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往方策西急匆匆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觉不太对劲,轻轨站也是有卫生间的,从这里去轻轨站比回30楼似乎更快一点,不过,也不排除方策西考虑到这个点的轻轨站厕所通常排长队。
言鹤次的车退到他跟前:“走,哥。”
余笙看了眼时间,七点零五分,八中走读生是不用上早自习的,第一节课从七点半开始,平时他跟言鹤次换着开这辆电动车去学校,他开还能快点,言鹤次基本上都是踩点进校他才舒服。
他便跨了上去。
方策西躲在小区门口看他两走后,先去了药店买医用口罩,接着快速跑回了家。
进卫生间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只是有一点点被余笙揍一拳后,红紫的印子,她此刻竟埋怨他怎么下手不再重一点!
这样,她就用不着言叔说的办法了。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摁了挂断,没一分钟,言鹤次又打来。
“阿西你大概还有多久?我哥等着你的。”
方策西不耐烦极了:“啧,我不是让你们先去吗,等我干什么?我找得到路。”
“我也跟我哥这么说的,他说怕你拉虚脱了,没力气挤轻轨,就把车开回来接你来了。”
“我特么不会打车啊!”
“打车?!这个点打车堵到你怀疑人生!嗯呐,快点快点,第一节是老袁的课,我都不敢迟到的!”
“啧,挂了!”
方策西挂断电话后才看见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方策西,我是余笙,小区门口等你。]
方策西烦躁地皱着眉,将手机摔在洗脸池里,手撑在洗漱台,垂着头大呼吸一次。
手机屏上的一株妖艳的罂粟花刺痛了她的双眼。
待屏幕黑暗后,屋里静悄悄的,静得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咚锵响。
深呼吸一次后,突地,她把洗脸台上的瓶瓶罐罐削翻,地上摔碎一个刷牙用的玻璃杯,牙刷掉进厕所槽,其他两个杯子和别的洗漱品横七竖八地倒在洗脸池和长方形的大理石台面。
方策西往一地碎片看了好几秒,还是蹲下,去捡地上的玻璃片,捏住它时,手腕竟止不住地抖动,她也不知道过了几十秒,深呼吸过多少次,忽地往右脸颊划拉。
眼一闭,在距离脸颊只有0.5厘米时,她手腕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最终,崩溃般地将玻璃片砸在了墙上,更碎了。
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手痛打自己。
她怪自己连这点都做不到!
脑子里都是言雄安说的话:如果有被拍的情况,你最快的解决方式,只有找口罩先戴一段时间,最坏的情况,还是有有心人通过照片盯上你的话,我再安排人长期跟在你附近,扮成你带口罩的样子,模糊他们的视线,但你最好能找个长期戴口罩的理由。
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又响了,她站起来,看到洗脸池里躺着的手机屏上显示着刚才的陌生号码,是余笙。
她按下挂断,给他发了条信息:[等我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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