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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这白鹿上次和人私奔,您说不管,这是长生的事儿,让长生自个做主,可今儿白鹿这贱蹄子又和野男人私奔去了,这事儿,您要还是不管,那咱们就只能请太婆和族里的长老们做主了。”
“依我看还是沉塘吧。”
“没错,和人私奔,按规矩就该沉塘浸猪笼,还要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来看看,涨涨记性,要不然,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耀祖,你是里正,你把章程列出来,今儿咱们大家伙就把这事儿办了。”
太婆坐在地上这么一闹腾,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也站出来说话了。这些老人家都是村子里年纪最大,也是辈分较高的那一拨,他们和老祖宗都这么说了,其余的人自然是举手赞成的了。
“沉塘,沉塘!!!”
村民们举手高呼了起来。
有人冲到白鹿跟前想要将白鹿带走,白十一红着眼睛护在白鹿身前,又一把抢过了白鹿手里的棍子,并用木棍指着那些想要将白鹿抓起来的村民扯着嗓子怒吼,“谁敢,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白十一就要他的命。”
有人不信邪,想要越过白十一去动白鹿,但白十一举着木棍就要扎人家,吓得那个人感觉缩了回去,边上有人见状气愤的大喝,“白十一,你想干嘛,快把棍子放下!”
“放下?放下是不可能放下的,有本事,你
们就来抢,来啊……”
白十一愤怒的咆哮怒吼着。
白老爹没说话,但手里的柳枝已经被他捏断。
“白十一,你有本事就把棍子放下。”
“我就没本事放下了,咋的……”
“……”
现场乱成一团,也乱哄哄的。
白十一手持长棍把白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但是愤怒的村民们把他们兄妹二人团团围着,白十一能够挡住前面的人,他也没办法挡住后面的,白鹿只能靠自己,但她还是被愤怒的村民把袖子抓破了。
白鹿的确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听到村民们高喊的沉塘口号,白鹿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能够让这么多人对她群起而攻之,一定是有人说她跑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看到她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她拉去沉塘。
只是,到底是谁说她跑了?
徐长生么?
白鹿不觉得是徐长生和村里人说她跑了,徐长生昨晚才说相信她,而她今天出门前也和徐长生说了,她今天会进山,所以,徐长生绝对不会说她和人跑了,只会说她今天进山了。
若是有人听到徐长生说自己进山了,而这个人又把这件事情夸大了说,就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跑了。要不然,村子里根本不会有人去关心和在意白鹿在不在村子里,所以一定是有人宣扬出来了。
只是这个人是谁?
白鹿心里已经有一个人的名字了。
只是眼
下,众人吵吵嚷嚷,一个个还都咬牙切齿的,白鹿丝毫不怀疑,这些人想要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确,私奔在古代是令家族蒙羞的重罪,可白鹿并不愿为此付出性命。
然而……
白鹿现在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愤怒的村民们,无论男女,全部朝白鹿发起了攻击,他们双手朝白鹿的身上乱抓,想将白鹿抓起来,有些人还恶意的用手拉扯白鹿的衣服,把她身上本就破旧的衣裳,扯得破破烂烂的。
白鹿要不反抗,用手护着胸口,估计都要走光了。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机会也没时间解释什么,光是对付眼前这些愤怒和故意使坏的村民,她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
这些人要不是村里人,白鹿都想用逍遥剑法对付他们了。
桃花村的大多数村民此刻基本都聚在这里了。
太婆和之前说话的几个老人也在不断的向里正施压,要里正今天必须要把白鹿沉塘,但里正没说话,他只是走到还在咳嗽不止的徐长生面前,问徐长生,“长生,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咳咳,误会。”徐长生边咳边说,“里正,这是误会,白鹿,她并没有……”
徐长生话都还没有说完,他身侧的许秀秀就已经蹙着柳眉开口打断了他,“长生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她说话,你知不知道她今天根本就没有进山,她骗你的。”
“
是啊。”里正看着徐长生说,“长生,秀秀说的没错,村里今天进山的人都说没有看到白鹿进山。太婆和大家伙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是要把白鹿赶走,还是沉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耀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女儿。”
白老爹在边上听到里正这番话,急忙开口。
徐长生也忙道,“里正,白鹿今天确实是进山了,她没有和别人私奔,她没有。”
“耀哥,我女儿已经知道错了,她是不会和别人跑的,我刚刚也打过她了,你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别沉塘,可以吗?”白老爹声音有些颤抖,“她还那么小……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里正看着徐长生和白老爹叹了口气,“白水,长生,这回是真的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了,要么沉塘,要么让白鹿离开村子,我能给你们的也就这两种选择,你们选吧。”
“非要这样吗?”白老爹痛苦的扯扯嘴角,“就不能,不离开村子也不沉塘吗?”
“不能。”里正看着白老爹长叹了一口气,又说,“白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又何尝不是,白鹿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丫头,但白鹿毕竟是做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
里正说着顿了一下,抬手拍拍白老爹的肩头,“让白鹿离开村子还能保住一条命。”
闻言,白老爹把拳头攥得紧紧的,腮帮子也咬得紧紧的,但最终
还是彻底松懈下来,他松开了拳头,双眼看着地面缓缓开口,“你都这样说了,那就让她走吧,走吧……”
里正看着他,又是一声长叹,为人父母,他能够理解白老爹的心情,但规矩就是规矩,他也没办法,毕竟,太婆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都出面了,他不做些什么,实难服众,再有就是,如果开祠堂,请长老出面,白鹿今日必然会被族里的人押去沉塘浸猪笼,到那时,白鹿就必死无疑了。
离开是对白鹿最好,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过区区数句,白鹿的处罚已成定局,里正也正准备和太婆等人宣布这个结果,但这时候,徐长生却忽然温声开口,“既如此,我和白鹿一起离开村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长生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着实是把里正和白老爹都吓了一跳,但此时许秀秀的反应是最激烈了,她几乎是在徐长生说完的瞬间就已经惊呼出声,“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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