亲王,甭管什么事总得是尚书大人亲自接待,尚书不在,您干脆就回去别为难我们。
“没事没事,我就一点小事,不用惊动尚书大人的,”李乐一听礼部尚书不在反而开心起来:礼部尚书那是朝廷的宰相,自己是个王爷没错,但真论起来还是尚书们比较大,如果撞上礼部尚书,他又不肯卖自己面子,自己这事儿就办不成了!
“这……”那衙役一时无语,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小事?小事能让晋王专门跑到礼部衙门来?
说话间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从官打扮的人疾步迎了出来:“晋王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
李乐一看来人也是一乐:“诶?你不是沈安澜沈侍郎么?几个月前我在七哥府上见过你!原来你是礼部的侍郎啊?”
沈侍郎满脸堆笑:“正是,下官在礼部侍郎任上刚满两年。”
“哈哈哈哈,是熟人就好办了,”李乐搓了搓手,“沈侍郎,我叫你沈大哥可以?”
“晋王殿下,那怎么使得?”沈侍郎一脸惶恐,心里却是极喜,晋王本身没什么,可他是皇后唯一的儿子,背后自有他的势力。
“沈大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李乐笑着搭上了沈侍郎的肩膀,勾着他往礼部衙门里面走:“今年恩科是礼部管?”
沈安澜给李乐问得噎住了:什么叫今年恩科归礼部管?只要是跟科举有关的大小考试,哪个不是礼部管?堂堂晋王连这个都不知道!
腹诽归腹诽,沈安澜还是满脸堆笑:“回殿下,确实是礼部当管。”
“那就对了,”李乐乐呵呵地说道,“今年恩科是不是有考生叫云非墨?”
沈安澜一愣,恩科连名都没报完,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么个人?再说了,恩科虽然比常科的人数少,那也得有两百多人,就算有自己也记不住啊。
但也不能回答有或者没有,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恩科与常科不同,参与恩科的大多是各地州郡举荐的才华出众、博学鸿儒之士,这些名单大多已经汇总在礼部了,下官的印象中……没有云非墨这个名字。不过,殿下想要确定的话,待会可以拿出来查阅一下。还有另外一部分,是怀牒自荐的举子,这一部分名单因为报名还没结束,下官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李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这样啊!那……要不等会你先查一下看看已经报名的有没有这个云非墨。”
“殿下,这个好说,下官马上叫人查看。”沈安澜笑了笑,他心里清楚得很:晋王问这个云非墨绝不止是为了看有没有这个人。本来么,这种时候来礼部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托请,这本是平常事,他好歹也是晋王,想在恩科里插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不过一般托请也就是考试前派个家人递个条子,像李乐这样亲自跑上门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那谢谢沈大哥了!”李乐心里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云黛倒是没说自己是受州郡举荐还是怀牒自荐,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沈大哥,我跟你打听一件事,如果一个人的身份文牒丢了,那他还能参加恩科么?”
“什么?”沈安澜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个晋王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恩科这种朝廷大典,连身份文牒都没有怎么参加考试?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逃犯?是敌国的细作?还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身份?而且没有身份文牒,舞弊代考怎么查?行文的避讳又怎么核实?
沈安澜为难的搓了搓手:“殿下,这个恐怕就难办了,若没有身份文牒,莫说参加考试,就是报名也是不可能的。”
旁边一个从官已经抱了一份卷宗走过来:“沈大人,已经核查过了,已报名的举子中并没有叫做云非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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