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炽大四那年,陈冰终于做到了影楼的首席。
她还不到17岁就辍学去影楼打工,从最低等的打杂的做起,大半年后终于得到了可以上化妆台的机会。然后继续做了一年多助理,后经过影楼的内部考核,成为正式的化妆师。
在影楼,做化妆师都是底薪+提成。底薪麻麻,收益大部分主要靠接单提成。要说陈冰的性子,人虽然够勤奋也能吃苦,但的确不是个活泛人,是笑容不够美,嘴巴也不够甜,忽悠客户多加项目自然更是不会。所以虽然做了化妆师,但一度在最低的那一档次晃悠,成不了啥气候。
后来她自费去了最大的影楼级别最高的化妆师朱老师身边打杂了半年,获益匪浅。虽然人其实没变,依旧的笑容不甜美,嘴巴不抹蜜,但胜在了手艺好,而且会的东西多。在影楼,经她的手做出来的妆面和造型总是最精致也最契合客户气质的,不像其他化妆师那样,化出来整的根本不像自己。
这渐渐的,口口相传,陈冰也就打响了知名度,很多客户来影楼都是指名要她,并且要求婚礼妆容也必须由她来出。随着时间和经验的积累,陈冰人还没到21岁,收入上却已经在影楼同行中绝对算的上是“首席”了。
但陈炽觉得自家这位“首席”好像有些心事,这天下班挺早,却把自己关小黑屋里好久。家里有小婶在,他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只能躲在屋里发短信,奈何那丫头根本摆都不摆他,回都不回一个。
好在第二天小婶上早班,六点多就走人了。陈炽窗口处窥得楼下小婶远去的身影,忙起身蹑手蹑脚摸去了小黑屋。
小黑屋里依旧黑乎乎一片,不过陈炽轻车熟路,摸去床上,这丫头睡相不好,果不其然一条腿又横出了被子——他钻进被窝,用脚把她的腿给挑回被子里,从背后搂住了人的腰。
她身上倒是睡的热烘烘的,人迷迷糊糊的,也不张开眼睛,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继续睡。陈炽亲了一口人脑门,手指被窝里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稍稍拧亮床头灯一瞧,是那本《影视化妆造型》。
这本书都被陈冰翻的起了毛边,一开始是借的图书馆的,后来是托人现买了一本新的回来。另外还有几本内容类似的书,但这本是陈冰看的最多的。
这是昨个把自己关屋里躺被窝里温书学习了?用功到连他短信都不肯回一个。
话说这是今个要考试还是咋的?
嗅着怀里女孩子温暖的气息,陈炽都要笑了。其实陈冰有跟他提过,说自己有想往影视化妆这条路上发展的意思。但之前她又总嫌自己基础不够,基本功打的不够扎实,所以还是先把影楼的本职干好再说。
看来,这还是心不死啊。
其实,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甚至他都偷偷私下打听了,听说影视化妆这种必须得去专门的学校脱产学习,学制1到3年不等,而且价格昂贵。
他还没跟她提过。父母之前的存款和抚恤金这种他不会动,但大学这几年他假期打工,特别是去证券所实习以及平日里尝试的投资理财所得,还是存下些钱的。
这些钱供她去念个几年专业的化妆学校,够用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自己毕业后肯定要尽快工作,努力个几年好好攒攒钱,加上父母留下的存款,争取买房付个首付还是能承受的。最近这几年房地产势头良好,房子还是要尽早买。
至于陈冰,她去学她想学的,去做她想做的就行了。她高中没念完就辍了学,他一直都觉得是亏欠了他。反正他是男人,日后养家肯定是要自己来的,一定不会让她再这么辛苦了。
陈冰在他怀里窝里一会,很快就不老实了,眼睛还不曾睁开,两只手就探进他睡衣里,想脱他衣服……
陈炽哭笑不得,话说这丫头真心老流氓到可以,自己不过是不放心她过来瞧瞧,她却把自己当成了送上门的羔羊,总惦记着要啃一啃。
他捉住她的手,重新塞回被窝,又亲了一口人脑门,语声温存:“怎么了?昨天叫你也不理人,还以为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说,有其他啥事?”
“没啥,就工作上的事。有时候觉得……”她还是不肯张开眼睛,嘟嘟囔囔的往他颈窝里蹭,“有点累。”
“……”他还想说什么,结果被人一条大腿搭了过来,两条胳膊圈上了脖子。
“不说那个了,亲亲。”她朝他抬起下巴。
自然是亲了,就是这一亲就容易点着火。陈炽本来没这层心思,眼下亲的心火旺盛,本来还想忍一忍,想着昨晚她可能看书到很晚,该是累了。
结果被人嫌弃的踹了一脚:“你到底来不来啊?”
陈炽:“……”
来!谁不来谁TM不是人!
于是,自是一番胡天海地。
事毕,陈冰累到整个人都瘫他怀里,陈炽伸手一下下摸着女孩子光洁的背,掌心下的蝴蝶骨,随着呼吸在微微的抖动。
以陈炽的心思,自是看出了一点她情绪里的不寻常。
他不好揣测,只能善诱,尝试着问:“要是……工作真的太累。要不,影楼咱就不做了?你不是一直想学影视化妆么,现在你基础应该也足够了,也该是提高下自己的时候了。”
她趴在他胸口,兴致不甚高:“再说……而且,要学的话,得去申市,离家好远,我——”
申市是国内南部最大的城市,是座时尚之都,这种和时尚走在一起的化妆行业,翘楚的学校基本都设在申市。
她指尖在慢慢摩挲着他左肩上那些痊愈后留下的疤痕,“我不舍得你。”
陈炽不会说,自己一颗心脏,方才真心感觉漏跳了一拍!
这丫头向来是个木头人,日常木头脸一张也就罢了,说话更是硬邦邦,平常就没几句好听的。
甜言蜜语休要提,他压根就没听从她嘴里说出来过半句。
这冷不丁突然一声“不舍得你”,他觉得自己简直都要幸福的晕过去了——这没良心的丫头,开天辟地终于难得良心了一回!
他现呆滞了一会才能恢复过来,也亏了是这屋里黑,否则一脸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铁定很傻!
他一翻身把人压去身下,劈头盖脸就一顿亲,热情到快把陈冰亲到喘不过气来,现拧了人一把,他这才喘息着跟她打保证书:“星星,申市你尽管去。我很快就能毕业,你在哪,我就去哪!你去申市学习,那我就去那找工作,反正咱俩要在一起,我也、”
“我也舍不得你……”双手伸过去,与她十指相叉。
随语声一起落下的,是炽热的吻,一如一颗真心,那样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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