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子乃是大殷朝举国闻名的名医,传闻说是有起死回生之大能。不过此人行踪飘忽不定,又不给任何人面子,就是以万两黄金请他诊治,他若不肯也无人敢强迫。
曾有人想请南瓜子为自己家人诊治,数次邀约皆被回绝后便心生歹意,竟然想绑架了南瓜子让其强行为自己家人治病,然而却在一夜之间被屠满门。
有人说是南瓜子用毒毒害了他们,不过没有任何证据,官府也找不到任何原因,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自那件事以后,便再无人敢对南瓜子有任何不礼之举。
除了,殷望銮。
南瓜子在全国各地都有医馆,只不过他最经常待的便是地处京城的名草斋。
沈泽离开了王府以后,径直前往了名草斋。
到了名草斋所在的方圆街后,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拐进了名草斋隔壁的一家典当行,再从典当行的后院翻墙进了名草斋。
名草斋内。
南瓜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这些事他一向是亲力亲为。听见墙头的声音,他撇撇嘴,头也不回的说道:“殷望銮又让人刺杀了?”
沈泽想到殷望銮的吩咐,便没有否认,“王爷请你到西郊外宅,咱们即刻出发。”
“外宅?他不好好待在王府乱动什么?”南瓜子将草席上的草药全部铺平,转过身来看着沈泽,“他现在什么症状?”
沈泽想了想,说:“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南瓜子一愣,“就这?不去,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我,让他自己在我给他的药箱里找找药丸,随便吃点就好了。”
沈泽实在没有耐心再跟他扯皮,径直去里间取了南瓜子的药箱,而后将他抗在肩上就飞身出去。
与此同时,殷望銮怀里抱着昏迷的云桑,坐在马车里飞速赶往西郊。
而雪轻则留在王府里,准备应对各个世家的王公贵女。
殷望銮到达西郊外宅以后,又让车夫将车赶回了王府。他自己则抱着云桑进了主院的卧房,这里常年无人居住,但是一直有专门的人来打扫,所以也还算干净。
他将云桑放在床上以后,略微扬声道:“十二。”
须臾,一个暗卫便出现在了殷望銮面前。
“王爷,有何吩咐。”十二跪在殷望銮面前说道。
“叫几个人过来,留意周边的情况。”顿了顿,殷望銮接着说,“待会儿南瓜子过来,如果他要走,直接拦下。”
十二:“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沈泽便扛着南瓜子出现在了西郊外宅。
他刚将南瓜子放在地上,南瓜子便扶着墙一阵干呕,“你个没良心的,非要颠死我吗?我死了,看谁给你们主子看病!”
沈泽面露难色,他上前拍了拍南瓜子的背,以示安抚。
南瓜子见他这样也是十分无奈,他叹了口气,“唉,我是服了你们,走吧,去瞧病。”
说罢,南瓜子跟着沈泽进到院内,但见殷望銮正好好的站在房间门口,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算计了。
他怒骂道:“呸,你们这些个臭不要脸的,把我骗到这里作甚?!”
“请你来看病。”
南瓜子:“你当我是瞎子吗?你好好的站在这里,病什么病?”
殷望銮也懒得再多费口舌,直接下令让沈泽将南瓜子提着领子拎进屋子里。
南瓜子原本还有诸多不满,正打算骂人,但在看到床上的云桑以后,身为医者的责任心立刻涌现出来。
他从沈泽手里挣脱出来,三两步蹦到云桑跟前,半跪在地上为她把了脉。
半晌,南瓜子神色凝重起身看向殷望銮,“她中毒了,是寒鸦。此毒毒性刚强,看她眼下的脉象,恐怕是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了。”
殷望銮当即变了脸色,他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冷着脸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南瓜子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以后说道:“只有以毒攻毒了,不过行此解救之法,势必会有一定的危险。”
“危险?你说清楚。”
“等一会儿我会给她喂下另一种剧毒——枯藤,两种毒性在她体内互相蚕食厮杀,势必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些损伤,会难以孕育孩子。不过这个损伤也不是不可逆转的,到时候再调理就是了。”
殷望銮:“救命最重要,其他的事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南瓜子一听他这么说,当即乐了,“我还以为这小娘子是你的心上人,原来是我多心了,我就说你这冷血怪物,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姑娘。”
殷望銮没有否定,只是以关切地目光看着床上的云桑。
南瓜子从药箱里找出枯藤,将丸药溶于温水以后灌进云桑口中,随后拍了拍手回身对沈泽说:“关好门窗,她现在见不得风。”
云桑先前晕倒以后实际上并未完全丧失意识,她能清晰的感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
原本她在感觉到殷望銮抱到外宅为自己医治时,心里十分感动。但是在听到南瓜子跟他的对话以后,她又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南瓜子说殷望銮是个冷血怪物,但在这两天的相处过程中,云桑并不觉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而对于殷望銮在听到她以后恐怕难以生养的反应,云桑却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的仅仅是利用殷望銮复仇,任何步步为营的计划一旦牵扯进了感情,就会全盘皆输,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正是这个道理。
【警告,警告,因宿主不慎中毒现扣除生命值54天,剩余生命值3天。】
【温馨提示宿主,请积极获取并完成打脸任务,当累积打脸值超过3000时,系统将解锁商城功能。】
云桑刚想骂人,就感觉自己体内仿佛有岩浆在四处流窜一般,灼烧痛感在她体内肆虐,令她汗如雨下。但只片刻过后,灼烧之感便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恍若置身寒冰地狱一般。
冰火在她体内不断交替,使得她一会儿汗如雨下,一会儿又身体蜷缩渴求温暖。在此种煎熬之感折磨下,云桑不断被痛晕又痛醒。
直到深夜,云桑体内的两种毒素互相消耗殆尽,她才终于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殷望銮见她终于安稳睡去,抬腿踢了踢坐在一边的南瓜子。
“让她身体恢复,都需要什么药?”
南瓜子闻言撇嘴,“这丫头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切莫叫她利用了。”
殷望銮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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