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马车停在了醉春楼外,南阳和梨佩下了车。
老鸨就站在门口,看到南阳,连忙迎上来:“公主,您可算是来了。不是妈妈我不尽心保护淮南公子,而是那王小姐实在太过不讲道理,妈妈我不过一介平民,是真的拦不住啊!”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人呢?”
“楼上!楼上!那王小姐硬闯了进来,直奔着楼上淮南公子的房间去了。”
没有再管老鸨,南阳和梨佩对视一眼,立刻朝着楼上淮南的房间赶了过去。
还不等她们走进,就听到了那王若琪的叫骂声。
从房间里传来一阵推搡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好几人一起跌倒在地的声音。
“你们算些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小姐?本小姐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敢阻拦本小姐一下,本小姐就让你们整个醉春楼完蛋!你们,就跟着醉春楼一起陪葬!怎么样?还要拦本小姐吗?”
受了老鸨的命令,淮南房间里,好几个小厮拼命阻拦者王若琪。
可是他们到底是平民,也清楚王家深受皇恩,不敢对王若琪来硬的,一个个,不但没能成功阻拦,反而被王若琪推到在地,好一阵警告,场面十分狼狈。
淮南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也不闹,也不哭,就那么淡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王若琪满眼贪婪的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一个玩具,好像正在遭遇这一切的不是自己一般。
见他这么安静,王若琪笑了笑,似乎有些满意:“不错,是个乖觉的。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本小姐绝不会为难你。本小姐不过是好奇罢了,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公主殿下诱惑得神魂颠倒。现在看起来,这副容貌确实是极好的。公主喜欢的,定是稀罕货,我也总得尝尝。你说是不是?”
“你会后悔的。”淮南看着王若琪,虽然表面镇定,但手上已经微微发抖,“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呦!有趣了!”王若琪好一阵上下打量淮南,眼里满是对淮南的不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借着公主殿下的名号来威胁本小姐?你觉得你配吗?你不过一个烟花场所的小宦罢了!公主多情,世人皆知。公主可不单单只有你,还有相府的凤二少爷,当今四皇子殿下以及前些日子刚刚离开的万疆皇子。最近,公主身边也是又多出了一个新宠。朝中张若谦大人的儿子,张怀清大人。他们一个个的,不但出身名门,而且一身风骨,仪表堂堂,才貌双全。你不过一个贱籍之人,公主对你顶多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新鲜感,你还真以为公主殿下会把你放在心上吗?别傻了,她才不会呢!所以啊,听我的话,乖乖的,也好少受些苦。不好吗?”
王若琪对淮南的不屑、轻视完全赤裸裸地展示在淮南面前,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句话语,都在侮辱淮南的人格,淮南不禁感到一阵悲戚,浑身有些微微颤抖。
但他坚信,南阳一定会来救他。他更知道,南阳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身或是现状而轻视一个人,他就从未被南阳轻视过。他怀着希望,看着房间门口。希望南阳能够尽快赶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直到南阳到来。
王若琪却是个心急的人,虽然不知道淮南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完全不相信南阳会来救这么一个下贱的人,却也依旧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她一步步走向淮南,也不顾及还有小厮在场,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在地上:“乖,只要一晚。伺候好我了,我就把你赎出去,给你脱了贱籍,让你在我王家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脱离这样的地方。”
王若琪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贱籍小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小厮们见王若琪这般不在乎在场的男人,继续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时间进退两难,眼睛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王小姐,不可,真的不可啊!我们淮南公子从来是卖艺不卖身的,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坏啊!”
“你们给本小姐滚蛋!”王若琪一个眼神瞪向那一群小厮,“什么破规矩?他要是没陪过公主,不是功夫了得,能惹得公主对他另眼相待?怎么?公主能坏规矩,本小姐就不行了?我呸!都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本小姐让你们血溅当场!”
听了这话,小厮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敢上前,更不敢阻拦,只能渐渐往后退,打算去找老鸨出主意。
眼见着王若琪的手臂肩膀已经裸露,浑身上下,只剩下了吊带和下裙,还正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淮南从手袖中抽出一把短刀来,指着王若琪:“滚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呵,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王若琪从来就不是一个对人有礼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威胁、轻视,干脆快步上前,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然后把淮南推到在地。
淮南并没有料到王若琪会这般过激,没能及时防范,被重重一退,磕到床边,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短刀也掉出了老远。
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王若琪就已经欺身压了上来,对着淮南又是一巴掌,然后就是去扯淮南的衣服,动作粗暴至极。
淮南眼中满是悲戚,看着门口,还是不见他期待的那个人的身影,眼中的希冀渐渐消失。
他看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那把短刀,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
与其这样被侮辱、玷污,他不如去带着这个人一起去死。没有他,南阳也依旧可以如鱼得水般的对付凤清歌。凤清歌不成气候,不会是南阳的对手。他清楚,也不用担心南阳需要他了。
他闭了闭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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