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们在茅屋谈论着这些的时候,恰巧被阿婆听了个正着,她耳朵并不好,可是,偏偏今日,听得清清楚楚,阿婆还以为,她是宁落雪的累赘,没有她,宁落雪便就安然了。
可是,赵辰逸他们都说,有很多人都想要了宁落雪的命,这让她异常不安。
总该做点什么的,什么都好,她也老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宁落雪正值最好的年华,她与赵辰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需要走下去。
主意打定,趁着没有人注意,阿婆自己偷偷地下了山,人老了之后,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她想,她要是离开,宁落雪便不会再有牵挂。
宁落雪与卫庄他们重新回到茅屋,宁落雪最先去找的便是阿婆,她走得时候,心里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显然,她担心极了阿婆的安危。
可是,宁落雪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阿婆的踪影,无所适从地她对着赵辰逸发了脾气,这大概是她头一次这么生气罢!
;赵辰逸,阿婆呢?她一把推开赵辰逸的屋子的门,里边还有景逸与里正在。
;阿婆,她不是在草屋吗?怎么了?一直在茅屋与里正,景逸议事,连门都没出的赵辰逸一脸茫然。
宁落雪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卫庄人呢?还有阿婆,自打送了宁落雪离开之后,他确实再也没见过,可是他一直派人守着的,怎么会不见?
赵辰逸满腹疑虑,他对着景逸使了使颜色,景逸立马会意,出了屋子,景逸与辰吉的区别大概就是在这里,景逸从来不问为什么,他的使命便是服从。
;阿婆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了,还是没有。宁落雪说着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她的第六感向来准的不得了,总觉得阿婆会出事,果然,事情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赵辰逸,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照顾好阿婆的吗?可是她人现在在哪?情绪上来,宁落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你先冷静下来,总会找到的,老婆婆她腿脚不便,能走到哪里去呢?里正看不下去了,女子哭的时候不该都是梨花带雨的吗?可是宁落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真是有些对不起她那俊俏地模样。
他这么说,宁落雪反而更生气,狠狠地瞪了眼里正,那毕竟是赵辰逸的老师,只是这种时候,谁还能顾及到那些,她生气的时候,跟谁都是有仇的。
;好了,你先出去罢!赵辰逸对着里正言道,这样的宁落雪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里正无奈地离开了,也不知赵辰逸是造了什么孽,遇到宁落雪这么一个难缠的主,不,其实,源头还是在他,若是他没有救回宁落雪,没有逼她嫁给赵辰逸,或许,如今这天下已然是赵辰逸的囊中之物了。
赵辰逸走到宁落雪面前,替她抹了抹都流到了脖颈的泪水,这个女人哭,他总是忍不住地心疼。
;好了,不哭了,我会找回阿婆的,一定会。他又承诺了,可是这一次,根本就不会顺他的意,这些他还不知道。
宁落雪依偎在赵辰逸的怀里,她想要从那里找到一些安全感,她也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阿婆绝对不会有事,可是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骗得了自己也骗不了自己的心的。
赵辰逸虽然答应她了,可是这次,她并没有那么相信,毕竟,人总归是要认清现实的。
阿婆不见了,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找人,辰吉也是一样,他家将军不见了,自打碰到云雅萱他们遇刺,折回茅屋送宁落雪安然回来后,辰吉就再也没见到卫庄。
没有卫庄,就好像走路缺了眼睛,辰吉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能做些什么,燕国随行卫庄的部下,都被辰吉也派了出去帮忙寻人。
他知道,卫庄不需要他寻,事情办完自然会回来,他去见云雅萱了,这个辰吉能猜得到的,他只是有些担心结果会不尽如人意。
;也跟了许久了,出来罢!卫庄停下脚步,冲着空旷的树林喊道。
果然,流月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想要跟着卫庄却不被发现,流月承认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他可以拿着折扇做个温儒文雅的谦谦君子,可毕竟,一旦戴上面具,他也是让人胆寒的卫大将军。
;卫将军恕罪。流月赶忙跪下请罪。
;你何罪之有?卫庄戴着面具,看不清脸部的神色,这让流月更是有些慌张。
;流月不该跟着将军,是流月不自量力。流月的声音都是抖着的,因为她是云雅萱最得力地助手,所以卫庄平日里也注意过这个女子,她向来伶牙俐齿,做事果断决绝,可今日却这般模样,倒是出乎卫庄的预料。
当然了,他怎么能懂女儿家的心思?
流月垂下头,黯然神伤,绝对不会有人猜到她的心思,也没有人会猜的罢?虽说是很受云雅萱的器重,可终归结底也只是个奴才而已,而云雅萱的器重也是她拿命换来的,旁人的命,以及自己的。
她喜欢卫庄,也喜欢了许多年了,与云雅萱的不同,云雅萱喜欢谁,便是谁的荣幸,所以她可以让所有人知晓她的心思,可是,她一个奴才,即便是喜欢,也只能偷偷藏在心底深处,这是她的命。
云雅萱在为她射出的箭无意伤到卫庄而责备她的时候,又怎会想到,流月宁愿卫庄的痛,是她替他承受。
可是,他不会需要,他受过的伤不少,于卫庄而言,只是手上流了些血,可是,于流月,那是心里的煎熬,无关乎肉体的摧残。
没有人知道,所以,流月也从不想被人知道,比如面对卫庄,她会语无伦次,连说句连贯的话声音都在颤抖。
;错不在你,我要见云雅萱。卫庄轻描淡写,流月却是有些难过,她无足轻重,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么说,云雅萱其实是幸运的呢,即便是被卫庄讨厌着,至少她可以离他很近,而且无所顾忌。
云雅萱让她跟着卫庄,本来也就是打算把卫庄引到自己跟前,她怎么会指望流月能跟得住戎马一生,胜仗无数的卫庄呢?
于是,流月起身,对着卫庄道,;公主也等了将军许久呢。
卫庄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与云雅萱也算难得默契一回,在路上的时候,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一次云雅萱又会与他说些什么?
;公主,将军来了。流月对着云雅萱说完便出了客栈的门,云雅萱依旧穿着男装,卫庄不得不承认,穿着男装的云雅萱是有一些英气的,那种特质寻常女子没有,毕竟,她自幼便是在一个明争暗斗的空间长起来的,不然,又何以连她父王的那些妃子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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