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经过这么多次,也算是知道花小寒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是语气平和地解释道,;定亲那会儿,太子殿下派人送来过一个铭牌,据说是给未来太子妃的。也对,这东西实在细小,奴婢也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难怪小姐也不清楚了。
花小寒看着翠儿,;那信物……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那什么铭牌在哪?
翠儿听花小寒说起,机灵勤快地站了起来,去屋子里找了。
;翠儿,要是我把那东西还给太子殿下了呢?花小寒一想到郁星渊的那张脸,不由得浑身一阵汗颜,;信物都还了,跟太子殿下坦白清楚我的心情,想必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说不准会批准了我呢?到时候给他出个主意,太子有了别的女人,肯定没有心思让我做他的未婚妻。这下他去外面讲,也只要说他嫌弃我了所以取消了婚事,这也未尝不是件可取之道。
花小寒自认想的并不粗鄙,反倒是她心心念念纠结后的结果。
;万万不可,小姐!翠儿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焦急,只见她忙着找寻铭牌的小小脑袋从杂物堆里抬了起来,;小姐虽然没有公主她们那般金枝玉叶,可是在奴婢眼中,你配太子并不算高攀,打心眼里还觉得太子指不定并不算是小姐你的良人,小姐何必那样低微地说自己。再说了,若是太子以那般借口说到外面去,府里上上下下也不好做人。
花小寒笑了笑,冲她眨了眨眼睛,;开玩笑嘛,我怎么着也要那位太子自愿解除与我的结婚契约才行。
翠儿当然不懂得花小寒心底为何会有这般执着。
虽然翠儿打从一开始进屋就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怎么问她,可是翠儿也不傻,反倒有些机灵,说不准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只不过这个丫头心眼大,以为只要她自己不问,身为君心的花小寒不提起,这件事情就可以像尘封的往事一样消散在各自的记忆里,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翠儿到底只是个没有出阁的丫头,有些事情她也不是看的通透。
要知道君心所遭遇的事情,在花小寒看来,压根是无法一直瞒天过海的,总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毕竟这君心到时候总要嫁人。
花小寒的任务就是让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享受到她应该有的地位和权力。
而那个太子一看就是个长着君子模样的衣冠禽兽。
大婚之日,这个秘密就定然会被人戳破,到时候难堪的不是她花小寒,而是花小寒所处的整个君府。
按照太子上位的心性,到时候指不定拿这出矛盾大肆做文章,那时候再后悔恐怕就无济于事了。
身为君心,花小寒还是有良心的,虽然她并不会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遭受什么苦痛,可若是君心本人在此,恐怕见不得自己的家族遇难吧?
出于这个考虑,花小寒怎么着也得想方设法破坏这出婚姻。
她可没有像其他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样,出卖自己的心,觉得凭借自己的美貌就可以牢牢锁住一位将来的帝王。
这个概率大概比中彩票还要低吧?
花小寒历史不算好,却也能扳扯扳扯一些出来,她仔细想了想,中国历史上,那么多年,那么多届帝王,可是只痴心于一人的花小寒算了算,还没有超过一个指头,所以花小寒还是很现实的。
为了政治联姻,牺牲自己的幸福,这太不划算了。
翠儿看着花小寒那般坚持,也不再好说什么,自己身为奴婢的,生来就是服侍主子的命,小姐既然坚持,那她也只能支持。
不过谁说的准呢,这婚约像是烙印,已经深刻地烙印在了君家身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剔除了。
翠儿很想告诉花小寒,可是又觉得不要告诉的好,毕竟她一个丫头,恐怕这么说了花小寒还是不会怎么听进去吧?
这难于上青天的选择,如果翠儿都告诉花小寒这很难了,花小寒还是要坚持,那就只有一试了。
心怀希望,指不定会有什么转机。
再说了,翠儿也的确不怎么喜欢那位太子殿下,总觉得那位太子殿下只是个不正经的人,小姐的终生就要被托付在他身上,老实说,翠儿也不愿意见到。
就这样,翠儿继续默默地去寻找那块铭牌了。
而花小寒则在寻思着怎样才能跟那位太子殿下好好谈谈。
;小姐!找到了!我找到那件信物了!翠儿探出小脑袋,将手高高扬起。
花小寒眯着眼看了一眼翠儿,只觉得她手头正有个闪闪发亮的金属片儿正对着自己,散发出灼灼光芒。
花小寒伸出手正准备接过翠儿跑过来,朝自己递过来的小手。
就在那块铭牌就要落入花小寒手心里的时候,花小寒忽然瞥见门口有个人。
;姑娘可是君心小姐?
这人一身奴仆服装,看起来很不起眼。
一身灰埠衣服,像是从难民堆里爬出的人,让人忍不住扫一眼就忘记。
花小寒却并没有因此就对他有所忽视,反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嗯……怎么了?花小寒回答。
因为她总觉得这个人,待会儿会带给她出人意料的消息。
果不其然,那奴仆抬起头,说得正巧是太子的吩咐。
;君心小姐,我们家太子殿下命你明儿傍晚前去洛阳湖畔,太子殿下到时候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与你听。
那奴仆说完,还伸手从腰带处拿出一块跟花小寒手里的铭牌及其相似的牌子来,给花小寒出示了一下。
这一举动倒是证明他自己说得话并无半分作假。
花小寒瞧了他半天,并没有应答,想是在思考什么,而那奴仆没听到花小寒的吩咐,竟然就这么稳稳地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看起来这奴婢的资质甚好。
;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给你家主子复命吧。花小寒终于这么着说了句。
那奴仆也干脆,听到命令立刻就闪身没了影子。
;小姐,这人会武功……难怪刚才他都走进屋子里了,我们都没有察觉……翠儿在花小寒的耳畔叽叽喳喳地说着,那声音很是欢快,像是从山涧奔腾而下的清澈流水。
花小寒并没有打理,是因为她心底此刻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等待着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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