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是私人恩怨了。”南阳轻瞟一眼沐天，“为了私人恩怨，你把你满国的子民交出去，值得吗？或许在你们天启，有人对不起你，他们该死，但你的子民们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连他们一起牺牲，合适吗？在你们天启，又真的一个真心待你的人都没有吗？你为了伤害你的人，牺牲掉真心待你的人，你又对得起那些真心待你的人吗？”
听了南阳的话，沐天不再似原先那般平静，微红了眼眶：“你懂什么？他们若不能死在我手上，我这一辈子还活着做什么？至于那些人……我自然下辈子付出一切来补偿他们。”
南阳轻笑一声：“好一个虚无缥缈的下一辈子。你若真的这般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想来，你也不会拒绝楼兰都城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你若是应允了，楼兰都城的人怕是早在你们天启有所动作了。”
“我确实还没有答应，但我只是在考虑罢了。而你的提议，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既然是合作，楼兰都城会给你好处，我自然也会给你。虽说不能保证，但和我们天澜合作，总有更大的几率保下你们天启。”
沐天看着南阳的目光十分不耐：“无法肯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作为合作的条件了？”
南阳挑挑眉：“这自然不会是最重要的条件。我能向你应允的……是楼兰都城向你应允的事外加你的这双腿。”
“你……什么意思？”沐天瞬间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南阳。
“我的意思是，你的腿，我能治好。至于楼兰都城应允你的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有没有能力做到，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不可能。”沐天摇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南阳，“我自小寻便天下名医，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你怎么可能能治好我的腿？”
南阳再次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我能说，这茶水不错。他们能说吗？”
瞬间，沐天沉下了目光，盯着南阳手里那杯几乎见底的茶水，沉思了半晌。
他下的毒，毒劲凶狠，像南阳喝了这么多的，早该毙命。可南阳没有。而他也清楚，解药只有他有。所以，南阳不可能是先前得了解药才能如此肆无忌惮。这样，也就只有南阳口中的那个原因了。这毒，对她无用。而她能知道这茶水中有毒，就足以证明她医术高明。
“好，我答应你。只是楼兰都城那边怕是不好解决。一旦我拒绝，怕是他们就要对我天启下手。”
“这你不必担心。你只要答应了，我自然有办法将消息传到楼兰都城，让他们有所顾忌。而我要你做的事，你也已经清楚，不过是与我天澜合作，共同抵御楼兰都城罢了。”
“你放心。只要你能做到答应我的事情，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会做到。”沐天看着自己的那一双退，眼中难得的能看出光亮，“我的腿……好久没有真正属于我了。”
南阳微微勾唇：“手放上来，我给你诊脉。”
沐天犹豫了两秒，但还是按照南阳的吩咐，将手臂交付了出去。
他看着南阳诊脉的模样，死死盯着南阳，眼中有希望，却有更多的恐惧。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再次燃起的希望，不过片刻间，就有颓然轰他。如此，他怕是只会更加绝望。
半晌，南阳收回了手，微微勾着唇：“好厉害啊！”
“什么厉害？”沐天连忙询问。
“把你变成这样的人，好厉害。”南阳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沐天，逐字逐句地说着。
“没有……”下意识地，沐天移开了目光，下意识地，他要否认这件事情，但他明白，他如果要将那件事情交给南阳，南阳就会什么都知道，便又下意识地闭了口。
南阳也不着急，看着沐天的目光早没有了刚开始时的锐利，说话也不再争锋相对了：“无妨，你可以不这么快地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半晌，沐天重新开了口：“在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之前，你可否告诉我，我的腿……是否还有救？”
“有。我既然能提前答应你，自然也是对自己的医术足够自信。不过……你这双腿，废了十几年，要想治好，不单单只能靠我的医术。还得靠你自己。”
“公主之说。只要能治好我的双腿，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么多年，你双腿的肌肉早已萎缩。我的手术，只能能你的双腿恢复物理上的行动功能，而你需要复健来恢复你双腿的正常行走能力。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恢复行走能力。”
“复健？”身为一个架空时代的人，沐天自然是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的。
南阳点点头：“简单来说，就是在我医治好你的双腿之后，你是依旧无法行走的。你只能在别的搀扶下，别日进行一定量的行走训练，来慢慢恢复。慢慢地，你就能自己行走，再接着，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跑、跳……等等等等了。不过这听起来轻松，做起来却是很费劲的。”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在这儿我是没有办法帮你手术的。你需要找一个时间，到京都去找我。我再准备为你手术医治。”
沐天点点头：“好。我在这儿也不会再待太长时间，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天启去。回去之前，我会先去京都找你。至于我腿的事情还有我想让你帮忙的另外一件事……等你真的将我医治好了，我告诉你，可以吗？”
“当然，这是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告诉我那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南阳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沐天的影响很深，纵使现在她告诉沐天她能医治好他，沐天却依旧无法摆脱这给他带来的阴影，难以开口。
她完全理解。
“好了，今日我来，目的其实只是和你商谈合作。如今你答应了，我便也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具体的事情，就等你去找我了。”
沐天点点头，看着南阳离开，还是了开口：“多谢。”
南阳微微勾唇，摆摆手，却是不停下脚步：“不必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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