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
他的动作太快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割断绳索,拽出繁星嘴里的布团,抱着人冲到了阳台上。
“繁星……繁星!”
陈暮星也终于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打开窗户!”
沈清砚大声喊着,郑济泽快步跑过去将阳台上所有窗户打开,让繁星能尽可能的呼吸到氧气。
“繁星……繁星你看看妈咪。”
陈暮星拉着她的小手,整个人抖到几乎站不住。
“暮星,先让我看一下。”
郑济泽将她挤到一旁去检查陈繁星的状况。
沈清砚和陈暮星几乎是屏气凝神的看着,等着他的检查结果。
“没事。”
简单检查下来郑济泽自己先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退后两步示意陈暮星:“喊喊她就醒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陈暮星一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终于平复了些许,她轻轻的拍了拍陈繁星柔软的小脸,哽咽的小声喊:“繁星,醒醒了繁星,睁开眼睛看看妈咪。没事了,妈咪在呢,不怕了,不怕了宝贝。”
陈繁星原本失焦涣散的眼睛,终于慢慢的恢复。
“妈咪……”
她张了张嘴巴,艰难的喊出声。
“妈咪在呢,妈咪在呢宝贝。”
陈暮星握着她的手亲了又亲,眼泪再也控住不住的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陈繁星抬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喃喃的喊了句:“爸爸……”
甚至亲昵又依赖的往他怀中靠了靠。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不仅陈暮星,连沈清砚自己都愣了一下。
“人现在是没事了,但还是去医院做一下全面的检查比较好。”
郑济泽在一旁提议道。
“好。我带她去。”
陈暮星有些迫不及待的从沈清砚怀中接过了繁星。
她本身就瘦弱,加之这两年繁星成长的特别快,陈暮星其实已经抱不太动她了。但刚刚的那句“爸爸”一下给了她巨大的危机感,让她现在只想带着孩子远远的离开这些人。
特别是,刚刚才救了繁星一命的沈清砚。
“暮暮……”
沈清砚站在那里,手里依旧维持着抱孩子的姿势,脸上还有一丝没彻底收回的错愕,但说出的话却是:“让郑医生陪你去医院,我留下来处理这些。关于她们,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沈清砚光从她惊到根本掩饰不住的眼神中就能明白她现在的想法,所以顺从的,让她先带走繁星,给她时间来冷静冷静。
跌坐在一旁的周卉看到沈清砚问话时特意扫过来的冰冷眼神,猛地打了个寒颤——这个男人,可能会杀了她。
“暮星,暮星,这一切都是陈曦的注意,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我要是不同意她的话,她就要把我弄死在牢里。妈妈是被迫的,是被这个贱人胁迫的。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一点也不想伤害你和繁星。你不会怪妈妈的对不对?我是你妈妈,是将你养大供你上学的妈妈。你带妈妈离开这里好不好?你放妈妈走,妈妈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好不好暮星。”
她想扑过去抱陈暮星的大腿,被沈清砚一脚踢了出去,但依旧不影响她趴在地上像一只乞食的狗般喋喋狂吠。
“妈妈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的暮星,你想想小时候司瞳我们三个住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想那么艰苦的环境妈妈都没有将你们抛弃,妈妈艰苦的把你们养大。妈妈是爱你的暮……”
“住嘴!”
再多听她说一个字,陈暮星都要恶心到吐出来。
“你不是我妈妈,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妈妈。你是一个小偷,你将我从我的亲生父母那里偷出来,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没有养过我,更没有生过我,周卉,你怎么到现在还有脸说你是我的妈妈?你怎么配让我喊你二十多年的妈!和你的亲生女儿在这里好好相认。”
陈暮星头都不回的说:“没有什么交代的。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随你处置。”
抱着繁星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暮星,陈暮星!你个白眼狼!你不能这样对……啊——”
她连滚带爬的还要去追陈暮星,被沈清砚一手术刀扎穿了手背,凄厉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哀嚎。
陈暮星脚下微顿,复又抱着在她怀中忍不住瑟缩的繁星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沈清砚将房门关上,神情嗜血的对着屋里的两人说:“对我妻女所做的一切,是时候算个总账了。”
……
陈暮星带着繁星来到医院,花了半天的时间做了一系列精密的检查,在确定除了受了惊吓外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问题后,心才算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你是不是也一天一夜没睡了?”
看着繁星安静的入睡后,郑济泽看着陈暮星眼底的一片青黑问。
“嗯。”陈暮星诚实的点了点头,“不过没事,我也不困。”
“可不是嘛,光吓都吓精神了。”郑济泽故意缓解她焦虑心情的笑说了一句。
“陪着繁星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之后,还需要带她做一下心理疏导,以防万一。”
“嗯。”
陈暮星点着头,但依旧站在他面前动也不动。良久之后才抬起头问:“你不问我,她在哪里吗?”
她是指陈时雨,陈暮星不被允许叫她小姑姑,也不想在郑济泽面前直呼她的名字。
“那,她在哪里?”
郑济泽低声问。
“对不起……对不起郑医生。”
陈暮星抿了抿唇,终于将自己对陈时雨所做的一切统统告诉了郑济泽。
“她是你的爱人,我从来不想伤害她的,但是……但是我真的怕她伤害繁星。对不起郑医生对不起。”
听到陈暮星在她身上扎了两刀,郑济泽眼中的心疼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但他并没有怪陈暮星,而是抬手摸了摸她垂下的头。
“这不怪你。”
这又怎么能怪她呢,分明是陈时雨在自作自受在咎由自取。倘若暮星没有这样逼问她,倘若沈清砚没有及时发现被子之下的繁星,她现在……就是一个杀人犯。
“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是我的纵容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郑济泽紧紧的皱着眉头,眼神透过病房的窗户看向别处,脑海中是陈时雨昏睡那两年之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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