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已默认,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
望着突然转变的场景,还什么都没说的司予安:???
她感到自己的中指微微抽搐,似乎下一秒就要弹射出去——
不不不!
仙女是不会骂人的!
她按住自己的手,警惕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时间该是正午刚过,烈日当头,街上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踮着脚踩在新铺的柏油路上,没有影子,也没有声息。
路边的指示牌依稀可见“寸贝街”三个字。
又是个不唯物的地方??
磨了磨后槽牙,司予安顺着街道往前走,在街角的小店门口看见四个人。
三男一女,四个有影子的人。
“又一个新人?”
为首的刀疤脸吐了口痰,指着司予安脸上干涸的红痕问,“这是什么?”
“番茄juice。”司予安答得毫不犹豫,表情乖巧又无辜。
“两个拖油瓶,游戏这次搞什么鬼!”
旁边穿格子衫的男人口中抱怨,“想让我们团灭吗!”
许是他焦躁的样子太过吓人,瘫坐在地的女人发出一声呜咽,满脸的浓妆都被泪水弄花了。
“新人多说明副本不会太难,只要大家齐心协——”
“啐!”
刀疤脸又吐了口痰。
“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活下来的!”
被打断的男人毫不在意,接着话头往下说,“我是医生,你们可以选择跟着我,如果你们在游戏中受伤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救助你们。”
“我跟着你!”
瘫在地上的女人浑身打颤,“我爸爸是贾城城主,只要你救我出去,他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哦豁!还是个假名媛!
司予安饶有兴味地看着戏。
若问她是怎么知道那女人在说谎的——
别问!问就是仙女的直觉!
“我会关照你的。”医生点点头,又对司予安说,“那你呢?”
“我……”司予安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刀疤脸不屑,格子衫嫌弃,假名媛浮夸,医生表面平静,眼睛深处却藏着贪婪和冷酷。
“也跟着你。”她对医生说,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
,“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摇篮’,活下去是这里的唯一意义。”
在说到“摇篮”时,医生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用他的话来说,司予安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有趣……啊不,非常恐怖的逃生游戏中。
接下来五人将会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期限不定,方式也不定。
但如果在规定时间内他们没能找到离开的方法,那所有人——
“都会死?”
医生顿了顿,三个男人都看向司予安。
“movie里都是这么演的!”
耸耸肩,司予安踱到医生身后,“他们也和咱们一样吗?”
几人一愣,这才发现街上的行人不知何时都停了下来,苍白的脸颊咧出了一道狭长弯弧,死死盯着几人不放。
“跑!”
医生脸色一变,拉起假名媛就往身后的小店退去。
小店是一家私房菜馆,虽然逼仄了些,但因为行人们没有追过来,让几人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的事件就发生在这里了。”
仿佛是要印证医生的话般,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角落响起:
“你们就是新来的杂工?”
哗啦!
几人一惊,格子衫举着一根绳套对准声源处,差点撞翻了桌子。
“小心点!”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妪从角落走了出来,“嗬嗬!撞坏了可是要拿命填的!”
她不怀好意地打量几人,满是灰斑的脸上显出疑惑,“怎么是五个人?”
司予安捏了捏拳头。
因着之前何新的那句道歉,她知道自己铁定是被坑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逃生小队”里多余的那个。
等出去了怎么讨回公道先单说,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得搞清自己是进来干什么的。
特修部……程序员……
这里有什么bug吗?
还是要把所有不唯物的打(修)成唯物的?
“应该是几个人?”医生抓住老妪话里的疑问,马上开口。
“嗬嗬!当然是越多越好!”
老妪不再纠结人数问题,转身给几人带路。
“活儿多得是,你们可要好好——”
“干不好会死吗?”
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刀疤脸更是大怒,“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嗬嗬!”
老妪的头拧成180度看了看司予安,意味不明地笑着。
所以……
他们都会死,我得保证全员存活?
他们都活着,我得熬死所有人?
死生各半?
1死3生?3死1生?
……那谁死谁生?
此刻,司予安只觉自己的排列组合怕不是学了个寂寞。
“你呢?”
“嗯?”
“你叫什么?”医生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
老妪将他们带到餐馆后的院子里,就借口说去拿工具离开了。
院子很大,正中央还蹲着一口巨大的水缸。
在她离开后几人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司予安因为觉得没必要而没去在意。
毕竟在不知道都谁会挂的情况下还要互通姓名——
是想平摊黄泉路和奈何桥上的过路过桥费吗?!
“你叫什么?怎么现在倒装起哑巴来了!”
刀疤脸又是一声怒斥,他急需得到两个新人的姓名。
这个到时候不救!
磨了磨后槽牙,司予安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我是韩梅梅啊!”
众人:……
韩什么梅??
格子衫忍不住问她:
“你不会有个朋友叫李华?”
“是啊!还有李雷和李明呢!”
众人:???
那您还真是家喻户晓啊!
没有人相信这会是真名,只有刀疤脸似乎极为满意,顶着没考过试的脑袋仔细记下了。
假名媛深深看了眼司予安,在她的视线扫过来前又低下头小声啜泣着。
当啷!当啷!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你们先把肉剁了。”
老妪提着五把满是锈迹的铁锤走进院子,掀开巨缸的盖子,顿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熏的格子衫连连作呕。
“这是什么?”
“每人五斤,剁成细细的臊子。”
日头西斜,这里的天似乎黑得更快。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老妪脸上的褶子颤了几颤,“可不要偷奸耍滑啊嗬嗬嗬!”
“等等!”
司予安当先拿起铁锤,在几人看傻子的目光中拦住老妪,“有工作服和口罩面罩吗?”
“你要那些做什么?”老妪呲出一口尖牙,神情凶恶。
“太香了,我怕我忍不住偷吃。”
“呕!”
格子衫又被恶心
吐了,医生和刀疤脸也露出嫌恶的表情。
但很快的,他们就知道司予安的做法有多么明智了。
放在巨缸里的是整块的排骨,泛着莹莹绿光的红白肉上还有一条条蠕动的小点,招来了大群苍蝇。
锵!
一锤子下去,司予安手下的排骨筋骨尽断,血水和碎肉溅了刀疤脸满身满脸——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物防护。
“韩梅梅!你什么意思!”
众人捂脸:求求你别再喊她名字了成吗!
“work啊!work使我快乐!”
“韩!梅!梅!”
刀疤脸能确定司予安是故意的,但他不敢动手,甚至连多骂一句都不敢。
那老妪刚刚发完任务,如果因为什么意外导致任务没能完成,进而再导致整个副本失败……刀疤脸打了个寒颤。
“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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