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王？”
谢不言闻言看向了谢伊。
“嗯。”
谢伊应了声, 食指指尖蕴了点浅青色，随后便在石桌上落下了一“、”。
谢不言抿唇，如实道：“不知。”
谢伊有些失落：“……好叭。”
连见识丰富的男主都不知道, 那基本就是个悬案了。
谢不言见她这样子, 问道：“这个点王, 是小麻？”
谢伊：“嗯。”
谢不言听罢，唇角勾了勾，轻笑出来。
谢伊听见他的笑声，疑惑地抬起了头, “有什么不对吗？”
“倒没什么不对。”
谢不言解释，“或许小麻确实是个某个王，但这一点。”
他指了指桌上还未消散的“、”，轻声道：“它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
谢伊了然地噢了声。
小麻当初落下一点后，后面再跟了一个王字, 她便真以为它是某某王。
虽然小麻没有告诉自己它真正的身份，谢伊小小地失落一下后, 便释怀了。
既然小麻是高阶灵兽、又认得字，那身份定然不凡。
说不定是高阶大陆来的，又或者是比高阶大陆更高的大陆
自己虽然救了它, 但始终跟它交情不深，它有所保留也确实能理解。
谢不言笑道：“若是小麻真的愿意说, 它会主动告诉我们的。”
谢伊嗯了声，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
入夜。
比起往日, 今日谢家安静了许多。
许是家主出事的原因, 一层隐隐笼罩在家主院上方。
月色下, 一只矫健的长毛梨花猫划破笼罩在三长老院上空的结界, 钻了进去。
跟在它身后的小灰鸟, 也扑腾着翅膀的飞了过去。
然而刚张开翅膀，就被卡在了结界上。
小灰虽然体型要比小麻小巧许多，但它张开翅膀时，却要比小麻宽得多。
小灰：“……”
小灰：“啾”
救救我！
小麻猫猫眼眯了眯，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它亮出爪子，抓起小灰的翅膀，粗暴地将它带进了结界里。
“喵。”
走了。
小灰窘迫地跟上小麻的背影。
前几日谢伊在闭关，它就和小灰在整个谢家转了转，几乎摸清了所有情况。
这两小只身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灵宠，在谢家四处观察，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
几个长老院中，就三长老院最疏漏，只有外面有结界。
但这结界对于小麻来说，无关痛痒。
而且谢芜已经搬去了谢成的院子，所以这院子里就只有三长老一人。
进入院中后，小麻带着小灰寻摸到了三长老的房中。
彼时，三长老正在打坐闭关，房间里并没有人。
小麻跳上桌子，迈着步子走到一四四方方的盒子面前。
这盒子上留有三长老的神识。
但小麻并没有在意，爪子一按，便无视那神识打开了盒子。
它定睛看了看，看见那盒子里面放着的玉佩。
这玉佩便是开启谢家禁地的钥匙之一。
像这种东西，长老们一般不会放到身上，而是用神识封锁在玉盒里。
也正因为三长老没有放在身上，所以才让小麻如此轻松地就取到了。
小麻招呼着小灰，让它把盒中的玉佩叼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放了进去。
将假玉佩放进盒中后，两只犯罪嫌疑兽就出了门。
它们并没有将玉佩带出三长老院，而是随意丢在了一丛灵草堆里。
这样，就算明天事情曝光后，也是三长老守护玉佩不力。
…
干完“坏事”后，两小只淡定地回了谢伊的海棠苑。
谢伊还没睡，这会儿她正在研究着那本上古丹方。
她本来也想睡的，但心中想着明天的事，翻来翻去都睡不着，连数了两百只羊后，她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了丹方秘笈。
丹方上记载了上万种丹药炼制，甚至包括现在已经失传了的。
谢伊正翻阅着，门吱呀的一声就开了，一只小圆脑袋顶开了木门，迈着毛茸茸的小短腿走了进来。
谢伊知道是小麻与小灰回来了，就没在意。
小麻冲她喵了声，便跳上了床。
谢伊这才从丹方上移开了视线，看到小麻猫脑袋上的枯叶，她笑了下，伸手将之取了下来，“去哪玩了？”
小麻乖巧地坐在床上，歪着脑袋看她，不解地喵了声，大猫儿眼无辜又乖巧。
她知道小麻听得懂，现在在这儿跟她装无辜呢。
“算了，不闯祸就行。”
“喵。”
小麻又叫了声，她在床上转了转，然后迈着步子走到了枕头前，将自己团成了一张圆饼。
见此，小灰便飞到小麻身边，小身子靠在了这团猫饼上。
然而它还没靠上去，小麻就睁开了眼，啪叽一声又是一爪子把它扇飞了。
“……”
谢伊心头想笑，但忍住了。
小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到谢伊身边，告状似地啾了声。
“你就别去惹小麻了。”
谢伊双手捧起小灰，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啾！”
第一声冲谢伊啾了后，小灰又看向了小麻，抬了抬鸟吻，得意地啾啾了两声。
小麻：“……”
有病。
-
后半夜谢伊也没睡，她翻完了上古丹方后，就盘膝打坐，一直到了天明时分。
天光熹微之时，谢伊刚睁开眼，窗前就突然飞过来一只千纸鹤。
这是门派的传信之物。
谢伊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接过千纸鹤，用神识扫了下上面的内容。
巳时三刻，二长老召集众弟子前往谢家广场。
这会儿离巳时三刻已经不远了。
谢伊洗漱干净，又喝了杯灵乳茶，便乘坐法器匆匆赶到广场。
她到的不算晚，但抵达广场时，已经来了不少弟子。
“二长老把我们招来做什么？”
“可能有事要宣布吧？”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谢伊在人群中找到了谢不言，快步走了过去。
两人默默地交换了个眼神。
这次弟子们突然被召唤到广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趁着七位长老还没来，大家放肆地谈论着。
“安静。”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弟子们都看向声源处，是二长老与其他几位长老，以及谢成、谢芜两人。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二长老的声音传遍了广场各个角落。
大长老不在，家主受伤，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二长老。
他话落后，广场上再次响起了小幅度的讨论声。
“安静。”
二长老这次释放了些威压。
广场上感受到威严的弟子们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家主受伤，需要禁地里的舍利疗伤。家主伤情刻不容缓，所以，我和各位长老商量后决定——”
他顿了下，扫视了一圈，威压继续释放，“重新开启禁地封印。”
有二长老的威压在前，谢家弟子就算惊讶，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不过，前段时间禁地受损，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好。这会儿要是进去了，会不会被暴起的妖兽攻击啊。
还有那蜘蛛精……她真的完全被封印了吗？
各种担忧盘旋弟子们的脑海中。
三长老也开口了，“众位弟子不要担心，这次开启封印，也是我们几位长老进去。”
语毕，谢伊明显听见了身边弟子舒了口气。
谢伊：“……”
她靠近谢不言一点点，悄悄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谢不言低下头，桃花眼看着她，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谢伊亮出了他送的千纸鹤。
谢不言瞬间就明白了。
这千纸鹤算是他们的交流信物，只要在十米之内，都可以私人交流。
谢伊与他私人频道交流道：“阿言，你说我们引出谢芜后，有把握对付吗？”
当初在禁地里，全盛时的家主与七位长老联合才将蜘蛛精封印。
如今大长老不在，家主又中了心魔，修为下跌。
怎么着，都看着没什么战斗力。
谢不言想了下，“谢芜体内只有蜘蛛精的一小部分力量，这几位长老，完全可以对付。”
“若是不行——”
“若是不行，”谢伊打断了他，“那我们就逃吧！”
谢不言：“……”
谢伊认真道，“你想啊，连长老们都对付不了，那我们能对付得了吗？大不了等以后强大了，再、再回来报仇呗。”
她脑海里蹦出了一些片段。
原文里那蜘蛛精是后面才跑出来的，那时候谢不言都已经强大了，而且也不在谢家。
他是收到了谢绥的信件才赶回来的。
他回来时，谢家几乎被毁了一半。
最后他一剑破乾坤，与蜘蛛精缠斗一天一夜，才将之斩杀。
谢不言因此成名。
至于蜘蛛精是怎么跑出来的，原文好像并没有交代。
就像是特意上来给男主送人头、送经验的。
这、大概就是天道之子的权利吧。
谢不言嗯了声，“伊伊说的有道理”。
他面不改色道：“那蜘蛛精确实好可怕噢。”
谢伊：“？”
照这个说法，她是不是得补个“别怕，我保护你”？
而且他那副表情也不是“我好害怕噢”，倒像是“是兄弟就来砍我”。
谢伊：“……”
正说着，广场上的七位长老加苏文茵便站成了一排，分别将力量注入玉佩之中。
瞬间，广场上方便裂开了一点缝，暴戾的灵气从缝隙中蔓延出来。
见此情景，谢芜唇角露出一抹张扬的笑。
等这禁地一开，她就有办法把自己的本体放出来。
到时候，谢家的人都要死！
这么多年她被封印在镇妖塔里，受尽折磨，她发誓一定要谢家家主挫骨扬灰！
现在，老家主既然死了，那就整个谢家好了。
半空之中的缝隙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完全打开。
谢芜也顾不得伪装了，她纵身而起，飞到半空之中。
“谢芜？”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是要进禁地里去？”
“她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上次从禁地回来就变了。”
“……”
讨论声此起彼伏。
谢芜大笑出来，“五百年了！我终于出了这禁地。”
场下弟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就看见她身体像是突然爆开一样，除了头，身子变成了蜘蛛。
“是禁地里的蜘蛛精，她夺舍了谢芜。”
“完了完了，禁地已经完全打开了，阻止不了她了。”
“现在怎么办啊？大长老不在，家主又受了伤。”
“……”
谢伊看着半空之中的谢芜，“她现在是谢芜还是蜘蛛精？”
谢不言道，“谢芜早就死了，现在她是真正的蜘蛛精。”
“不过——”
他顿了下，“这不是她的本体，她想打开禁地，就是与本体汇合。”
当初在禁地里，蜘蛛精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干脆就将一颗蜘蛛卵放进了谢芜的身体内。
随着时间的增长，蜘蛛卵会慢慢破壳，长成新的小蜘蛛。
小蜘蛛在谢家上的眼皮底下，悄悄吞噬掉谢芜的血肉、灵气、识海。
现在的谢芜不过是披着一张人皮的蜘蛛精罢了。
谢伊紧张地看向半空。
蜘蛛精还在张狂地笑着，而她身后的禁地裂缝也在慢慢地扩张。
无尽的妖气席卷到谢家禁地上空，慢慢地吞噬掉广场上弟子们的灵气。
那些被吞掉灵气的弟子，瞬间便化为了干尸。
广场上乱成一团。
谢不言将谢伊拉进了怀中，用灵气做界，将两人护住。
谢伊太阳穴突突地跳。
蜘蛛精单一个□□就如此厉害，要是合体地话难以想象。
就在蜘蛛精继续散播妖气之时，只听见一声砰。
开启禁地玉佩的其中一块破裂。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裂开的禁地隙缝突然合上，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谢芜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她看向六位长老，目眦尽裂。
谢伊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谢不言道，“三长老那块玉佩是假的。”
谢伊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肩膀蹲着的小麻与小灰。
能在谢家自由进出、无事结界的，也只有他们俩了。
而且昨晚小麻回来的时候，头上还有碎叶。
两小只都歪着头看着她，一副“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的表情。
谢伊：“……”
谢不言见此，笑而不语，权当是他默认了。
谢芜也发现是三长老那块玉佩是假的了。
她眸中射出阴毒的光芒，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向三长老而去。
“阿芜，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爹啊！”
三长老大声呼喊。
但似乎没什么用，蜘蛛精好歹是化成人形的高阶妖修，实力相当于元婴期以上了，即便这会儿是分身，实力没达到元婴期，但对付灵寂期的三长老绰绰有余。
三长老被蜘蛛丝勒紧了脖子，脸涨成了猪肝色。
“为……为什么……”
谢芜当然不会回复他为什么。
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为了出来，她不惜和禁地里那只妖兽联手。
她以前也找过幻兽很多次谈合作，但它都不同意。
而这次答应……她是知道的——
那幻兽看上了谢伊那双眼睛。
上次在禁地里，谢伊很快便走出了环境，这让幻兽心痒的挠心挠肝。
为了能出来，她只好放弃了谢伊的皮囊了。
不过嘛，天底下好看的皮囊多得是，也不差那一个。
众人见此，连忙攻击蜘蛛丝，企图救三长老回来。
然而蜘蛛精已经红了眼，她眼里迸出杀意，汹涌的妖气注满了丝网，直接将三长老的头给勒了下来。
“！”
这下，广场上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谢家所有人中，能谢芜匹敌的只有大长老谢绥。
而此时，谢绥去了妙音法会。
三长老死后，其他几位长老都变得谨慎起来。
“怎么办？”
谢伊小声跟谢不言道，“要不我们叫上娘，真的跑路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谢不言刚准备回答，突然，一股元婴期威压扑面而来。
弟子们倒在地上，七窍流出了鲜血来。
谢伊也差点被着威压给弄死，好在谢不言反应快，将灵气罩加厚了一层。
谢伊看向元婴期威压处，她不由得欣喜。
“阿言，是爹、爹回来了！”
那威压确实是谢绥发出来，彼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人，那身佛衣加持，整个人都在散发着金光，令人不由自主的向往。
是佛修。
不过谢伊修为没他高，看不出他的实力来。
谢芜见到谢绥回来，也愣住，尖叫出来，“谢绥？！你不是去参加妙音法会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谢绥脸色破冷，“自然是察觉到了你的动作。”
其实谢绥也是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的，他意识到不对，便折返了回来，让谢景同代替自己去参加法会。
谢芜自然是知道□□的实力比不过谢绥。
当然她也没准备跑，只要主体不死，那她就不会死。
而现在、她要做的是让谢家这些弟子为她的□□陪葬。
想到这里，谢芜笑得更加放肆了，“我知道你们想能杀了我，然而现在我只是个分身而已，就算你们杀了我，也毫无意义，我还是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她看向广场上的弟子，“但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话落，浓郁的妖气再度席卷而来。
谢绥亮出武器，与谢芜交战在一起。
妖气还在蔓延，路过之处，皆是寸草不生。
广场上乱成一团，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
见此，谢不言便带着谢伊找了个稍微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家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那些弟子跑得再快，也没有妖气蔓延的快。
看来，谢芜是铁了心要让这些弟子陪葬。
战斗还在继续，伤亡也越来越严重。
谢绥不忍心看着这么多弟子死在蜘蛛精手下，他双手合十，一股强大的力量迸发了出来。
谢芜眯了眯眼睛，丝毫不惧地迎了上去。
如此一来，渐渐地局势扭转，不久后，谢绥便站稳了上方。
谢芜被逼到了角落里。
她的几条蜘蛛腿尽数被斩了下来，修为大跌。
谢绥刚准备使出最后一招绝杀时，突然地，一把小剑划破长空，直直地刺入了谢芜的身体内。
谢伊瞧见了那把小剑，往源头看去。
竟然是家主谢蒙。
谢蒙拖着病垮的身体来到广场上。
那小剑似乎有破厄镇邪之效，只听见谢芜一声尖叫，她都没来得及挣扎，身体便化做了一团黑烟，消失殆尽。
而她死后，一张人皮慢慢地飘了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谢芜。
那小剑是花尽了谢蒙所有的修为而发出来的，谢芜化为黑气后，他就体力不支跌坐了下来。
谢绥离他最近，连忙过去扶了他一把，又递了一颗极品丹给他。
“家主。”
谢蒙看向那张人皮，眸中恨意不减。
那晚他走火入魔，皆是因为这妖孽用了幻术。
许久，谢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蜘蛛精一死的，剩余的长老和弟子都凑了过来。
这些弟子中，唯一没有谢成。
谢绥看着满地的尸体，走到佛修面前，颔首恳请：“印崇法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这次我谢家弟子死伤无数，神魂难以平复，还请法师为这些死去的弟子超度神魂。”
佛修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才应道：“贫僧尽力而为。”
话落，他便盘膝而坐，嘴一张一合，开始为这些死去的弟子们诵经。
也不知是谢伊的错觉还是别的，听了这高僧的诵经，她竟然有几分淡然宁静之感，甚至还有些想皈依佛门。
这时，谢蒙看向和谢伊并排而战的谢不言，语气冷淡，“你跟我过来。”
谢伊下意识地看向谢不言。
谢不言像是知道了什么，他勾了下唇，跟上了谢蒙的脚步。
待走到无人的地方，谢蒙布下结界，脸色比之前冷了一个度，“现在你满意了？”
谢不言垂着眼睑，将情绪遮盖，“弟子不知家主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
谢蒙语气重了些，“如今谢家只有你一人了，可开心了？”
大儿子外出游历，二儿子死了，三儿子废了，如今连四儿子也死了。
唯有小儿子完完整整，一点儿伤的都没有。
谢不言抬眸看向个谢蒙，眸底闪过一丝嘲意，“家主的意思是，谢家出事都与我有关？”
“难道不是？”
谢不言眼底嘲讽意味更浓，“家主，您可高看弟子了。”
“弟子自小资质愚钝，修为平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来对付几位兄长呢？”
谢蒙冷绷着脸，不语。
虽然他没什么证据，但所有有利的确实指向了他这个小儿子。
“我知道你恨谢家，恨我那么对你母亲，但你不该……”
不该对付其他几位哥哥。
“父亲。”
谢不言打算了谢蒙的话，
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叫这个称呼，“别把家主之位捏的这么严，也别以为谁都对这个位置感兴趣。”
他笑道：“不过，以父亲的年龄，就算哥哥们死了，也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那双桃花眼涌动着夜色，他唇角是弯的，但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
谢蒙看着谢不言。
他好像从来不了解这个小儿子。
谢不言：“父亲还有别的事吗？别人的话，弟子先告辞了。”
谢蒙垂下眼眸，没开口。
谢不言也没等他回复，转身就走。
他走到结界处，忽而想起什么来，唇角牵了牵，笑意明朗，连语气都变得轻快，“有一点父亲说的没错，我确实恨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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