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九渊的呼喊竹柒并没有听到。竹柒就像并没有看见九渊,熠熠生辉的眸子死死看着这个男人,哪一种怨毒的目光就似要把她曾经爱的男人,碎尸万段。 事实也如此,阎君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妻子看见九渊,不管妻子是否沉睡。他从一开始就将九渊一切将和妻子视线截断了,九渊可以看见,但他的妻子是决对不能看见九渊。 “你倒是大胆,你以为九渊小儿可以救你?小东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嗯?”阎君也不跟她知乎者也,阴冷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含了天地之力,压迫而下。 在说话间,这里已经变成冰天雪地。竹柒一点不畏惧他,在外人眼里可怕的男人,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她喜欢的男人,仅仅只是喜欢…… 可那压迫不知是阎君有意绕开她,她不但不怕,更是上前两步,一叉腰,做副泼妇样。明明是泼妇的姿势,硬生生让她做出了千娇百态。不过在美,看着在人畜无害,也拦不住她开口就只不客气的质问。 “你是个什么东西,孤今个儿就问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管孤?” “本君是你夫君!”阎君一声爆吼,眨眼间来到她的面前,眼疾手快,直接在她小腹中央一划,一颗发光的像水滴软绵绵的东西就在他的手里出现。 竹柒还没有在本君是你夫君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小腹一空空,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孩子,就看见阎君手指捏。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瞬间灰飞烟灭,竹柒看着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的小生命,她木讷低头,手轻抚过小腹。 这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心口一点点下沉。如果前面她吵架时是熊熊大火,现在就只剩下死灰。 她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手里最后一楼烟雾散尽。竹柒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那一双眸子速度暗沉下去,脸上苍白得没有血色,整个人灰扑扑的,没有一丝生息。 她害怕这个孩子到来没有错,可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更是没有想过自己两个孩子离去都和自己男人有关。 爱么?不爱了。她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爱了,之前有多爱这个男人,现在就有多恨! 不懂得处理情绪多她,脑海里出现哪些情绪化做滔天恨意,心里只剩下杀了他,杀了这个害死自己的男人!要他碎尸万段! 阎君见她身上灵气化做一阵阵黑去在周身涌动,开始有魔化的现象,抬手要去抹掉她这一段记忆,手却在要碰到少女的时候被一把打开,他斗篷下的眸子对上妻子那一双,前面还是熠熠生辉眨眼没有情绪的眸子,看着她唇瓣一张一合。 “别——碰——我——” 她意外地冷静,没有发疯,没有大闹,就这样看着他看着,看着,她忽而就笑了。她笑得明媚,像满色春园,四溢放纵,却听起来那么凄凉,凄凉到似要把天地暗地。 忽而她又不笑了,止住了声音,她捏出一个法阵,随即像小孩子在口袋里拿糖果给小伙伴分享一般,放早阎君手里,她笑着声开口:“呐,给你。缔结法阵,孤不要,这个东西不好,夫君也不好,你拿去同孤父君说,孤知道了,他的确不合适孤。” “你让他走,你让他——” 阎君看着这个要魔化的妻子,一手刀劈在她后脑勺上。少女瞬间失去意识,所以的抵抗,又一次销声匿迹,她软绵绵呆在瘫倒在他怀里。他将人抱起来,挥手将这里恢复原样,转头看向黑色雾气里面的九渊。 “本君警告过你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就不是毁你半生修为,本君会让你真的成为废物。” 九渊绝望闭上眼睛,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做一缕烟雾飘回万物生,钻进侧靠软榻上的白衣少年身体里。 阎君将人放进灵池里,苍白的手指抚她的眉角,随即拉出一段记忆,将中间一段拿出。他环顾里面那一张张笑连脸,他眼里有些恍神。 她好像许久没有这么笑了。 阎君没有否认她的美,他存在那么久,见无数的面孔,这一张是最美的。世上是没有真的完美到极致东西,可是她这一身皮囊做到了。阎君有时候也会想,她这个皮囊但凡那掉一点好个好脾气,或许他们之间没必要怎么累,甚至连开始都没有。 自己那个好友太宠她了,将她养得无法无天,将这些婚姻当孩童家家来玩。 收起拿掉的记忆,一颗发在蓝色微光播种进她的识海里,欺身在她额轻触,喃喃道:“睡吧……”起来就没事了。 阎君用法阵将她保护起来,他呆一会就离开。 阎君在此出现在道君这里,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坐上次棋盘边,支着头,什么也没说。虚无中,道君那双眸子缓缓睁开,眨眨眼两个眼珠子飘过来,诡异莫测。 “阎君,你老不是去本君儿女哪了?怎么那么快回来?事情办完了?你是不是不行?” 一向没有话少的阎君,只是抬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帘,可是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那是本君的妻,你我关系虽好,你也不能教她一些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学的。” “呦!那是本君的妻!”道君语气阴阳怪气的,那双眼睛一眨一眨的,说不出的滑稽。 “早说了,这些天你不合适闭关,你不信。”道君一脸我有提醒过你的表情。说到这件事,一点也没站在他在边,“早说人家你情我愿的,生过孩子怎么啦?我警告你!你干的这些事,但凡有一点点对本君宝贝身体不利,本君拆了你阎界!” “怎么!”阎君声音一下子冷到谷底!整个空间开始弥漫开来冰层。 “本君是不是在你这里太放纵你了?你越发蹬鼻子上脸?本君花去亿年修为将两界打通,就为让她时刻回来修养,你倒好不但不加以劝住,还愈加挑唆,既然偷偷改本君的结界,放九渊进去。” “本君得久不收拾你,你越发胆大放肆!是不是?” 阎君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急了,挥手将缔结契约的法阵直接向道君砸过去。 “解!立刻!本君就当亿年修为喂了狗!” 道君接住法阵,眨眨眼,就像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本正经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想清楚了?” “本……” “放孤出去,那个王八蛋!怎么那么变态!关孤在灵池里!即使罚孤也把结界开大些,孤你上岸不是?父君!您再不来救你的心肝宝贝,孤就要泡肿了……” 阎君还没有说完话,俩人就听见逍遥岛那边传来的鬼哭狼嚎。道君时刻关注自己的女儿,前面信号被阎君隔掉了,现在阎君在这里,隔掉的屏障自然侧掉了。 阎君一滞,没想到她那么快就醒了,起来将缔结契约拿走,向逍遥岛而去。听她的语气,看起来眼睛将不开心的忘掉了。 竹柒只觉得自己给吸进了传送门里,睁开眼睛将在这里,不来打扫气找自己夫君问过清楚,哪里知道有一个结界将她关了起来,因为走的猛,直接撞了上面,脑袋嗡嗡直疼,气得破口大骂。 她是谁啊!她无法无天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老爹看着自己,只要不过分,老爹就不会出来,但是只要他听见,不管是不是夫君关的,他就会看心情偷偷放了自己。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唔~”看见看来人,竹柒气一下咽了回去,那双无神的眸子眨了眨,滴滴喊了一句,“夫君……” 阎君挥手将结界打开,随手将她湿答答的头发、衣服烘干。反手将那个缔结拿出来,竹柒一看,一下子就炸毛,猫似得窜出去,将法阵抢回来,收好。 “卑鄙!”竹柒气得发抖。 她没想到,夫君居然在自己嗜睡的时候偷自己的法阵。 “你就那么想与孤解除?” 阎君看她了她一会,转身向外面走去。竹柒在男人这里脾气根本忍不住,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夫君,夫君,孤饿了。” “一身浊气,别碰本君。” “孤身上只有仙气!”竹柒很不服气,直接跳到他怀里。 “下来!重。” “孤才不重,你抱着,孤要坚持不住要掉下来了。” “放肆。”本君一如既往冷漠,说着一手将人抱起,一手让人备膳。 “不放肆也放肆多回,不差这一次,夫君这次留在这里多久?”竹柒抱着他的脖子,根本不记得前面发生的事情。连大脑里失去的记忆也没有发现,小丫子荡来荡去,样子十分开心,可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了熠熠生辉的模样。 “会呆一段时间,有些事要处理。”阎君冷冷淡淡,有一句没一句应着,向书宫走去,“这些年,本君会监督你修复身体,然后……” “夫君,然后孤见乖乖的,不闹了。”竹柒声音忽然轻了下去,向一下子收起锋芒小猫。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阎君在种下那棵种子,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发芽了。一向张牙舞爪妻子温顺下来,他的确不太习惯和不适。 “嗯,先如此吧。”阎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进入书宫就开始忙起来,竹柒在他这里却是安静了许多,膳食上来吃了一点,就窝在一处继续睡。 这一次,竹柒没有那么快起来。阎君忙完一件事,已经是一年过去了,转头看见妻子窝在一处睡觉,有些感叹,这里不是人间,否则该落灰了。 竹柒虽然活得久,但是不怎么和别人一块玩,心思一向单纯,对阎君的爱也干净的,只是方式用错了。觉得跋扈,以强压强就可以万事大吉。 却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不这样用的,所有东西压到积极必反弹。 可阎君他…… 男人放下手里的事情,过去将人抱起,忽然身体一滞。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原本少女身材就发育的很好,他这个尝过的自然最是清楚,如今抱起来,他明显感觉到体重的变化,和心口俩峰间的重量,好像身高也长了一些。 阎君,忙呼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修过无情道。 他修的道法太多,功法无数,他有些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修这一道,一开始他还信誓旦旦对自己说,他修的是无情道。可这些年他越发不确定了,或许说,他一开始就不确定。 不过他有意无意忘记这一件事情,毕竟有没有对他这个年纪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他以前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修。 好比小东西她之前修的是逍遥道,现在长大了一点,又会选择别的,有天道为她引路,或许不日就出供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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