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凝荷见到冯敏抱着孩子悲伤欲绝的模样,便走了过去安慰,冯敏明显情绪失控,见是罗凝荷哭求道:;罗姨太,求求你救救灏儿,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冯姨太,你先别这样,我……罗凝荷蹲着,看到她怀里安静着的楼灏,往几日孩子的笑颜在脑海闪过,心里也十分难受,可是华裳到底是怎么对这孩子下手的?
因为她的交代,双淑苑能接近孩子的人都被查了个遍,进来之时听到老大夫说的是中毒,那么又是中的什么毒?
站在旁边的还有华裳等姨太,华裳被华芊芊扶着,她半边脸有着明显的红印,眼里含着泪。——只因楼瑜进来听到冯敏的话,便打了她。
罗凝荷并未注意周围人的异样,先是将手放在孩子鼻息处,并无呼吸;身子仍由几分余热,可却无心跳。
;我也无能为力。为孩子检查了下,罗凝荷对冯敏叹气道。
;啊,华裳,你害我儿,我要你血债……冯敏听到罗凝荷的话,气血攻心,才站了起来便晕倒过去。
另一边退出房屋在外询问大夫楼灏中的毒是什么,那老大夫先是解释开的药方那些药的作用和根据,接着又说起孩子症状是哪几种毒时,房屋里冯敏的尖锐声音让楼瑜暂停和老大夫的对话,走了进去。
罗凝荷和春玲扶着昏迷过去的冯敏,而楼瑜见状更是让老大夫先给冯敏看看。
;老爷,我绝不会害灏儿的,要是害灏儿,我又岂会让他出世?早在冯姨太有孕顺便怎么个法子都能让她流掉孩子啊,我若是有那个歹意,只怕早就做了,何必等到这时才动手?华裳委屈的指控道。
楼瑜心里有些烦躁,但在证据未确实,华裳仍旧是她的妻子,他只好宽慰道:;是非曲直,等大夫说出灏儿中毒原因就明白了。
华裳心里仍旧有几分担忧,她看着楼瑜望着被治疗的冯敏,又起歹意:等处置了罗凝荷,下一个便是她。
;这姨太只是情绪过于激动,且让她好好休息就是。老大夫为冯敏号完脉,对婢女说道:;这期间可别再受什么刺激就好。
;大夫,你说的中毒能否告知大家吗?老大夫走过罗凝荷身边,她问道。
;这个……老大夫看眼楼瑜,见楼瑜并无异样,便说起孩子中毒的症状符合的几种毒药,其中他利用毒药的特性排除的只剩两种,而这两种,一种是闻着都会中毒,一种是必须喂进嘴里才会发生反应。
春玲听完老大夫的分析,便说道:;大公子所有一切吃食住行都是我负责,今日也没吃什么东西,前些日子院苑里更是大清扫,在其之前我也没闻到异味。
;那么吃的呢?——;没有任何异样,除了那药。老大夫忍不住问,春玲答。
;再仔细想想,比如孩子大夫来之前有谁来过,给孩子吃了什么?罗凝荷说完这话突然想起自己被下药的那晚甜羹,将毒药下在食具上,见春玲仍旧摇头,于是追问道:;喂孩子的碗筷可还在,能拿来我瞧瞧吗?
春玲便把装药的碗拿给罗凝荷,就在罗凝荷细细观看碗勺时,这时有婢女匆忙大喊道:;老爷,夫人,我家姨太死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罗凝荷才发现勺子似乎并非府中厨房的勺子,想要问点什么。听到婢女这话,屋内的人,都惊诧不已,尤其是楼瑜留下身边小厮吩咐其安置楼灏,便立刻动身离开了,华裳及各房姨太更是跟着走了。
罗凝荷迟疑了下见华裳远去的背影,想到这些日子那林绮珍并无异样,突然传来死讯,又会和夫人有关系吗?
;春玲,这把勺子不是府中常用的,是贤淑苑的吗?罗凝荷拿着勺子对见人离开后,眼含泪水的春玲问道。
;勺子?春玲见到小厮抱起如同睡了一般的大公子,想起姨太昏迷着,老爷又走了,一时心里感受凄凉忍不住眼泪落下,听到罗凝荷的话不由狐疑道,直到罗凝荷拿勺子给她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勺子的样式,我想起来了。春玲抹去眼泪,恍然大悟道:;我在厨房熬完药,感到尿意,便离开会,回来的时候看到梅苑林姨太的贴身婢女离开,厨房勺子和各院配置的勺子不同,这勺子是梅苑的勺子。但姨太搬到贤淑苑后,府里另配了碗具。
;都怪我粗心失意,要是那时我不急着把药带回来,注意勺子发生了变化,大公子也许就不会……说道这里,春玲直觉的是她害死了孩子,而听她这番话的罗凝荷更糊涂了,想害人的明明是大夫人,怎么又扯上林绮珍了?
这个时候她想起刚才丫头带来林绮珍的死讯,心里霍然抓到了什么,于是便安慰春玲几句:;春玲,这不怪你。你好好照顾好你家姨太,我去梅苑一趟,林姨太传来死讯,只怕和大公子的死有些关联。
离开贤淑苑,罗凝荷脑海里推断着目前得到的信息。
假山那里听到青双针对孩子的安排,之后孩子落水,她被下药,但被她逃脱,应该是让华裳的计划被打断。但才几天,孩子夜里哭啼不止,第二日发烧请来大夫看病治病,一副药就死了。勺子的异样加之春玲的话,矛头都指向梅苑林姨太那里。可是这里面的问题更多,比如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哭闹不止?春玲熬药的时候,林姨太对时间的把握。似乎背后里也有夫人的影子吧,毕竟林姨太顺从她,一个舞姬又没权没势,许是让她做冒着风险做事倒也没错,让她去死,又说不过去了……
心里的疑问一大堆,等到她到梅苑时,只见两个粗衣老妇抬着被单裹着的尸体匆促离开,而她跨进梅苑,正逢楼瑜华裳等人出来,那些姨太看到她的眼神含有一种恐惧,楼瑜阴沉的看眼她对华裳道:;裳儿,这些日子就送她离府,去乡下庄子。
紧着楼瑜带着身旁的小厮走了,而华芊芊等人更是避她如蛇蝎的赶忙离开梅苑,这一切让她心里诞生了一连串的问号。
;夫人,老爷说送我去乡下庄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罗凝荷硬着头皮问,而华裳则是看也不看她,只管吩咐身后青双道:;马上安排罗姨太离府,至于她那两个婢女,也送去乡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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