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喻顿时一阵恶寒,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憋的那叫一个难受。
;难道不是叫喻儿吗?那我以前都是怎么叫你的?
闻之雪一脸茫然,眼神清澈,看不出他有一点故意的成分。
;咳咳,小舅舅你想怎么叫都行,哈哈,都行,都行!
在晏容长眼皮子底下,君子喻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打着哈哈道。
他们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往晏府去。
晏容长眼瞳里浮现出了细细的笑意,突然道:;子喻,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啊?
君子喻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问他,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小舅舅如今记不得前尘往事,你打算怎么办?
晏容长换了个说法,看着君子喻道。两人都没意识到,晏容长根本就没把君子喻当作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我不知道,但是让小舅舅赶紧好起来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君子喻倒是还记得自己是个十一岁的小少年,老老实实道,根本就不敢在晏容长面前耍小心眼,晏容长的眼睛毒着呢!
果然,晏容长看他这么干脆坦白,倒是打消了一部分疑心,也让他摇摆不定,不那么确定君子喻与这个闻之雪的关系了,君子喻对闻之雪的关心之意不像作伪。
;这你不必担心,我会为他请名医医治,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晏容长从始至终都是关注的君子喻,把君子喻当成了主事的人,闻之雪在他眼里,只是个影响不大的人而已,做不得主。
而闻之雪,除了刚刚出声,也一直安安静静,拉着君子喻的手腕,实在是没多大的存在感,哪怕他有让人为之惊叹的美貌。
;那真是太好了!子喻代小舅舅多谢晏大哥!
君子喻一直提着的心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不禁眉笑颜开,道谢也是真心实意的。
;呵呵,子喻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晏容长也笑眯眯道,整个人温润如玉,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个战功赫赫、杀人如麻的战神将军。君子喻接连两次救他之时的狠厉和深入骨髓的杀气都仿若是幻影,是他记错了一般。
;你也要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啊!
晏容长道,他被君子喻救了两次,两次他能看出这人的医术越来越好了,从包扎的手法就能看出来。
;呵、呵呵,一般一般。
君子喻尴尬的笑了笑,并不是很想谈他的医术,要是被晏容长套了话出来,那就玩大发了。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道:;不知晏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了。
晏容长自然看出来君子喻想转移话题,不过……
;这还多亏了子喻相救,不然……
;哪里哪里,是晏大哥福大命大!君子喻谦虚道,心底暗暗发苦,晏容长也太不好糊弄了。
;诶!子喻年纪轻轻就有这般高超的医术,真是后生可畏,你莫要谦虚。就是不知,子喻师承何方高人?
;这……
君子喻心里直骂老狐狸,小脸上却是一片为难之色,歉然道:;晏大哥,家师有言,让我不得透露他的名号。他老人家隐身不出已经多年,不想再被凡尘俗物打扰。
君子喻道,反正他的身份都是凭空杜撰的,再杜撰一个隐身不出的高人师父也不算什么。
没得知什么有用信息的晏容长并不失望,这个结果本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扬州一向是归隐的好去处,一切都对的上号。因此,他对君子喻随口杜撰出来的师父完全没有怀疑。
;是我唐突了。
君子喻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算是混过去了。
;那你们进京所为何事?或许我可以帮些忙。
晏容长倒是热心,但是君子喻哪知道闻之雪进京是干什么,他比晏容长还想知道。但是现在闻之雪显然回答不了,于是他硬着头皮道:;这……我师父让我开一家医馆,济世救人!
他当然不是随口一说,自然是因为他还有他的任务!那个16岁时要达到的要求君子喻可没忘,现在他功德点倒是够了,可是业障还是65,距离50一下还差的远呢!
而且,这个业障消除完全靠运气,凭人品,救人一命还不一定能消除一点。所以开个医馆救死扶伤,再好不过,这样触发任务的几率也增大了。
说起来,君子喻也发现001发布的任务基本上都是触发任务,日常任务和紧急任务以及连锁任务,完成度太低。所以,医馆是必须要开的!
;医馆?
晏容长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嗯!
晏容长不禁莞尔,心中有了底。
接下来马车里便安静了下来了,一路无话。
最后马车停在了晏府前。
晏容长吩咐了管家将两人带进了府,而他则直接进宫了。
宽阔的管道上,两辆马车并行,望见马车上的雕刻家徽图文,其他车马轿子无不避让,让其先行。摄政王的马车谁敢挡在他前边。
;文之雪,这个姓氏倒是挺特别。圣德皇后似乎也姓文。
;是听闻的闻,非圣德皇后的文姓。
坐在晏容长对面的赫然是齐光。
;是吗?
齐光拧眉,道:;你就这么让他们住进晏府了?君子喻此人来历不明,身后的势力颇大,万一是……
晏容长却混不在意,慢条斯理道:;不必担心,子喻不是那些人的爪牙。
如果是他的敌人,他早就有机会杀了他,而不是现在出来谋夺他的信任。
;不是吧?!你不是准备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吗?这么快就变卦了!话说你们刚刚谈了什么?他这么快就打消了你的戒备!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
晏容长敛下眼睫,他怀疑的人是――闻之雪。
;闻之雪此人很可疑,你多多注意一下。昨夜的刺客,极有可能是他。
;你是说……
齐光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想到了闻之雪的模样,那一头扎眼的白发,立刻否认,道:;不可能!
晏容长没和他辩论而是转而道:;昨夜厉明决怎么回事?
;被刺激了,溜出宫去买醉,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城。
;暗卫呢?
晏容长皱起了眉,厉明决身边一直有暗卫保护,昨夜暗卫去了何地?
;被人引开了,是叶运动的手,他已经狗急跳墙了,不仅接二连三的对陛下动手,这一次更是想连厉明决也一举铲除。但是万幸,他昨夜溜出宫倒是躲过了这么一劫。
提起叶运,晏容长身上的气势顿变,眼中戾气满满。
;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你何必如此生气。
齐光摇了摇头,劝慰道。叶氏与晏氏一族的恩怨,真是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完,这一次,晏氏赢定了,几十年的恩怨,就要了结了。
晏容长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到了皇宫。
;拜见摄政王殿下,辅国大将军!陛下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请。
跟着宫侍,两人进了紫辰宫。龙椅上坐着的是位年幼的帝皇,但是两人该行的礼,半点都没有废。
;摄政王,平西王世子可寻回来了?他有没有事?
李尧慎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人,稚嫩的脸上有一丝忧思。平西王幼子一旦出了事情,边境可就不稳了。
他尚记得前世寻回厉明决时厉明决的腿已经废了。这辈子哪怕他提前盯着他了,却不想还是重叠了前世的轨迹,厉明决还是出宫去了。
;陛下放心,他无事,臣已经让人送他回长阳宫了。
晏容长虽不知为何幼主如此看重厉明决,但是还是多放了几分心思在厉明决身上。
;那就好。此次辛苦摄政王了。
李尧慎大松了一口气,果然,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那么,他一定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他眼神一厉,道:;昨夜的刺客已经全部羁押,便交付齐爱卿审讯,三日内,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臣领旨!
齐光连忙接旨,他明白的很,这是要对叶运动手了,皇帝欲一举清扫叶运的势力。毕竟昨夜那些刺客是谁的人,大家心知肚明,说是审讯,不过是走个过场。
所以,三日之后,金銮殿上,当着百官之面,齐光上呈了一道折子,也呈上了叶氏反叛的证据。当即李尧慎便降下圣旨,将叶运乃至他的党羽罪行昭告天下,令摄政王捉拿叶运一党。
;摄政王,朕允许你调用羽林军捉拿叶运一党!违令者,就地格杀!
这一令下,便注定了叶运一党走到了尽头。
这一日,京城里兵戈不止,叶府血流成河。
而君子喻,身在晏府,倒是不觉得京城的风云变幻,每天都想着要怎么治好闻之雪的失忆症。
;小舅舅,你觉得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闻之雪对他温柔一笑,道:;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君子喻被闻之雪的笑晃花了眼,迷的晕头转向,不过他还好记得他的任务是什么。
;嗯……
闻之雪敛了笑,心情低落了下来,过去的一切变成一片空白,搁在谁身上都不好过。
;别担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君子喻就是个颜控,见不得美人蹙眉,立马拍着胸脯,安慰道。
一个不大的小子老大哥似的安慰一个成年人,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奇葩,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该死的和谐。
晏容长回府,在花园里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子喻,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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