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谢过皇上体谅,今日言语,还望皇上不要放到心上。这些面上的功夫从来都是少不了的。
;爱卿说的哪里的话,如今这局势,愿与寡人推心置腹的人少之又少,爱卿今日,也算是让寡人重新认识了大燕深名远扬的大将军,寡人自是不会计较。燕王明明已气得面色铁青,言语上却不再与卫庄对立,兵权可还在他的手上。
;这便极好了,皇上若是再无事,臣便告退了。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心情格外舒畅。
;退了罢!燕王扬手一挥,卫庄退出了大殿内,卫庄还没走多远,便听到瓷器的碰撞声,想必是气坏了罢,他仰头一笑,如此沉不住气,真不明白当初是如何登上那个位子的。
殿内的燕王,早已气得直不起身子,一旁的方公公显然是吓坏了,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捡拾被摔到地上的器具碎片,可别扎到燕王,熬到燕王的贴身公公,虽说是受的气多些,却也不容易,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混账!燕王大骂一声,吓得刚起了身的方公公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息怒,皇上乃龙体之身,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卫将军不识好歹,皇上可不必在意的,龙体要紧啊!
;总有一天,寡人要他卫庄在寡人面前跪地求饶,他的兵权,寡人一定要寻到时机削减掉。燕王怒目圆睁,仿若要把卫庄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是总有一天又是在哪一天呢?燕王自己也不知道,卫庄已然树立的威信可不是能随便摧毁的,他可与卫庄为敌,却不能与天下人。
;殿下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将军府门外,辰吉已候了多时,虽听方公公道是好事,可他也清楚,燕王口中的好事是于他本身而言,于卫庄是灾难也说不定。
;听你这意思,是希望本将军一去不回还是怎样?卫庄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朝府中大堂走去。
;将军又说笑了,辰吉怎会存那样的坏心思,只是,看殿下心情貌似不错,莫不是真如方公公所言,好事?
;说对了一半,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已进了大堂的卫庄径直坐到桌旁,自己倒了一盅水喝了起来。
;那将军,辰吉说中了的是哪一半呢?刚夸完辰吉的卫庄一口水差点没吐出来,真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收了这么一块朽木做随从。
;辰吉,你确定你不是在玩本将军?问问题之前多动动脑子,凡事多想,少问两句为什么,本将军或许会忍着不把你赶出府去。卫庄故作严肃。
;将军又是在说笑了,辰吉随了将军这么多年,将军怎么会舍得赶辰吉走呢?那将军,到底说对的是哪一半呢?
卫庄拔剑自刎的心思都有了,他知道再不说,辰吉会逼疯他的,;本将军心情好是真的,倒不是说摊上了什么好事。
卫庄抬头,辰吉满脸好奇心地望着他,甚至坐到了他的对面,一点主子与奴才的区别都没有,他倒也习惯,这些可都是他默许了的。
;燕王要本将军娶云雅萱,本将军拒绝了。
对面的辰吉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只癞蛤蟆了,;将军英武!
;将军您不歇息一会儿吗?
;本将军还要等人呢。
;将军可是约了谁?
;不请自来,等着罢,过不了多久,府里便会来贵客的。
果然不出卫庄所料,向来耐不住性子地云雅萱气冲冲地推开门外的武士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辰吉唏嘘一声,他家将军果然是神机妙算,看云雅萱怒气冲天地进来,识相地出了大堂。
;卫庄,你胆子可真是大啊?云雅萱看着不为所动依旧坐着喝茶的卫庄,一拂袖,全都洒到了地上。
卫庄倒也不生气,站起身笑着问云雅萱,;公主如此生气,是卫庄何处没小心招了公主不成?
;好一个不小心,卫庄,你存心然本公主出丑是吗?
;公主这可就冤枉卫庄了,卫庄怎敢?卫庄依旧没事人一样,他想看看这个公主究竟会说些什么。
;怎敢?卫庄啊卫庄,连父王的话你都敢忤逆,还有什么是你卫大将军不敢的?她还没去找燕王问及,便听宫里人小声议论卫庄忤逆她父王的事,当然,那些嚼舌根子的宫人她一个也没放过,问了原委,气不过地她便直接来找卫庄对质了。
;何来忤逆一说,是燕王于你说的还是听人嚼舌根子的,卫庄只是将军而已,怎会不顾君臣之分?他笃定,燕王是断然不会让人知道他被顶撞却无法还击之事的。
帝王的面子可是很金贵的。
;你当真没有?云雅萱内心深处着实不想卫庄与她父王有什么争执。
;公主若是不信,大可找燕王问个清楚。她的心思卫庄全然知晓,她让宁落雪不知所踪,他便玩弄她于骨掌之中。
;信,雅萱一向都信,只是宫里人瞎嚼了舌根,雅萱竟也信了,是雅萱糊涂。她竟真的自责起来,让卫庄不由得有些发笑。
;那,父王他可跟你说了什么?云雅萱试探着问。
;燕王说要于公主与卫庄赐婚,卫庄婉拒了。卫庄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云雅萱心头一颤,;你……
;你那是抗旨,大逆不道!云雅萱刚消下去的怒火腾地升起。
;燕王可都没说卫庄什么话,公主怎能这么说?真是可怜,她连自己的父王真正爱的是什么都不知晓呢,或许,这便是身在皇室的大不幸罢!
;你胡说,父王他那般宠我,定然是不会由着你胡来的,本公主要的,即便是天上的星辰,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本公主摘下,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将军?
果然天真极了,小小的将军若是不在,云家的江山便岌岌可危,她又何来的权势来这与他对质?
;公主真是不问天下事,不知燕王心中闷,卫庄这小小的将军自是不能与天上星辰相提并论,可若是把公主与天下相比呢?您觉得燕王是会舍哪一个?也该让她醒醒了,总以为自己高贵无比的傻公主。
;天下是云家的天下,于你卫庄何干?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公主,您还是亲口去问问你父王,天下与你的分量哪个更重罢!
闻此言的云雅萱不再言语,甩袖出了将军府,不用问的,她的父王,她又怎会一无所知?
赵辰逸最近几日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宁落雪说过赵辰逸可能是家财万贯的地主家儿子,可是,若果真是那样,他又何须如此费力?
窗外起风了,大的不得了,赵辰逸依旧那样站在院落,双手挽于背后,从宁落雪的视角看过去,读出一些凄凉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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