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看着这一幕,立刻意识到南阳刚刚拿出的是怎样高品级的丹药,心中对于明悦学院这个神一般的存在的直观感受更加具体了些,也更加恐慌、惧怕。
“是,奴才这就去。”说完,孙公公又要转身。
“这样的小事,何必劳烦孙公公亲自前去呢?”南阳却并不打算让他走,“孙公公跟我一起出去,找个空旷好处置他们的地方。然后,孙公公随意找个过路的宫人去办这差事就是了,你说呢?”
孙公公哪里敢说什么别的:“是,祖公说的有道理。”
南阳看一眼寒天和沈简童:“寒天,你去将沐天的轮椅,和干净衣裳拿来给沐天换上。至于童童,你就在这儿照顾沐天。等沐天收拾好了,你们再一起出来。”
说完,南阳看了眼孙公公,率先走出了屋子。
孙公公不敢怠慢,咽了咽口水,立刻跟了出去。
孙公公前脚刚走出屋子,沐天后脚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稳稳当当,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曾经腿脚出现过问题的人。
寒天看一眼沐天,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就走出了屋子,按照南阳的吩咐,在这宫殿之中去寻衣服和轮椅。
梨佩押着那侍卫,正在宫殿门口等着南阳。
南阳看一眼身后的宫殿,又打量了打量宫殿大门外的光景,勾了勾唇:“看得出来,这宫殿的地理位置很是不错。想来,这里应该算得上是皇宫之中途径人数最多的地方了?宫殿前还有这么大一块空地,真是浑然天成的展示台。就在这儿好了。孙公公,这么多宫女太监了,随便吩咐一个,让他办事儿去。”
“可是……祖公……这件事情不算小事,是不是该跟皇上说一声。”
“这有什么可说的?”南阳笑笑,“孙公公早先不是也说过吗?太子殿下居然被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样对待。他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对此并不知情,是这些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皇上若是知晓,必然万分心疼,勃然大怒。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必要跟他说了。毕竟,他也是会和我一样,选择从重处罚的。今日,由我这个做师祖的越俎代庖,也免得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在自己的儿子和大臣之间左右为难了。孙公公,你觉得呢?”
“是是是,祖公说得对。”南阳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孙公公哪里还能反驳,只能按照南阳说的,随意找了个在一旁看热闹的太监,吩咐了事情。
南阳表面上看也没看孙公公那边一眼,毫不在意的模样,但实际上,将孙公公那边的动作听得一清二楚。
吩咐好了南阳交代的事情,孙公公转头看了眼南阳,见南阳没有过多关注自己这边,压低了声音,说起了别的事情:“做这件事情之前,先去禀报皇上这件事情,让皇上想办法……”
“孙公公,”将孙公公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南阳微微勾了勾唇,“将我交代的事情吩咐完了就可以了,别的事情再要紧也不会有这件事情要紧,就不用一起吩咐了?”
瞬间,孙公公浑身僵硬,不断地冒着冷汗:“别的不用管了,就做我刚刚吩咐完你的事情就行。做完了回来复命。”
那被吩咐的小太监则是不知所以然,满脸疑惑,点点头,满是好奇地看了眼南阳。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南阳这一个小姑娘,便能将孙公公吓成这副模样。
很快,沐天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被沈简童、寒天陪伴着,坐着轮椅出了宫殿。
寒天还从宫殿内为南阳端出了一面椅子:“师祖,请坐。”
南阳点点头,挑挑眉,看向沐天:“现在觉得怎么样?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多亏了师祖,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回府了就好。接下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宫里这些个些许知道内情的人,是时候该好好处置处置,警醒警醒了。我瞧着,这宫里的人纵使不知道皇上究竟对你如何,但也都是知道那个沐齐比你更受皇上喜爱的。这种情况可是不行。一国太子,储君人物,将来是要担当大任的。该立的威还是得要立起来的。今日,我帮你一把。也免得今后你再在这件事情上费心。虽说等你登上皇位那天,自然而然便是这宫里最有威严的人,但有些事,他们若不将你放在眼里,做起来就总是不方便。等你登上皇位,也指不定他们会是祸患,成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明白?”
沐天点点头:“明白。我知道威严一事在宫中的重要性,可惜,我自己做不到,还要师祖替我费心。”
“这也不是你的错。做皇上的明目张胆的偏心,在你和李碧、沐齐两个人里,次次都站在他们两个人那边,你想立威也没有办法。到底,你父亲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哪怕你想要处置一个奴才,他也要来揪你的错处,你如何能在宫中立威?他刻意使然,而你想要养精蓄锐,自然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不过,现下,你既然选择向我求助,应该也是已经想好要如何做了?”
“是。”沐天的目光沉了沉,“已经想好了。他既然从来没有将我当成过亲生儿子,我也没有必要再顾及和他的父子情份了。我的娘亲……或许也早早后悔了。”
南阳点点头,看着手中沐天娘亲的画像,递了过去:“你母亲长得很美。这种美是由内而外共同的具有的,根本不是李碧那样空有外表,一天到晚以色示人的货色可以比拟的。是你父亲眼瞎。这画像我给摘了下来。这样美的画像,放在那儿实在是不合时宜,不如你带回去。挂在你的府邸中,好生供奉。”
沐天接过画像,打开画轴,好好端详了一番,微微勾了勾唇:“我娘亲确确实实是公认的美人。在天启,论气质美貌,无人能及。当年,多少人追求我母亲,可我母亲却偏偏选了个对自己假心假意的人。我母亲过世后,他烧了这宫殿里一切能证明我母亲存在过的东西。还好,许多极具纪念意义的东西都不在宫殿里,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保存着。可这宫殿之中,就只剩下了这一副画像,还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让我待在这宫殿里的时候能时时看着,让我不痛快。一个人人皆称柔情、专一、仁厚的君王,却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发妻的。柔情、专一、仁厚?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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