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并没有睡太久，凤兮夜便轻轻摇醒了她：“凤清歌到了。”
南阳瞬间清醒，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床，就要立刻冲出房门外。
“等等。”凤兮夜再次拦住了南阳，将南阳扯到了梳妆台前，细心地给她梳理好了头发，“记住，你是女皇陛下。在她面前，你永远高她一头，哪怕她手里捏着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别担心，她不会是你的对手的。还有，就是明悦学院那边，藏书阁已经都找过一遍了，没有任何线索。所以，现在可能只有她是最后的希望了。”
听着凤兮夜的话，南阳的目光越来越沉，点了点头：“我知道。放心，她想要和我作对，想从我手里扳回一成。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确实，现在，她手里的是游湘的命，对我来说，极度重要。但是，我的手里同样也有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
南阳看着铜镜里自己倒映着的脸，满意地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站了起来。
“陛下。”梨佩已经在屋外等着南阳，见南阳出来，行了个礼，“犯人凤清歌已经押送到了皇宫，现在被囚禁在一旁的侧殿内。陛下，现在要去看看她吗？”
南阳点点头：“走，去会会她。唐若君现在还在那儿？再去一次明悦学院那边，把她抓过来，看管好。然后，从她身上取下点什么有代表性，能让凤清歌认出的东西来。”
“好，奴婢知道了。”梨佩将南阳带到关押梨佩的房间外，便转身离开，去做南阳新吩咐的事情了，离开前，还不忘吩咐一旁的小婢女一声，“搬面椅子来，别让陛下累着了。”
门口看守的禁卫军将房门打开，待南阳进去，小宫女将椅子搬进去，又将门重新关上。
凤清歌浑身伤痕，一身狼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外力捆绑，就已经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无力逃跑。
见着南阳进来，凤清歌好好地上下打量了南阳一番，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甘、不满：“你居然登基了？你居然真的登基了？你不配！我告诉你，就算你成了女皇，我也不会承认你的位置，让你这个女皇当得舒心的。”
南阳轻笑一声：“朕这个女皇是当得还是当不得，能不能当得舒心，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决定了？”
“我当然可以决定了！”前一秒，凤清歌看着南阳的眼里还是滔天的仇恨，下一秒，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笑出了声音，“我现在不就让你不舒心了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把我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哪里会愿意来见我？还不是我逼得你不得不吗？我告诉你，你想从我嘴里知道救游湘的方法，不可能！我就是要你伤心难过！”
“好啊！”听了凤清歌的这番话，南阳面不改色，“你当然可以不说，朕不逼你。朕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凤清歌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笑：“你还在装？你继续装啊！你再这样装下去，游湘就真的没命了！她撑不了太久的！”
“那你呢？”南阳对着凤清歌一阵上下打量，“使用禁术，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让游湘变成了这副模样，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就算不给凤清歌诊脉，只是粗略的打量，南阳就能明显地看出来凤清歌的状态极其不好。这种不好的状态不是因为明悦学院对她的严刑拷打，而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肉眼可见的，就连原本乌黑的头发中都出现了不少白发。
凤清歌愣了愣，表情瞬间僵硬，变得不太自然，但随后又表现出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是一点儿代价罢了。总之，不会要了我的命。用一点儿代价，来换游湘的一条命，还有你的伤心痛苦，很值啊！不是吗？”
“是啊，可是，如果游湘没死，你却依旧付出了这样的代价。那可就真是不值了。你放心，朕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就跟从前那样。”
“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凤清歌似乎是看南阳这副样子不顺眼，猛地翻身，想要坐起来，却又立刻摔了回去，因为声音大了些，咳了好一阵子，才能重新开口说话，“你求我啊！你跪下求我啊！你的好朋友现在可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原本我可没有打算对她动手。是你！是你害了她！你应该感觉到愧疚才对啊！你求我？你只要求我，我就告诉你啊！怎么样？”
南阳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凤清歌，丝毫不为她说的话所动。
“你怎么这么冷血呢？游湘对你可是满满真心啊！她要是知道你对她的性命就是这个态度，该有多难过啊！”凤清歌又笑了起来，“哈哈哈，难过……她会难过的，会后悔的！哈哈哈……”
南阳就好像看不见凤清歌的疯癫：“说说，那禁术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你管我！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点儿话来。”凤清歌秒速变脸，收回了脸上的笑容，满脸恨意地看着南阳。
“你不说，朕就不知道了吗？”南阳微微勾着唇，“是唐若君告诉你的？如果朕没猜错，她应该只是告诉了你使用这禁术的方法，但这禁术会带来怎样的危害，她确实一句一字都没告诉过你？”
“是！是我娘亲告诉我的，那又怎样？我知道，禁术，本来就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我不在乎，我说过了，这代价值！”
南阳轻笑两声：“值？好啊！既然你觉得值，那朕就好好给你看看这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反噬。”
大致的情况，南阳已经能看出来。知道了这个禁术不会危害人的性命，但对人的身体却有极大的损耗，这是不可逆的。禁术的反噬，有的时候，不要人性命要比要人性命折磨人得多。
“你要做什么？我不好奇！我不想知道！”见南阳靠近，凤清歌拼命挣扎。
但以她现在的状况，哪里能挣脱得开南阳，动作稍大些，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到底，身体是凤清歌自己的，纵使她嘴上说着付出这样的代价是值得的，但她总也是最能深刻体会到禁术反噬带来的身体变化的。不用南阳说，她也可以想象到，这究竟有多严重。她只是不愿意面对。
诊着凤清歌的脉，南阳微微勾着唇，心情倒是愉悦了许多，松开凤清歌的手腕，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的身体，已经是个老年人的身体了。”
“你说什么？”凤清歌当然不信，“我休想蒙骗我。我现在不过是身体差了些，养养，总能恢复的。”
“禁术会给你这个机会？如果是这样的话，禁术早就被滥用了！”南阳唇边满是讽刺意味，“你的身体已经是个七旬老妪的身体了。换句话说，你的身体素质极差，当然，死是死不了，但吊着你性命的各种病痛也是一样都不会少。还有啊，你最引以为傲的灵力修为，已经没了。”
不过身体素质差些，凤清歌觉得自己是可以撑过去的，但听到南阳的最后一句话，她不能接受了：“怎么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南阳轻轻低笑几声：“灵力修为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相信，自己试着感受一下体内的灵力修为还在不在，不就知道了吗？”
凤清歌不愿意相信南阳的话，拼了命的想要使用出自己的灵力修为攻击南阳。
可是试了好几次，直到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再没力气，躺倒在床榻上：“不可能……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灵力修为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更是她所有底气的来源。可现在，她失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虽然嘴上强硬着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南阳说的是真的。
半晌，一滴眼泪从凤清歌眼角滑落。
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能躺着，歪着头看着南阳，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南阳，仿佛南阳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一般：“你死心！我死也不会告诉你怎么救游湘的。这下，哪怕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绝对不会！”
南阳满不在意地看着凤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放心，朕会让你自己不得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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