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赤图搭到了京都。
上午,南阳早早收拾好了自己,穿上了朝服,在正殿偏厅内坐着,准备接见阿赤图。
算着时间,阿赤图应该已经进了宫,前来拜见,偏殿外却迟迟不见来人,也没有通传的声音,想着阿赤图这个人狂傲自得,不愿屈居他人之下的性子,南阳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人不是早已经到了京都,进了宫吗?早该来拜见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不要出什么乱子。”
“陛下放心。”李玉开了口,“阿赤图身边有宫人跟着,应该是不会出大乱子的。况且,天子脚下,皇宫之中,他一个战败的小小臣子,哪里敢造次?”
南阳冷哼一声:“就他那不可一世的性子,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自觉,也就不会对我们朝堂举兵相向了。梨佩,你去看看,只怕他是不愿意来见朕,故意拖延时间。”
“是。”梨佩才刚刚转身准备去查探一番,殿外,就有一名小宫女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陛下。”小宫女满脸慌乱,“阿赤图首领缠上了游湘小姐。”
“你说什么?”南阳瞬间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几道寒意,“在哪儿?”
“御花园。”
没有再说什么别的,南阳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出了偏厅,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梨佩、李玉也连忙跟上。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梨佩皱着眉,询问道。
小宫女见南阳面色不善,连忙回答:“原本,阿赤图首领先回了宫中为他准备的房间,休整了一番,正随着奴婢等人一同打算前来拜见陛下。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巧游湘小姐在御花园里抓蝴蝶玩儿,被阿赤图首领见着了。说什么阿赤图首领都不走了,朝着游湘小姐就走了过去,拉住游湘小姐就说要让游湘小姐做他的女人。任凭奴婢们怎么也拉不开。实在没办法了,奴婢这才来找陛下。”
越听南阳脸色越是阴沉,眼中满是寒意。
梨佩看一眼南阳这副模样,就知道,南阳已经不打算让这个阿赤图活得太久,更不会做太多明面上的功夫,来表示对边疆部落的看重,对他这个边疆首领的信任。如若阿赤图再不识时务一些,还不知轻重,没有自知之明,怕是南阳就连这一点点明面上的功夫都不愿意假装,里里外外,一星半点儿的面子都不愿意给阿赤图留。
李玉感受到从南阳身上传来的高气压,更是默默远离了她几分。
“爱卿朕真让朕好等。”才刚刚踏进御花园,刚看见阿赤图和游湘的身影,南阳就开了口,语气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朕在偏厅,就等着接见爱卿。爱卿倒是好雅兴,也不知道这御花园里有什么好看的花草,居然让爱卿忘了还要拜见朕。”
御花园里,一片混乱。
阿赤图拉扯着游湘,游湘则是挣扎着,拼命想挣脱开阿赤图拉扯着自己的手。两人周围还围绕着一群宫女、宦官,都想将两人分开,却也都拿阿赤图没有办法。
听见南阳的声音,阿赤图拉扯游湘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一眼南阳,满脸的不在乎,挂上笑容,慢悠悠地松开了手,显然不将南阳放在眼里:“陛下,微臣是没想到,皇宫中除了陛下,还能有这样美貌的女子,一时间被迷住了。”
“南阳姐姐!”游湘好不容易才挣脱开阿赤图,连忙跑到南阳身边。
南阳微微勾着唇,一步一步走到阿赤图身前,眼中丝毫不带笑意,而是满满的警告意味:“有些人,不是爱卿能碰的,这点,朕以为爱卿还是明白的。但现在看来,爱卿并不是非常明白这一点。没关系,朕可以亲自提醒提醒你。希望爱卿能有自知之明一些,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阿赤图却是依旧不把南阳的话放在心上:“陛下,一名小小女子罢了。微臣掌控着边疆十八部落,是天澜重要的组成部分。陛下既然想让微臣等人臣服于您,自然也要给微臣这些边疆部落的子民一些恩宠优惠才是。一名小小婢女,微臣想要,陛下还不乐意给不成?”
“婢女?”南阳冷笑一声,“爱卿的眼神还真是好呢!朕的好友什么时候就成了一个小小婢女?更何况,哪怕只是个婢女,那也是在宫里当差,替朕做事的。等她们年纪到了,朕要么放她们出宫,自寻良缘,要么就给她们找一门靠谱的亲事。你觉得你算得上良缘一词,还是配得上靠谱二字?说起来,你倒真是连朕宫里的宫女的配不上。”
“就是!”有了南阳撑腰,游湘是一点儿也不怕,指着阿赤图就是一阵骂,“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哪里能配得上我?更何况,我可是有未婚夫婿的!你如此无礼,小心我未婚夫婿对你不客气!”
阿赤图就好像听不见游湘的话一样,不担没有因为游湘的话对游湘死心,看着游湘的一双眼睛反而更加露骨,似乎对游湘有了更大的兴趣:“未婚夫婿?那又怎么样?能是比我身份更高的人吗?小姑娘,你要知道,哪怕你结了婚,只要我想,都可以把你硬生生地抢过来。更不要说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成婚。”
“放肆!”眼见着南阳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梨佩开了口,“阿赤图大人,您是边疆部落的首领,身份确实高贵。但是,这位不是您能轻易调戏的,更何况,我们陛下也不会答应。您总不会觉得,我们陛下做不了您亲事的主?”
“陛下,微臣觉得您对微臣可能有些许的误会。微臣对这位姑娘是一见倾心,真心实意求娶,并非陛下以为的临时起意,一时新鲜。如若陛下将这位姑娘许配给微臣,微臣保证,微臣边疆十八部落,一定再微臣在位期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话是这么说,但阿赤图眼里哪有一星半点儿低声下气请求的意思,头高高地抬着,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傲慢。
还不等南阳开口,一个男声就出现了。
“哼,阿赤图大人对一个刚刚见过一面的人就能说出这样的话,陛下能对你放心才是奇怪?莫不是你们边疆部落缺女人?这才如此饥渴,见到一个女子就急着想带回边疆去,就像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一样。若是真的缺,跟陛下说一声,陛下向来深明大义,指不定就送几个给你们边疆了呢?不过,这一个不行,她是我的人。就算只是订婚,她也是我的人,旁人休想染指。”林廷听闻了风声,连忙赶到御花园,听到阿赤图的话,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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