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和凤兮夜也不管被关进大牢的门下侍郎一家和门下侍郎府上的奴仆们,先自行到饭馆吃了午膳,还找了个茶馆听了说书。
门下侍郎府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夜临江的耳朵里。
听了这件事情,夜临江点点头,唇边勾出一抹笑意:“门下侍郎出事了,解决了一批心怀不轨的人,这样父皇能够安心许多,以为自己已经敲山震虎。这样,我的胜算也就能大些。”
他永远也想不到,在南阳、凤兮夜等人的眼里,清除门下侍郎及其党羽一事,除了这件事本身的意义,最重要的,就是能引虎出山。
南阳、凤兮夜正悠闲地坐在茶馆里,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说着书,地一出现在了二人身旁。
“主子,凤二少爷,与门下侍郎串通的几个官员也都已经拿下。现今,门下侍郎正被关押在天牢里,一点儿也不担忧的样子,正吵着、闹着要见主子、四皇子殿下还有江公子呢。”
南阳挑挑眉:“看来,他还以为自己掌握着四哥哥和江公子的命脉呢!既然他想早点儿绝望,那本公主就去帮帮他。你去通知四哥哥和江公子,告诉他们,我们天牢外见。”
南阳和凤兮夜在天牢外见到夜千言和江玉泽的时候,江玉泽的表情不太对,眼眶微红。
南阳微微勾唇:“不要自责,在别的事情上我无法判定谁对谁错,但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没错。”
“微臣知道,多谢公主殿下宽慰。”江玉泽勾了勾唇,冲着南阳点点头。
“我们进去。”
就在四人准备进入天牢的时候,玉邪突然出现,叫住了凤兮夜。
玉邪眉头紧锁,身上还出了些虚汗,一副着急紧张的样子。
凤兮夜皱了皱眉,眼神示意玉邪,两人走到了一旁,才开始低声交谈。
南阳只听到“大事不好”四个字,随即凤兮夜就开了结界,屏蔽了南阳。顿时,南阳也皱起了眉,看着凤兮夜和玉邪交谈着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下不安。
半晌,凤兮夜走到南阳身旁,神情自若:“我那儿突然间有些事,要过去一趟。你和他们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公主府找你。”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张神态自若的脸,南阳就是觉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吗?”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凤兮夜摇摇头,轻轻挣脱开南阳的手,“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见南阳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凤兮夜的背影,夜千言上前了两步:“不用担心,他的能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很多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你担心。有些事情,或许也确实需要你的帮忙,但他不想让你担心。等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你可以立刻去找他,不是吗?”
南阳点点头,只能转过身,走进了天牢。
有南阳的吩咐,天牢里的衙役们早将门下侍郎单独关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
门下侍郎看见前来的三人,就那么坐在地上,毫无动容。
“说,你吵着见我们三个人做什么?”
“公主,微臣要见你,是因为要给你一个机会。”
南阳微微勾了勾唇,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嘲讽不屑:“给本公主一个机会?门下侍郎,本公主劝你想好了再说话,否则,原本你可以死得痛快,惹怒了本公主,可就痛快不得了。”
“公主不要不信,您问问夜千言和江玉泽就知道了。”门下侍郎依旧信心十足,坐在地上,丝毫不慌,一副稳赢的模样,“公主殿下,我跟您做笔交易。您放微臣走。微臣的要求不高,只要您放微臣一个人离开就好。这样,微臣就饶了夜千言和江玉泽两人的性命,否则,微臣就让他们痛苦致死。”
“是吗?听起来,还真是有点儿让人害怕呢!”南阳双眼含笑地看了眼夜千言、江玉泽二人,随即话锋一转,“可惜啊,本公主并不打算放你走呢!不如你现在就试试看能不能要了四哥哥和江公子的性命呗!反正,本公主是不会信的。”
“公主,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后悔。”说着,门下侍郎从自己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器皿,打开器皿,里面正是被南阳替换进去的那只母蛊。
门下侍郎依旧是气定神闲,他觉得南阳不过是不知道他的厉害之处,不知道夜千言和江玉泽身上有他种下的蛊毒,他以为等他驱动母蛊,南阳看到夜千言和江玉泽的痛苦模样,就会乖乖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然而,他驱动了母蛊,夜千言和江玉泽却没有半分反应。
门下侍郎呆愣了片刻,看看母蛊,再看看好好地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的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你们……”
夜千言神情淡漠地看着门下侍郎:“舅舅,如若不是解了蛊毒,我们又怎么会引你入局呢?”
“你们可真一个是我的好儿子,一个是我的好外甥啊!”
听了门下侍郎的这句话,向来温润的江玉泽握紧了双拳,难得大着嗓门说了话:“父亲,您扪心自问,您真的有把我们当成您的亲人吗?在您的眼里,我们不过是帮您追名逐利的工具罢了!就连刚刚,你都没有想到你的家人,一心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生死。你又配做我们的长辈吗?”
“你个逆子!我是你的父亲,如何对你都是理所应当,而你身为子辈,这样做,就是天理难容!”
“门下侍郎这话本公主可是一点儿也不赞同。本公主倒是觉得,江公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你这个父亲,才是天理难容。看来,门下侍郎现在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跟本公主说的了,既然这样,本公主还有别的事儿,懒得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四哥哥,江公子,我们走。”
刚走出大牢,主管大牢的守卫追了出来:“公主殿下,皇上下令,说门下侍郎的处置由您说了算。这……该如何处置?”
“都杀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江玉泽一愣,立刻拦住南阳的去路:“公主,有错的只是微臣的父亲。其他人都是无辜的,还请公主饶他们一命。”
“江公子,你应该明白的。在那么多的下人当中,有的是和门下侍郎狼狈为奸的人,但我们谁也不知道里面哪些人是门下侍郎的同谋。所以,他们必须全都死。我知道,你其实最在乎的是江夫人。但是你也应该清楚,江夫人深爱门下侍郎,门下侍郎死了,她不会独活。而她如果知道门下侍郎是这样对她的,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南阳说着,越过江玉泽继续向前走,“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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