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怕沈韵招惹什么是非,便赶紧将自己女儿拉出了厅堂,大步流星地将人拖进了沈韵的闺房内。
语气有些埋怨道:“韵儿,你怎能这般不理智?今日不同于往日,如今沈夏有了寒王这座靠山,可不说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你没看见刚刚你爹在门口时,对寒王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吗?”
沈韵骄纵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宠爱她的爹爹吼,从出去直到进房直接哭了一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娘!明明是沈夏这个贱人她仗势欺人!”沈韵哭喊道:“我不过是说了她一句,她便搬出皇上,怎有她这般蛮横的人!”
一向爱女如命的李玉华见不得自女儿掉眼泪,小时候沈韵就算不小心撞到了门槛,她都要心疼好久。
如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沈才义训斥一番,她何尝不是生气的。
李玉华迅速弯下身子坐在沈韵身旁,接着又极其心疼地将沈韵揽入怀中,轻顺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好韵儿,别哭了,你这一哭娘心都要碎掉了。都是那沈夏的错,既然她嫁出去了欺负不到她头上,可她不是还有个母亲吗?”
这一点立即转移了沈韵的注意力,愤愤的擦去泪水,抽噎道:“娘,你可要好好治治陆莲那个贱妇!”
李玉华瞧着沈韵这张哭得发红地小脸,抬手替她撩拨掉一旁的碎发,眼神变得凶横阴鹜:“韵儿放心,欺负我韵儿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娘!我还是好难过,爹爹今日这般凶我。”沈韵说完便又扑向李玉华的怀抱中,索求着母亲的疼爱。
李玉华抚了抚沈韵一头乌发,耐心安慰道:“不气,你爹也是看寒王在,若是不这般对你的话,到时候寒王怪罪下来,我们沈家可能就会被顶上个对皇室不尊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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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闹剧结束后,沈才义便派人给慕弘苍和沈夏准备房间安顿休息一番。
慕弘苍等人一离开,沈才义转身回到了书房内,身后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位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他恭敬地弓着腰行了个礼:“丞相大人。”
沈才义倏尔抬起手,示意让他起身,沉着嗓子问道:“这几日在寒王府可探查到什么消息?”
黑衣人是他安插在寒王府的眼线,让他密切关注着寒王的一举一动。
“并无任何异常,寒王同往日那般,每天不是待在府中看书就是养养鱼,看样子已经不对自己双腿抱有希望了。”黑衣人如实禀报着。
前两年时,得知慕弘苍被位神医医了双腿状态好了些,皇上便私下派他密切观察注意慕弘苍的举动。
都以为寒王治好双腿有望时,那位神医却凭空消失了。
这些年来,慕弘苍派了不少人寻找神医,可最终是石沉大海。
这两年来,徐谦一直在潜藏在寒王府暗处,观察着寒王那个的一举一动。
“嗯,还是要盯紧些。一旦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即禀报。”
“是!”
倏然,沈才义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寒王妃这两天可有异常举动?”内室里光线昏暗,将他面色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瞧不分明。
“小姐?”徐谦想了想,继续说道:“倒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今早跟着寒王进了次皇宫。”
沈才义想起今日沈夏各种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就连眼神和平日里说话的都变的不太一样,心底有些生疑。
难不成上吊是没死成,被鬼上了身?
一夜之间,一个人的性子说变就变,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
沈才义有些疑神疑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发生,面色凝重地吩咐道:“她也给我盯紧来些,有任何反常举动随时禀报。”
“是!”
沈才义摆了摆手:“无事就退下吧。”
“遵命!”话音刚落,转身黑影一闪而过,黑衣人很快消失不见。
客房内,丫鬟秀竹将床褥铺好后,沈夏便直接躺了上去,整个人呈个大字型躺在床榻上,双眼盯着床梁顶不仅有些晃了神,出神小声喊了秀竹一声:“秀竹。”
屋内香炉袅袅升着白烟,熏着浅浅若有若无的香。秀竹整理着沈夏丢在一旁的外衫。
一听自家竹子唤了她一声,不知所以地应了一声:“啊?王妃怎么了?是秀竹整得不舒服吗?还是……”
沈夏思绪神游呐呐道:“都不是。”
“那是怎么了呀?”秀竹问道。
沈夏盯着那两个房梁顶,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红了眼,眼眶内的酸水溢出模糊了视线,心里蔓延出一丝苦涩:“说起来有许些好笑。”
话语顿了顿又说道:“待在沈家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睡这么软的床榻。”声细如蚊,几乎是从鼻翼间轻哼出来的那般,闷闷的,
这些话说的毫无预料,沈夏本人都是懵的。
那种很难受的感觉她根本控制不住,同方才看见哭着朝她奔来的莲姨娘一样。
要是她猜想的没错,估计她体内还留住原主未散去的感情。
秀竹听见自家主子嗓音不太对,便赶紧将衣衫挂在高架上。大步迈着伐子便朝沈夏这边走了过来,轻轻趴在床榻安慰道:“王妃,您别难过。”
其实她刚来沈家没多久时,便听见不少姐姐说过沈夏,说她有多么多么讨人厌,听久了就连秀竹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她被分给了沈夏,陪着她一同嫁到寒王府,留在沈夏身旁伺候她。
可今早在马皇后那儿,云贵妃的丫鬟想要对她动手,是王妃救了她。
秀竹脑子简单,那个时候就觉得王妃也不是那么不好。
她出生穷苦,吃不饱饭不说还经常受到姨母的打骂,之后便被姨母买到了沈家当丫鬟。从未有个人像沈夏今早那般为她出头。
这么一想,秀竹顿时觉得王妃并没有那些姐姐说的那般窝囊。
秀竹一看自家王妃眼眶有泪落下,一下便慌了神,拿出锦帕小心擦拭着:“王妃你怎么哭了?”
沈夏一惊,双手迅速胡乱抹了一把泪,破涕而笑地解释道:“我这是眼睛进沙子了。”说完又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男子醇厚低沉的嗓音:“让本王瞧瞧是什么沙子进了王妃的眼。”
接着门口处,白良动作小心地推着慕弘苍缓缓进了房间。
沈夏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视线朝轮椅上的男子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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