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妻!主妻!不要这样。”九渊看着拿匕首的妻子,泡在池水里,一刀一刀割在身上那些痕迹样子。 可尊君就怕祂失去理智自残,在大婚的时候就给祂下了保护的法阵。 不管祂怎么伤害自己,祂的愈合能力都会瞬间复原。 可是九渊看见这样失心的妻子,心中还是疼爱得不行。他知道妻子离开了,他知道妻子和那人合美。他有过失落,可是哪能怎么办?人家才是正主,自己说的好听是侧夫,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妾。 “孤脏!”竹柒疯了一般割那一块块暗色的痕迹,可是每一刀割下去,都被一层光柱弹开。 “不脏,不脏,”九渊心疼得不知所措,最后他不顾一切抱了上去,被失去理智点竹柒一刀扎到了九渊的手臂上,血液流出,刺红点颜色让竹柒瞬间冷静下来,不再挣扎。 “主妻,不要这样……”一声闷哼后,九渊温柔点声音在祂的耳绊响起,极具安抚性:“求你……你是我的天啊……” “你这样,是要我死么?如果我死能换得你的开心,我现在就死。只求你无忧便好。” 竹柒气息一点点降下去,渐渐恢复平静,伸手拔出匕首,抬手拂去伤口,有些恍惚看着九渊,祂说:“孤的小君散。” 九渊一滞,只能抱着祂,给祂安慰。小君是妻子一直放不下的心结,现在散了,他不敢想妻子心中是多么的绝望! 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竹柒有说了一句让他不知道是笑还是悲的话,因为听得她多了…… “孤与祂又吵架了。” 九渊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是安慰道:“过些天,祂脾气消了就好了……” “孤的小君没了,九渊你把孤消了人间那些人的记忆吧……”竹柒似没有听见九渊的话自顾自说着。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好。”九渊沉默了良久,应了一声。 “梨……”竹柒声音有些无力,“他伺候孤不易,找一个机会提了……” “好……”九渊轻声应下。 “你等下将房里的床换了,孤要软的。”竹柒继续开口。 “主妻寝宫的一直是最软……” “孤说夫君,你房里的。”主妻打断他。 九渊愣在那里,最后呆呆看着竹柒,怀疑那一声夫君是幻觉。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又喊了一声:“夫君,这样看着孤做何?” “主…主妻……”九渊声音都在颤抖,“愿意喊孤夫君了?” 九渊心中说不出的激动,竹柒当年见过天地闹得生灵涂炭,已经到要九渊这个万物之主出马才可以让天地恢复生机的程度。 而一向温和的九渊,第一次逼着这个已经嫁人了的少女娶了自己。 竹柒当时自然不愿意,可天道同意了。一向天大地大我最大的竹柒,直接恨上了九渊,把阎君讨厌祂的一切,怪到九渊身上。 不是打,就是骂,恶语相向数千年,将九渊当狗一样呼来喝去,这样的情况下,竹柒怎么可能喊九渊夫君,连九渊这个名字都是去到了人间五六百年才喊的。 现在竹柒就这样自然喊了出口,九渊怎么可能不震惊。 他都要放弃了啊……现在……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九渊不知道!祂只知道,妻子喊自己了。 “夫君……你不要忙得没有时间陪孤……好不好?”竹柒迷茫呢喃中带着虚弱,靠着九渊怀里,似失去方向了的孩子。 爱了那么多年,疯了了那么多年,本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到头来一场空。 本以为得了婚,便得了人,哪知失了心,又失了儿。 浑浑噩噩荒废亿年时光,就得了这样一个结果,竹柒心酸不已。 “孤晚些去父君哪请安,你做些吃食等孤回来,可好?” 竹柒也不等祂应自己,木木站起来身上化成一件火红的玄衣,大袖翻飞,乘风而去。 九渊怔愣,心中甜甜的,原来妻子是因为自己忙,所以才离开的。 自己这些年真的是……太忽视她的感受了。 他抚了抚受伤的手臂,脸色挂着自责:“什么时候开始,满心的姑娘……”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主妻,你若是做戏,便做一辈子,莫要骗孤了。 天道界,虚伪宫。 “父君。” 竹柒来到天道这里,行了一个跪拜礼,随即也不等自己老爹喊自己起来,自己自顾自起来走到那双滴溜溜的眸子面前。 一双发射虚无星海的狐狸眸子与天道那一双倒映着苍穹的眸子对上,天道随即离开,显出身体。 “宝贝,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君,有事说事。” “帮孤拿下手里这个戒指。”竹柒没有二话,说着将手抬了起来。 天道看着这个玫瑰含钻的婚戒,眼神奇怪看着她,半响才开口:“这不是你夫君送你的?怎的不喜了?” “小君散了,祂这个坐丈夫的冷眼旁观,不值得。”竹柒声音冷冷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不悔?”天道见女儿这样,也不劝,毕竟成长总是有代价的。 “除了不解除,择日起,孤与祂在无牵挂。”竹柒眼神暗了暗,手又抬了抬,“快些,孤要回去……”说到一半,想起逍遥岛的事,开口,“孤已脱幼儿期,劳烦父君换个位面。” “夫妻一场……”他双眼微微阖目,不露声色地暗中示意道,“眼见未必所实,何况乱心胡猜。” “父君!”竹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呼了句,又抬了抬手。 天道不宜再开口,一手心在上托住女儿那只纤细的小手,另一只手抚在那只戒指上。面前这个少女是祂最得意的佳作,或许是物极必反,女儿的性格就是另外一个极端,在那些复杂情绪中不停徘徊。 祂心盘算着,将那个竹柒怎么也拿不下的戒指,轻轻一摘,就从竹柒的无名指上拿了下来。竹柒看着父君手里的戒指,视线有些恍惚。 原来不是拿不下来,是自己没本事。 “夫君,等孤的小君出生,你与孤岛落阳谷看夕阳可好?” “听说,携手之人都可以长久呢。” “嗯,你别说话,先将小君长出来再说。” …… 后来为什么没出成?竹柒有些迷茫,她记得后面小君出生了的。 最后,祂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天道看着女儿离开,右手在微抬,将在前面竹柒站着的地方缓缓浮现一个棋盘,还有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 阎君! 祂平时有空没事就会来这里坐坐,下下棋。没当这个时候,祂不是有心事,就是来坑天道的。 而这次,祂好想只是来坐坐,一坐坐了十几天。 所谓日理万机说的就是阎君,平时来也会带着一大堆工作过来,即使下棋也是拿着卷轴看。如今的祂安静得如一碗水,死气沉沉。 天道看着手里的戒指,另外一只手指轻轻在上面一点,戒指微闪,一个少年抱成一团沉睡觉的幻影立即出现在祂们面前。 即使少年的幻影模糊的摇摇欲坠,连呼吸带起来的波动都有将祂吹散,还是可以看得出,少年紧闭的眼和竹柒那一双狐狸眸子如出一辙,眉眼间和阎君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道抬手在少年脸色轻抚了一下,少年微微皱眉,抬手打掉。 祂的动作让两位齐齐一怔,阎君更是连手里捏的棋子掉也没有发觉。天道在微微一怔后,轻轻笑了起来:“果然是母子连心,当年你找本君制造一个空间容纳这孩子的灵魂,好让祂自修复。” “话说,呆你身边那么久一点也没有修复,你真的是不讨喜。你看,在宝贝那才多久,都有意识了。” 阎君收回视线,祂不喜欢这个孩子。主要原因是在祂出生的时候差点害死了妻子,还是祂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吞食妻子的生命,用一种祂都心惊的模样,爬出来的。 阎君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初见竹柒的时候,心中已经喜欢上那个胡闹的孩子,将算了不是喜欢,那也是心里有了位置。 竹柒或许也没有发现,祂在阎君这里一直都不同的。 “逆子。”阎君冷冷说出两个字,视线则是依旧落在那个残影上。 虽然不喜欢,但是这个毕竟是祂小东西拼命生出来的,因为祂,祂们都已经找到尽头了。 “阎君,本君觉得你们可以做下来好好聊聊。”天道看着阎君这个明明有情却不会表达的模样,一脸和事佬开口,“毕竟当年的时候不是宝贝想那样,小君散落的那些年,阎君可是一个个位面查看,花光半生修为,如今不时将要闭关才能稳定这两界。” 阎君转头侧目,扫了一眼虚无,穿过虚无,落在那些星星点点上。看着渺小得如同尘埃的星点,如果不说,谁又知道那是一个个比太阳系还有大大位面呢? 祂收回视线,手习惯的起转手里的戒指,在触碰到的时候,一顿,将视线落了上去。 戒指上面暗文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不华丽,却很精致。 祂没有开口,拇指和食指捏住转了一圈,拿了下来放到天道手心戒指旁边,两戒相碰,发出一阵轻微的波动,以它们做中心,像四海八荒扩散开,一刻钟后“砰砰”数声在四面八方巨声响起。 “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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