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衿听着他的解释,想着自己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却终是换不回哪怕一点爱,只凭他心头女子的一番话,便让她失去了她们的孩子,如今自己也是油尽灯枯。
许是站得久了,她缓步越过他,坐在他身后的石椅上,疲倦地说道,;前尘往事,散如云烟,今后各自安生,再不相见!
听着她的话,凌霄忽然觉得,是否往日自己真的错怪她了。虽说今日的越子衿着实让他惊艳了一番,不过,到底是多年来她一直追着他跑,此刻他着实不想放下身段软语对她。
许是有些累了,越子衿再打不起精神来了,伏在石桌上,阖着好看的眼,细细地说道,;陛下,臣妾有些累了,陛下请回吧。
越子衿竟然赶他走,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虽说心中很郁闷,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走了,想来定是她的欲擒故纵,他一直认为越子衿是被他牢牢控在手心的,现在赶他走,过后定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他的。想到这里,他竟是有些小愉悦。
只是,他却不知道,不过几个时辰后,他正在玉妃所在苑里陪玉妃用餐,便有宫人来禀报说,越贵妃,逝了!
一听,他懵了,明明前几个时辰她还那么鲜活地和自己说话呢,怎么这会儿……
他连外出的鞋也没换,就那么急匆匆赶去御花园。
入景处一如他刚才走时一样,只不过桃花铺满了一地,花瓣落在了她的肩上,发上,伏在桌上的侧脸上。一袭大红色衣裳的她就那样静静地伏在冰冷的石桌上,肤色雪白,面容安宁,如果不是太安静,安静得连呼吸都没有了的话,他一定以为此时的她正沉睡在美梦里。那么美丽,那么宁然。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能接受,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一直缠着自己那么几年的女子怎么会就这样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死了……
他抚着心脏,莫名地有些难受……
爱了一个人,负了自己一生
若有来世,我定为自己而活
空中似乎有道缥缈的声音……
晴日早晨,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慵懒。从窗口望出去,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这宁静祥和的清晨竟是连鸟了也不愿叫唤,只想静静的在树丫上偷懒。正在这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身。是谁,打破了这恬静画轴,鸟儿睁开了一只眼,哀怨的眼神看着这走来的两个丫鬟。
;哎呀,白兰姐姐,你说小姐今天怎么还不起床,这都快午时了,午宴马上就要开始,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嘻嘻。
;白欣儿,你又瞎说,屁股这你也说的说口,小心张嬷嬷听到,将你卖给那送菜的李四,看你可这般嚣张。
;别别别,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姐姐你又取笑我说着,白欣儿挽起白兰的手,轻轻摇摆,小脸尽是羞涩,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展现了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好啦好啦,姐姐吓你呢,我哪舍得你走啊说着轻点了白欣儿的鼻尖,
只见两个身着淡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微微露出线条优美颈项的两位少女款款走来,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裙幅褶褶如雪白的月光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轻巧灵动,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走进那姝依阁,透过晕红的帐幔,环视了闺房,见小姐还贪睡着,白兰白欣儿不禁开颜大笑。
脚步轻轻走到越子衿的身旁,见她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即使枕边放着的明珠都抵不上肤色熠熠生辉。
;小姐,该起床了,快醒醒,你今日已多睡了些时辰,一阵阵呼喊声传进了越子衿的耳朵里,她感觉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可是怎么那么的不真实。
越子衿轻轻摇了摇头,意识渐渐清晰起来,睁开眼睛,精致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不是我的闺房吗?我怎么还活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无数的疑问、思绪涌入越子衿的脑海,;我这是怎么了说着,越子衿抚上自己的肚子,又想起了那个枉死的孩子。
;小姐,该起了,今天是老太爷的八十大寿,待会客人都来了
越子衿听到小姐的称谓,不禁眉头紧皱:;白兰,你怎么称呼我小姐啊,这让别人听去了,又该别有用心了
白欣儿听着小姐这摸不着头脑的话,出声问道;小姐,你今日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白欣儿!越子衿心里一惊,白欣儿不是在老宅吗,怎么出现在宫里?不对,这不是铃兰殿,这是——越府老宅。
越子衿起身向门口走起,院子里有六口大缸,里面种满了各色的奇异荷花,这是之前父亲特意叫人送来的礼物,自己可喜欢了。越子衿凑上前,想近身闻闻,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转身一看,是白兰和欣儿。
白兰急忙把小姐拉回屋里,为她穿上鞋,哀怨道:;小姐,待会客人都来了,你得赶紧梳妆打扮,你忘了吗?待会皇上也会来祝贺老太爷,你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艳压群芳啊。
;皇上?白兰,我被他送回老宅了吗?越子衿越来越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他连冷宫都不愿让我呆吗?竟是厌恶到将我赶出皇宫。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皇上啊,这凌国第一的美男子,小姐上次中秋宫宴不是瞧上一眼皇上就喜欢的甚紧吗?竟是嚷嚷着要进宫当妃子呢白欣儿小嘴微翘,惹人疼爱。
;白兰,今天是祖父的八十大寿?那我岂不是还没成为越妃?越子衿望着白兰,眼中闪跃着泪光。思路也渐渐清晰,我重生了,还是回到了十七岁,还没嫁给凌霄?越子衿心纠了起来,这是上天在可怜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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